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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了,好的慢,哥轻轻的,你忍一会儿。”陆上清撒娇道:“那哥你轻轻的。”陆上修看着冰敷的也差不多了,就拧开跌打损伤膏应声:“嗯,哥轻轻的。”揉药的过程果然痛不欲生,饶是陆上清有所准备也着实疼得恨不能晕过去,等处理好了伤,兄弟俩都是一身汗。陆上清真是下不了床了,又疼又累又委屈,被他哥喂着喝了几口粥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他夜里想上厕所,睁眼一看,陆上修还坐在一边守着,心里登时就暖和不少,被哥哥扶着上了厕所,陆上清就拉着他哥一起睡在床上,两人一躺一趴,一觉睡到了天亮。第29章养伤(二)陆上清睁开眼时天已大亮,陆上修早就衣衫齐整地坐在一边守着了,一见弟弟醒了,就轻声哄道:“哥给你请了一周的假,不要紧,你好好休息,想睡就再睡会儿吧。”陆上清揉了揉有些干涩酸疼的眼睛,咕哝道:“没事,不睡了。”说完就想起来,可刚一撑起来就着实给疼得彻底清醒了,一张脸纠结成了苦瓜样。陆上修赶紧按下弟弟,心疼地哄着:“你别动,哥去拿毛巾给你擦擦脸,这几天下不了床了,等会儿哥再给你擦些药,你先睡会儿。”陆上清只觉得身后钝痛一片,臀腿不分,疼得头皮直发麻,心想这怎么比昨天还疼啊,一听还要擦药就吓一跳,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哥,我不擦药了,不是都擦过了么,我不了。”陆上修拿来热毛巾给弟弟擦脸,平时弟弟咳嗽一声他都要担心半天,更何况面对的是这个情景,登时他就恨不能受这苦的人是自己,心疼得鼻头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蓄着,柔声哄着说:“不是擦一次药就能好的,小清听话,哥轻轻的。”陆上清一见哥哥心疼成这样,也不矫情了:“没事,哥,我不疼。”陆上修想哄几句,话刚到嘴边却被敲门声打断了,陆之义就推门进来了。陆上清不知道的是,昨晚他迷迷糊糊睡着之后陆之义就来看过他,见他受了家法也是心疼的紧,陆之义怕儿子发烧要陪着一晚,陆上修却怕父亲再犯旧疾,又担心弟弟,这才取而代之地陪了弟弟一晚。陆上清一见陆之义,心里那点面对哥哥的小矫情瞬间丢到了爪哇国,立刻收起一身的懒散,规规矩矩地叫了声“爸”。要说陆之义的为人,那也算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无论是朋友还是对手,无不佩服地竖起大拇指,连李晟这滑不溜手的老狐狸都能认定他是唯一的兄弟,由此可见一斑。但人总有不足的地方,陆之义也一样。似乎所有的父亲都有这个通病,就是对自己的儿子“端架子”。陆之义工作繁忙,跟儿子在一起的时间本就不充裕,又喜欢做多言少,心里再怎么疼爱也不放在面上,治家之道更是一套家规令行禁止,久而久之,陆上清一见他就总会不自觉地严肃起来,往好听的说是“敬爱”,往客观的说这就是“疏离”了。听到一声“爸”,陆之义点了点头,知道儿子这是怕自己,特意放轻了声音才问:“想吃点什么?”陆上清言简意赅:“什么都好。”陆上修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轻声哄道:“喜欢椰奶燕麦粥吗?哥去给你做。”陆上清:“嗯,都好。”陆上修就点了点头,去厨房给弟弟做吃的去了。陆之义关上房门,坐在儿子的床边,一时间竟谁也没有说话。“疼不疼?”陆之义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陆上清:“嗯。”陆之义皱着眉,伸手顺着儿子的背,轻声问:“知不知道为什么挨揍?”陆上清:“我去绑人,都没考虑后果。”陆之义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问道:“你觉得自己该不该打?”陆上清:“该。”陆之义伸手把粘在儿子脸上的发丝拨开,又问道:“现在后怕吗?”陆上清:“怕。”陆之义终于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问起了别的:“清儿,你是不是挺恨我?”这是陆之义第一次问这样的问题,这个男人从不把心事往出倒,陆上清甚至愣了一下才回答:“爸,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我谁都不恨。”陆之义:“你不恨我,可是我恨。”陆之义把最后一个“恨”字说的极轻,却重重地砸在了人的心头。第30章往事云烟(一)陆之义在儿子的背上用手轻轻顺着,没等儿子说话就自顾自地述说了起来:“那年我大二,你mama刚入学。我拿着新生名单去接人,点到‘夏春秋’的时候,大家就都笑了。”陆之义说到这儿也笑了起来,眼底闪烁着陆上清从没见过的东西,像是藏了千言万语,却又清澈见底,明明是看着床头柜上的眼镜,目光却又似乎洞穿了时光,遥远地落在不知名的地方。陆上清看着已过不惑之年的父亲,听他说着像是另一个时空的事情,这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个男人也曾有过一把风流倜傥的大好时光,如今却都成了陈年往事,他把过去的喜怒哀乐成打地压在心底,任由它落上一层又一层岁月的灰。而现在,他却愿意对着自己的儿子,打开这些陈年记忆的箱子,似乎是分享,又似乎是对着谁的祭奠。陆上清就屏住了呼吸,不去惊扰父亲,甚至忘了身后的伤,仔细听他说自己的故事。“大家笑得声音大,我没听见有人应声,就又叫了一遍,结果一个扎着马尾的小姑娘把手举得高高的,连声说‘我是夏春秋,我是夏春秋’!大家就又哄堂大笑了。那小姑娘见大家笑她,也不恼,反而自来熟地跟大家说‘这下你们都记住我了吧’,然后大家就异口同声地喊‘记住了,夏春秋!’”陆之义嘴角含笑,似乎透过时光又回到了人生初见的那个地方,见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小姑娘。“然后我就带着她们找宿舍,我帮她扛被褥,她拎着一布袋的馒头,一聊天才知道是老乡。那时候国内手机还不普及,能上起大学都很不容易,我们就留下了各自的宿舍号和名字,如果要找人,就托人去叫。“当时的大学跟现在不一样,一个年级就几个学生,老师是神,学生是宝,出门一说自己是‘大学生’,就能神气地不得了。当时的约会跟现在的小年轻也不一样,我们就说要去学习,要互相交流,然后拿上书本,就真的互相探讨学习,别的什么都不多说。”陆之义说到这儿就觉得忍俊不禁,陆上清也笑了。“一直到大学毕业,当时都是分配工作,可我想自己经商打拼就擅自拒绝分配了,因为这事儿跟我爸闹的很僵。”陆之义看了儿子一眼,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惨不忍睹的屁股,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