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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掀开帘子见着一地的糖球一脸诧异,“这是怎么了?”“我不小心弄撒了,翎哥哥帮我固定住,要不然它们会满车滚。”陆云归顺手拾起脚边的几颗,“你还不快捡起来,当心一会儿教主进来又说你。”清波的嘶鸣声传来,何牧之推开车窗向外看,穆炎凉从远处的林子里疾驰而来,离马车还有七八丈远的时候他飞身而起,脚尖点在清波背上借力,“哗啦”一声落在车辕。“小牧,是不是你弄的?”穆炎凉皱眉问。“我想捡来着,马车不稳,我摔了好几次。”何牧之睁眼说瞎话。穆炎凉掌心微动,散落一地的糖球连着其上的孔雀翎就像长了眼睛一样飞到了他掌中,被一股脑儿的丢出窗外。“教主你浪费食物!”穆炎凉按下不安分的何牧之威胁道,“再闹连你也丢出去。”何牧之老实了,半晌后蹭过去抱着他胳膊,“我们在兰陵也有产业么?我还以为只在幽州有呢,还有哪些地方有啊?”穆炎凉闭着眼压根儿不理他,何牧之晃着他胳膊,“教主教主理理我么。”穆炎凉本想说“你亲亲我就告诉你”,结果陆云归先开了口,“在兰陵只有一家酒坊,别的地方倒还有很多,不然你以为只靠幽州那几座酒楼妓院就能养活这么多人?”何牧之凑到她身边,“那我们是不是很有钱?”穆炎凉不悦的看了陆云归一眼,陆云归自然看到了自家教主黑下来的脸,她推了一把何牧之,“再多的产业也都是教主的,你去问他。”何牧之又蹭到穆炎凉身边,“教主你是不是很有钱?”穆炎凉睁了一条眼缝,“你觉得呢?”“我觉得你养我肯定没问题。”穆炎凉忍不住笑了,捏捏他的脸,“是啊,养十个你也没问题。”“那教主,”何牧之扑上去亲了他一口,“即便你养得起十个人,你也只能养我一个。”穆炎凉顺势抱住他,“养你一个就够我心累了,哪还有精力养别人。”何牧之安静在他怀里呆了半晌,又问,“兰陵怎么了?”他这话一问出来,穆炎凉的脸色便沉了几分,“遇上了些麻烦。”“跟西夜人有关么?”“八九不离十是他们在作祟。”“把藏宝图给他们不就行了?反正我们有这么多产业,还怕没钱么?”穆炎凉看他一眼,“我倒是真想给他们,可惜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弄一张藏宝图。”“教主,”萧汝默进来,“前方五里有家驿站,我们可要投宿?”穆炎凉看向陆云归,陆云归摇头,他又问何牧之,“累么?”“不累,我们赶路要紧。”穆炎凉道,“吩咐下去,今夜不投宿,我们连夜赶路,明日就可到兰陵了。”稼轩酒坊的老掌柜一早就带着儿子等在了大门口,山路上远远扬起了一阵飞尘,小九和十一率先赶到,小九跳下马,脆生生喊了一声,“刘掌柜,子佩哥!”刘子佩接过他肩上的包袱,“还以为你们要下午才到。”“教主急着过来,我们是连夜赶路来的。”“累不累?”小九嘿嘿笑,“不累。”十一过来帮他牵马,看了一眼相谈甚欢的两人,默默去了后院。片刻后楠木马车稳稳停下,穆炎凉抱着何牧之跳下来,刘掌柜迎上去,“教主,你可来了。要不是事情实在棘手,我也不会去打扰教主。”穆炎凉点头,“先去看看情况。”稼轩酒坊是日月明教在兰陵的一家酒坊,兰陵县素来产美酒,光大型酒坊就有五六座,稼轩酒坊主要酿造三种酒,均是传自西域的配方,因此在美酒众多的兰陵独占一席之地。出事的正是其中一种玉醴萝,味甘醇美,是最受欢迎的一种酒。五天前,一户官宦人家宴请朋友,六个人,喝过玉醴萝后竟全都昏迷不醒,他们家中俱都是兰陵当地有权有势的人家,因此惊动了官府,勒令酒坊七日内给出答复,刘掌柜应付不来,只得给穆炎凉发了信。只是他们一路赶来,七日之期却已过了五天。“教主,就是他们。五天了,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六个人并排躺在屋子里的通炕上,均是呼吸平稳,却面色发灰。何牧之翻了翻他们的眼睑和舌苔,挨个探了脉象后摇头,“体温偏低,别的都很正常。只是脉象有些虚弱,想是许多天没有进食的原因,再这么下去,饿也要饿死了。”刘掌柜说,“请了好几个郎中来,也都是这般说的,只是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啊。”穆炎凉问,“他们喝的酒查验过了?”“查过了,官府也派人查过,没发现异样。”“那如何能确定是玉醴萝出了问题?”“教主有所不知,这六人中有个王员外喜好养鸟,那日蘸了一筷子酒逗鸟,丫鬟发现出事之后那只鸟也在笼子里不省人……不省鸟事,官府这才断定是玉醴萝的问题。”穆炎凉顺着他的手看去,发现桌子上放了一只鸟笼,里面一只小巧的珍珠鸟,果然一动不动的躺在笼底。“同一批的酒都追回了没有?”“事情一出我就贴了告示,只是还有一些没被送回,想来是周边村子的人买了去,消息闭塞还不知道这事。”穆炎凉叫过萧汝默,“你和翎柯先去办这事,务必把所有的酒都追回来。”刘掌柜搬了一坛酒过来,“就是这一批,上月才出窖的。”何牧之倒了一碗出来,摸出根银针试了试,针尖锃亮闪着光,“的确没毒。”他又在昏迷着的六人身上取了血,银针依旧没有变色。陆云归想了想,“要不我试试罢。”她从怀里摸出个竹筒,从里面爬出一只通体雪白的蟾蜍,何牧之好奇心起,伸手想摸,穆炎凉一把拉住他,“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你就敢摸?”何牧之眨眼,“不是一只蟾蜍么?”陆云归笑,“的确是一只蟾蜍,不过可不是普通的蟾蜍,它叫雪山蟾蜍,是万蛊之源,可以探出各种蛊毒,你可以叫它小雪。”“我想摸摸小雪行不行?”陆云归收回手,“不行,它毒性大得很,而且不喜被人触摸。”“好罢。”何牧之闷闷不乐。穆炎凉问,“你是怀疑酒里面有蛊?”“人总不能无缘无故昏迷不醒,既然没有毒,只能往蛊上想。”说话间雪山蟾蜍已从陆云归掌心中跳下,盘踞在酒坛上,长长的舌头飞快的在坛里一卷。何牧之睁大眼睛看着,雪山蟾蜍的肚子一鼓一鼓,突出的圆眼睛也闭上了。等了半晌,陆云归伸手拿过小雪,“没变色,看来是我想错了,酒里没有蛊虫。”“没有毒也没有蛊,”穆炎凉皱眉,显然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他们吃的菜品都检查仔细了?”刘掌柜答道,“检查仔细了,当初我也怀疑是饭菜的问题,但是那只鸟儿……”穆炎凉点头,刘掌柜说得没错,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