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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慈祥的迦叶,初次显露怒容。“渣滓。”这一声落下,空中盘旋已久的雷火,如流星飞坠一般朝地上狠狠砸来!神戒莲峰之上,诸大派掌门已立于云端,随身携带武器,静等那雷劫过后的时刻。谁生谁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非赢不可!阿妙站在招提之前居住的禅院中,看着这与其他禅院别无二致的居所,实在看不出还有什么端倪。“你看到了什么?”溪千重缓步走入禅院之中,阿妙摇了摇头。“什么也没有。”溪千重站在此处,低头四顾,最后他抽出了一根卷轴,又用小小的尖头笔在其上描绘着。阿妙侧头看去,却见那卷轴之上,描画的居然是招提在这禅院之中的行走坐卧等举动。“不过抽取这院中草植的记忆,既然其他尊者早已里外翻过,那也许……”溪千重话没说完,但阿妙已懂了。等这长长的卷轴全部画完,也不过一刻。溪千重与阿妙看着这卷轴之上的图样,觉得招提就如普通僧人一般,作息没什么特殊。溪千重在其中一幅画点了点,在隔了一段的另一幅画上又点了点。“这魔物应不爱做无用之事,它为何……总要与这小沙弥说故事?”阿妙立时拿着卷轴往禅院外走去,厉声道。“这画上小沙弥在何处!”神戒莲峰,群山掩隐之处,虽不过百里,这里却一片祥和,不受外界风波所扰。这平地之上,有一棵巨大的槐树,如过去千百年间一般,静静吸收着日照风雨,慢慢长大,直到寿尽为止。一名白胖的小沙弥手持装着净水的净瓶,正给这棵槐树浇水。“哎呀,真累啊。”小沙弥擦擦额上汗珠,然后又按照师叔祖招提的吩咐,在这槐树四周,再刻下连他都看不懂的符文。小沙弥看着这几乎将整棵槐树包住的符文,一脸天真地歪了歪头。“还差一点就刻完了,师叔祖今天也会给我讲故事吧?”这符文之上,突有一丝黑色魔气一闪而逝,随后又平息下去。小沙弥抬头看着天空之中密布的乌云,挠了挠光光的头顶。“今天可真黑啊。”临近靠岸之时,萧恒不知为何突然捂住了胸口,刚才那里突起一阵剧烈的疼痛,连他都忍不住白了脸。“小恒,怎么了!”宋凝清一下扶住身形摇晃的萧恒,萧恒摇摇头,只看着右手,那被金针刺去一丝气运之处,隐隐有血丝再次渗出。“……没什么。”只是……像是有什么脱离他掌控的事,要发生了。第八十四章天罚神戒莲峰的护持僧人,听着阿妙的声音,便走了出来。“你是北青萝的……”护持僧人犹豫着,便见阿妙递给他一副卷轴。“画上小沙弥在何处?”护持僧人看着阿妙手中的卷轴画像,不由一惊。“是阿斐?”护持僧人心下犹疑,只是依然脚步一转,转瞬便到了神戒莲峰之中安置小沙弥的院落之中。寺院中的小沙弥不知外界发生何事,年长的师兄们也不会告知他们,那偶尔会与他们讲故事的招提师叔祖乃是魔物。“阿斐呢?”护持僧人问道。那本在诵经或蹲在地上玩石子的小沙弥们纷纷抬起头,胖胖的娃娃互相看看,似是这才发现他们之中居然有一个不见了。“不知道啊,阿斐……是不是又出去玩了?”其中一个小沙弥回道。护持僧人转头看向跟来的阿妙与溪千重,阿妙则开口道。“我去寻他。”“施主!”护持僧人上前一步,却听得身后有几个两三岁的小娃娃已是哭了。他们虽还未得大智慧,但天生灵透,仿佛知晓外边变了天一般。无论神戒莲峰之内给他们做出了怎样的天幕假象,这些孩子透亮的眼中,似是总能看到真相。“您留下来看着孩子吧,我去去就回。”阿妙道。“阿斐是做了什么事吗?”护持僧人问。阿妙与溪千重对视一眼,阿妙摇摇头。“不是,我们只是想把这孩子找到,问他一些事。”话音刚落,护持僧人面前已无人了。护持僧人衣角被几个娃娃抓着,他连忙一手一个抱起来,轻轻劝哄。“就好了,很快就没事了。”一片灿烂天光的菩提明心崖之外,是劫雷云火阵阵的暴怒天象。迦叶与招提所站之处,早已被劫雷云火烧得遍地狼藉,生养了数千年的树海早已被焚烧殆尽,只剩一地残余灰烬。迦叶受着雷击,因他似是要带着魔物飞升,而惹怒天道,天道此次降下劫雷,规模前所未见。他抬手即被劫火焚烧,前行即被劫雷破体。可这修行数千年的僧人,依然仿若在菩提树下盘腿打坐一般,神色不变,依然朝前方已挣脱一半佛珠束缚的招提袭去。足有百丈宽的佛手印自半空落下,带着无尽慈悲与残暴,誓要将眼前这魔物就此湮灭!“咳咳!咳————”纵使招提rou身再强悍,被这样攻击,他终是伤了根本,口吐朱红,就算佛珠已从他身上滑落,他已无力再站立,而是单膝跪地,右手死死撑着地面。招提仰头看着迦叶,一脸不可置信。“你竟有此修为?”招提看着迦叶身上的伤势,又摇了摇头。“不……应是,你如何……忍得下这伤?”招提话音刚落,脖子上就已被迦叶凌空掐住,以极快的速度,挟带天怒雷火一把将这魔物摁在那巨大的山壁之上。天地之间响起铿然巨响,迦叶看着招提已充血的眼眸,和不再余裕的面容,慢慢开口说道。“你知道神戒莲峰佛首座,是如何选出的?”“……如何?”“任佛首座之人,不需如何聪慧,亦不需如何强劲,”迦叶手下使力,“他只需最能忍耐。”“忍生老病死,忍爱恨嗔痴,忍世间一切苦楚。”迦叶看着招提呼吸已渐渐急促,双手也紧紧扣住迦叶的手腕,试图将迦叶扯开,然而迦叶的手依然如铁腕一般紧紧扣住招提,如定海神针定住那翻涌不休的东海一般。“我修行以来,一共收了五个徒儿。”天雷仍然一道一道地打在迦叶与招提身上,迦叶还是不紧不慢道。“他们俱都死了。因病,因伤,因生死命数。”“此为我之劫难,佛首座之劫难,历代佛首座俱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再收‘招提’为徒前,我以为我还能继续忍下去。”招提的脖子已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