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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竹吕推开门正见顾玉风要坐起来,忙上前拦住他,“少爷,怎么了?您怎么坐起来了,快躺下,这风寒还没好呢,若是再加重了可怎么办?您要什么就给我说,我给您拿便是了。”被塞回被子,顾玉风无奈地看向竹吕,“我这还没一个字呢你就说得停不下来了,我只是要喝口水。”竹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倒了杯水喂了顾玉风。“丞相说你这几日好好休息,先生那儿先请了假。”“嗯。”顾玉风迷迷糊糊地答应道。见他已经困了,竹吕悄声翻了翻火盆,又去给换了暖炉放入被中,这才出去了。被子里暖乎乎的,但是身子还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即使半梦半醒,头还是在疼,喉咙也干得不行,想咳也咳不出来。渐渐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玉风睡得沉了些。然后他做了一个梦,身子似乎凌空着,没有可依靠的东西,眼前是没有边际的黑暗。突然听见声响,他转身看去,眼前的景象令他睁大了双眼。一转眼他似乎到了顾清允的房中,不同于他映像中的光亮的房间。顾清允躺在昏暗的室内,面色枯黄双眼无神,消瘦得不成样子,旁边是消沉的顾辞山。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看向了顾玉风这边的方向,眼中似有万千话语要讲,枯瘦的手臂颤颤巍巍举起,顾玉风此刻已满含泪水,要奔过去接住大哥的手。但他走到一半眼前的景象却渐渐消失,顾清允的手也在空中无力地垂了下去。顾玉风抬头看去,司寒正冷冷得毫无感情地看着他,手中长剑直指顾玉风咽喉。顾玉风左右看去,周围已被司寒的人团团围住,他被困在角落等待受死。他缓缓闭上双眼。许久,他睁开双眼。一瞬间他又回到了那个破财的顾府。入眼尽是断壁残垣,火焰还在徐徐得烧着,仔细看,灰烬中还有人的躯体。他一时分不清现实虚幻,痴痴地看向手中的长剑。但是这时顾玉风已不能思考任何事,脑中也是空空的。历史宛若重演,无能之辈他顾玉风,无力改变一切。他用着唯有的力气举起了手中的剑。“玉风,玉风?”呼唤声一声声传来,顾玉风仰头看去,就隐隐约约醒了过来。身子还是困乏,顾玉风只能迷糊地眨了眨眼,刹那间眼中满含的泪水就落了下来,模糊了视线。司禹城微皱眉头,缓缓伸出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落手的温度凉得惊人。顾玉风睡得混混沌沌的,想要开口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嗓子原来已经哑了。司禹城掀袍起身倒了杯水来,慢慢扶起他,顾玉风染了病的身子软若无骨得靠着他,司禹城伸手拦住他的腰,发现少年的腰肢竟如女子的一般盈盈一握,他不禁握得紧了些,抬起杯子喂他喝下。喝下一杯热水,舒坦了些的顾玉风似乎困意又袭来,觉得旁边这人的气息熟悉,忍不住靠近,靠近了便觉得舒服,便又凑近了些,蹭了蹭靠着他睡了过去。司禹城没有就此放下他,就自己也靠近去了一点坐在了床上靠在床头撑着他。将被子拢得紧了些,见旁边有本书司禹城随手拿了就看了起来。被中的暖炉还在发热,房内的炭炉也在暖暖地烧着。竹吕干完了活,准备回来看看顾玉风的状况,开了门惊讶地看见司禹城也在,两人正靠在一起。他刚想上前去行礼,司禹城睁开眼,手指放在唇上,竹吕就噤了声。司禹城将顾玉风轻轻放在床上,掀开被子一角,下了床。却被顾玉风拉出衣角,他感觉暖炉跑了,怎能让他走。司禹城无奈,轻轻抽出了衣服。走到竹吕身前,司禹城冷冷地看向俯身的竹吕,声音低沉危险,“燃了碳,为何不开窗?”竹吕惊呼一声,他竟然忘了,忙看向窗子见已经开了些,估计是司禹城打开的,他跪了下来,“奴才疏忽。”司禹城抬起眼,一字一句说道:“这次也就罢了,之后好生照顾你主子。”“是。”司禹城的语气让竹吕不寒而栗,颤颤巍巍地答道。“多放点心思。”司禹城交代完,就走了。竹吕翻了翻碳,又去换了热水,就在一旁守着了。外面寒风呼呼吹着,吹的枯枝刷啦啦的响。冷气偶尔透过打开的窗吹了进来又被暖气吞噬掉了。过了一个来时辰,顾玉风悠悠醒来,头疼欲裂,但是却睡得意外地安宁。又突然想起似乎谁来过还喂了他喝水,却怎么也记不起是谁了,似乎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的脸庞。竹吕见他醒了,上前倒了杯水给他,“少爷你终于醒了。”“嗯。”顾玉风按了按额头,坐了起来,竹吕便拿了衣服披在他身上。“我去端药来。少爷您等等。”竹吕出去了后,顾玉风抬眼一看,看见桌子上的书是打开来的。他记得今日他没有翻书。没过一会儿,竹吕端了药回来,顾玉风问道:“有谁来过了吗?”他记得今日顾清允顾辞山都没有在府中。“有谁来过?司爷吧,我刚才去取药听说他还给您带了些药来。”竹吕想起他进房时看的画面,张了张口,还是没说出来。这些事不是他能问的。“是吗…”顾玉风呆呆拿起勺子地搅了搅药。“少爷,药凉了就不好了。”竹吕开口说道,顾玉风才反应了过来,一口闷了整碗药,瞬间就苦了脸,俯身就要吐出来,吓得竹吕连忙倒了水,顾玉风一把拿来就灌了下去。“少爷这一喝药还是受不住。”竹吕担忧地看着他。顾玉风握拳,都怪顾沉珂,否则他哪里用受这种苦。虽然也是他想喝酒,但是顾玉风习惯性地把过错都推到了对方身上,谁叫他任性呢。“以后若是顾沉珂再来,就把他轰出去!咳,咳咳。再给我点水。”就这样顾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