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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对他略点了点头便走了。第67章第67章回程中荣栎免不了旁敲侧击询问,温酌只将同殷鹤晟巧遇的事说了,余下的便藏在心里。荣栎见他神色郁郁的,手里握着那枝枫枝反复摆弄,不由奇怪,只是温酌不肯说他也无法,便岔开话题提起秋日围猎的事来。温酌哪儿打过猎,从前不过也是书上电视上见过,如今这围猎连他都有份,不由打起精神来,只跟他打听围场里都有些什么猎物。荣栎嘲他道:“你连马都不会骑,还猎个什么劲?”荣栎因着父亲是武将,虽对舞刀弄枪不甚喜欢,骑射御马却是不在话下的,哪儿像温酌这般无用,这时噎他一句倒也算得上是提醒。温酌却不以为意,道:“殿下已说会教我骑马。”荣栎白他一眼,道:“也不知是哪个上回让洛王提上马后吓个半死。”温酌顿时脸色一红,瞪他道:“偏你是个样样精通的,倒不见你来教过我一回。”荣栎知他闹了,这才哄道:“我倒是想教你,可惜又不得闲。你想我不过是个监生已忙碌至此,洛王能比我闲?我看他也不过是哄你几句,你倒是当真了,届时岂不尴尬。唉,难怪人家说好心当成驴肝肺,可见不假!”他二人向来爱斗嘴,温酌倒不至于就动真怒,听了这话不过就是白他一眼。两人一时无话,只是掀了纱帘看风景。温酌手指上让枝条划伤的伤已收了口,只余下细细的一条红痕,他不由自主地用手指摩挲着嘴唇,嘴角不禁又带了笑意。只是他这姿态是下意识的,自己没留神,让荣栎见了却是忧心,只当他在山上撞了脏东西,神智不清了,也不知是不是要跟温士郁说去。过几日,殷鹤晟果然派了人来请他,约在了城外的某处,连马都给他备好了,乃是一匹纯白的牝马,曹植有诗为证:“白马饰金羁,连翩西北驰。”少年人少有不爱白马的,都有那浪迹天涯的游侠情结,温酌见了也觉喜欢。殷鹤晟倒是不忙着教温酌骑马,乃是拍了拍那马,喂了一个果子,说:“这坐骑虽是为了代步,但也通人性,你待它好了,它自然心里也明白。战时有的战马还能于险境之中护佑主人,这便是马的灵性。”温酌眨了眨眼睛,心道灵性恐怕是真的,刘备那会不说也有一匹了不得的的卢马么,不过这臭气也是真的就是了。虽臭了点,殷鹤晟却毫不在意,温酌这会纵然有些洁癖也只能放下,有意要显出些男子汉气魄,接过他手里的果子,学着样也喂起马来,一边又问:“马不是喜欢吃草吗?”这话一听就是外行了,殷鹤晟笑道:“人尚且还分五谷杂粮蔬果点心,这马的口味自然也有好恶之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他笑起来自有一种难得的潇洒,温酌竟是红了脸,随即转过头不去看他,嘴上却问:“咱们什么时候骑马?”殷鹤晟给他挑的这匹马温顺的很,虽然温酌笨手笨脚地给它喂食,这马也不曾抗拒。殷鹤晟便应了声,道:“先学着上马罢!过几日就是秋猎,来的人多,要是抱你上马可要叫别人笑话你了。”这话倒像是调笑,温酌回头瞪他一眼,说:“谁要你抱?你劲儿那么大,上回可勒死我了。”他这一回头,眼睛瞪得大,衬着白`皙的面皮,竟说不上是嗔怪还是撒娇,殷鹤晟也愣了愣,道:“哪儿至于勒死你!谁让你一身娇生惯养的懶rou!你好好学着就是。”虽是责备,口气居然透着宠溺。他说着便牵了自己的马来,做了示范翻身上马。洛王自小就是文武双全,这动作做来轻轻松松,又是干净落拓毫不拖沓。温酌看了嗔目结舌,心道上天果然是不公平的,从前听的“上天给一个人开了窗户就要关上一扇门”的鸡汤软文果然是狗屁。也不怪陈锐丧气,上一世他也算得上是半个死宅,除却打工或者被好友拉去外头,轻易是不太出门的,称得上是典型的赶鸭子上架型人格。如今要学骑马也没这个天赋,倒是应了万事开头难那句老话。虽是如此,折腾了半晌也总算骑上去了。温酌已是灰头土脸,偏偏自信心终于找回来那么一星半点的,兴致还挺高,喜滋滋对殷鹤晟乐道:“你瞧!我骑上来了。”殷鹤晟瞧他那得瑟劲简直无语,他那四皇弟的马术还是他亲自指点的,殷雁娱不过八岁学起来也没温酌现在这么费劲。只是洛王殿下终究天良未泯,不忍泼他冷水,咳了一声勉强赞了一句不错。他二人此时都骑在马上,依着温酌现在的劲头最好是立马跑上一跑,殷鹤晟可不敢如此,生怕这莽撞的笨蛋把脖子跌断了,有时连殷鹤晟都怀疑温酌是不是温士郁的亲儿子,虽平日里精细伶俐,若是呆气起来完全就让人无从下手,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有意思,若真跟温士郁那么老狐狸似的便也不是温酌了。殷鹤晟不动声色暗自给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设,使了一个眼色,一旁的马倌连忙跑过来替温酌牵马。温酌有些不乐意,皱了皱眉头去看殷鹤晟,洛王殿下安慰道:“你是初学,还是妥当些的好。”所幸温酌乃是个柔顺性子,听他这么说也就罢了。这城外有片荒林野地甚是开阔,殷鹤晟只教了他一些基本的常识,待温酌一一仿照了去做,不知不觉天色也暗了。这一天过得犹快,温酌尚有些意犹未尽,殷鹤晟却是恐他累坏了。一行人又是浩浩荡荡地回了城。温酌愁道:“我今日才学了这么点。到时你们追赶猎物,一个个跑了没影了,我可怎么办?”殷鹤晟见他近忧尚未化解,又有了远虑,不由暗自好笑,安慰道:“你只管跟着我就是,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落单。不过是秋猎而已,不必忧心。”第68章第68章温酌牵着马回府,目送殷鹤晟一行人离开,不知怎的心里仿佛被塞得满满的似的。夕阳下殷鹤晟一行人驾马而去,激起一片飞扬的尘土。红尘拂面,烟霞相接,一颗心不知去向,竟然落不到实处。难怪白乐天要说: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这突如其来的感想着实把温酌吓了一跳,不知怎么竟有了一种羞于见人的感觉,他只把缰绳随意往白易手里一扔,也不去理会书勤,慌慌忙忙逃进府去。他二人先瞧着温酌发了一阵呆,这时又见他没头没脑地往里跑都不明所以。温酌却已然恍惚,自顾自走进去了。他心里乱作一团,只觉触着了什么不该想的东西,另一方面又不知由什么驱使急于想弄明白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