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焯水、炒糖、下锅……所有的步骤熟练得不需要回忆,岳木把菜端出去的时候,杨亦遵已经把碗筷都摆好了。“随便吃吃吧,我不太会做这个。”岳木把排骨放上去。杨亦遵盯着菜看了一会儿,夹了一块,咬了咬,毫无预兆地,眼眶就红了。岳木立刻就慌了:“怎么了?不好吃吗?”说完,他赶紧自己夹了一块,一尝,差点吐出来:“呸,怎么这么难吃……你快别吃了,烧坏了。”杨亦遵好像没听到似的,一块一块往嘴里扒,岳木拦都拦不住。“别吃了,你实在想吃,我再给你做一次。”岳木只好说,接着跑进厨房,拿出排骨来。步骤和上一次一模一样,岳木边做边核对,确认自己的做法并没有出现什么差错,然而这一次端出来,还是一样难吃。“奇怪,以前明明也是这么烧的……”岳木嘀咕道,看着杨亦遵吃得完全无障碍的样子,一个想法渐渐在他心里明晰起来。他想起以前听管清溪提过一件事,有人曾经想往杨亦遵身边送人,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杨亦遵喜欢吃红烧排骨,特地找了几大菜系的厨子,让那人学了几十种烧排骨的方法,偏甜的、偏酸的、偏辣的……几乎每一种都做成极致的美味了。可是人送到了杨亦遵身边,不管怎么做总是第一口就被否决。岳木不知道的是,杨亦遵曾经请他的一个朋友吃过一块岳木烧的排骨。据说那位朋友吃完之后,评价了一句话:“味道让人终生难忘。”“真有那么好吃?”事后有好事者问。“不,”那人痛苦地捂住头,仿佛回忆起了被怪味排骨支配的恐惧,“完全相反。”为什么不对杨亦遵胃口呢,因为他们从根儿上方向就错了。岳木上辈子,味觉是有问题的。第30章满满两大盘怪味排骨,杨亦遵一个人全吃光了,抬头一看,岳木都没怎么动筷子。“没胃口吗?”杨亦遵问他,“好歹吃一点,我明天休息,给你炖汤喝。”岳木只是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什么也没说。很多事情,彼此之间一个眼神,就已心知肚明。隔着餐桌,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对视了很久。“咚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长久的沉默。“我……我去开门。”杨亦遵放下筷子。门外是住对门的长发男人,手上正撸着一只胖猫:“哟,你在屋里啊,我听到有动静,还以为遭贼了。”说完,他探头朝屋里看了眼,“难得啊,家里来客人了?”杨亦遵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眼岳木,道:“他不是客人。”“不是客人?”“他也是屋主。”杨亦遵说。长发男人没听懂,索性甩甩手:“不是遭贼就行,得,我下去遛猫去了。”“谢谢。”杨亦遵关了门,发现岳木站在桌边望着他。“邻居,”杨亦遵解释,“有一阵帮我收过快递。”岳木没说话,只低头默默收拾桌上的空盘子。杨亦遵直觉他是有话要说的,跟着一起去了厨房。“你今晚要留宿吗?”隔了很久,岳木洗完碗才问。这里只有一间卧室,杨亦遵拿不准岳木到底是在下逐客令还是单纯在问他,于是说:“你睡你的,不用管我。”岳木就真的没管他,洗完澡出来,他推开卧室的门,在门口怔住了。“装修和家具……还喜欢吗?”杨亦遵在他身后问。上一次来的时候,岳木是在沙发上醒来的,杨亦遵连卧室的门都没让他摸到。岳木愣愣地站了很久才走进去,卧室倒是很宽敞,东西不多,中间放了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即使时隔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眼认出了这张床。他和杨亦遵刚在一起的时候,那时还租住在筒子楼里,卧室只有一张小木板床,一动就响。起初岳木没在意,后来有一天清早他下楼买早点,撞见楼下的租户,被委婉地提醒了一下,虽然对方没说什么重话,但那异样的眼光还是看得岳木十分尴尬。回来没多久,岳木就支支吾吾地跟杨亦遵说要去买张床。“为什么?”杨亦遵倒是对那张小床很满意,每天晚上他都能正大光明地贴着岳木入睡。“反正马上要搬家了,小公寓那边我已经交了定金,到时候装修也是要买的。”岳木说,“而且这张床这么小,你个子高,腿都伸不直,肯定不舒服。”杨亦遵盯着岳木微微发红的耳朵尖,忽然懂了,心中好笑:“好,都听你的。”周末岳木难得没加班,和杨亦遵一起去了家具城,两个人逛了一上午,最后岳木看中了一张两米宽的床。“这个喜欢吗?”岳木回头问。“喜欢。”杨亦遵才不管是什么床,哪怕岳木指着一堆稻草问他,他也会说喜欢。他爱的人在和他商谈未来,他们会有一张共同挑选的床,还会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这一切已足以令他心中的喜悦满到溢出来。两个人便高高兴兴地付了钱。结果,等隔天家具城的人来送货,才发现卧室根本放不下。“怎么办?”岳木傻眼了。杨亦遵看了一圈,指着客厅:“就放这儿算了。”等送货的人走了,两个人歪在新床上,笑得肚子都疼了。“你怎么不提醒我?我们要睡客厅了。”岳木笑着伸手捏杨亦遵的脸。杨亦遵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整个扑倒在床上,翻身压上去。“干什么?”岳木笑着搂住他。杨亦遵低头亲吻他:“给床开光。”后来那张床在客厅放了几个月,直到岳木离开,也没入驻主卧。岳木伸手摸了摸,床单已经换了,但熟悉的感觉还在。没想到他死之后,杨亦遵还把它特意搬了来,并且看样子,他似乎没少在这边过夜。那是些什么样的夜晚呢?岳木的手指在床单上摩挲,轻轻闭上眼。“好好休息吧。”门外,杨亦遵没进来,只轻轻说了句,替他带上了门。“咔哒”一声,岳木站在原地等了很久,也没等来杨亦遵进屋,他不由感到些许意外。他想起他从地下停车场回来的那天,吉雅问他:“他这么对你,你不生气吗?”“他对外人一向淡漠,不奇怪。”“可你不是外人啊。”“我现在,不是外人是什么?杨亦遵虽然对我百般照顾,但去深究的话,那些关心的举措里,是带着客气和疏离的,他只是因为好奇在试探而已,并没有喜欢的成分。”吉雅不解。“我了解他,他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岳木低头说。“那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