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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拥而出!近距离射击可能会误伤到队友,宋隐依旧换回了那把战术短刀,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砍出一条血路!“快走!!”他一把抱起小雅,一边用力抓住铃兰的胳膊,用尽浑身力气将两人从重围之中拉拽出来,沿着走道往朝候机大厅的方向奔逃。在他们身后,植物人们依旧锲而不舍地尾随着。狭窄低矮的空间里充斥着血腥味以及含混不清的嘶吼声。宋隐心跳如擂鼓,脑海中所有的念头逐渐凝聚成了反反复复的一个坚定信念——快点!再快点!快到安全的地方去!!就在这种渴望达到最高峰的时候,宋隐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迅速变得轻盈,就好像皮囊中的血rou在一瞬间全都化为了空气。有了过去数次的经验,他立刻明白了,这是自己的天赋即将发动。但此时此刻,他却并不是孤身一人。时间短暂得容不下任何理智的选择。而他所做出的唯一决定,就是继续死死抓住身旁的两个女生,无论发生了什么都绝不放手。下一秒钟,他看见自己的身体中飞散出了无数只蓝紫色的蝴蝶。那些闪着磷光的、美丽而又可怕的翅膀很快遮住了他的视野,就像是魔术师用黑色天鹅绒布遮住了百宝箱。不过仅仅片刻之后,一股冷风又吹散了他眼前的阴霾。顾不上观察闪现后的自己身在何处,宋隐首先确认了铃兰与小雅的情况——谢天谢地,自己的瞬移功能也顺便将她们两个捎带了过来。此刻铃兰正一脸惊讶地拽着他的胳膊,而小雅依旧妥妥地趴在他的肩头昏睡着。谢天谢地。宋隐定了定神,这才开始打量闪现之后的位置。不看不知道,一看他差点没笑出来。原来他带着两个女生一起“飞”上了候机厅顶棚的钢结构屋梁,此刻距离地面足有二十米的高度,完美地避开了一切纷纷扰扰。“铃兰、铃兰你听说我,待在这里看好小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下去。拿好这个……”说着,他塞给了她一枚黑洞手雷,想了想又叮嘱:“看准了没咱们的人再投啊。”正说到这儿,就听见脚底下传来一串流利的咒骂声——大丽花被一个植物人的藤蔓缠住了,而就在她努力脱身的时候,从女厕所里冲出来的那支“植物人突击小分队”竟然将她团团围住了。而且这一次,那些家伙显然吸取了刚才包围铃兰时的教训,毫无半点迟疑地就展开了围攻。“小心!”就算宋隐直接跳下去救援也已经迟了。大丽花在这个副本里的生命已经宣告完结,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赶在血量清零之前及时退出副本,保住性命。然而现实的发展却再次偏离了宋隐的判断。只见无数如同太阳光芒一般的金色箭枝升上半空,瞬间照亮了候机厅的一角,又化作一阵黄金雨点,向着大丽花所在的方向齐刷刷地落下。下一秒钟,包围着大丽花的那些植物人纷纷倒地,唯独只有大丽花一人,脸色惊愕却毫发无伤。短暂讶异之后,宋隐很快找到了那一阵黄金雨的源头。狂花浪蝶战队的队长紫藤,半跪在遍地的碎石与玻璃之间,支撑住身体的长弓上,残余的金光正在慢慢消退。由于施展出了身体所无法承受的天赋,她面色苍白、气喘吁吁,右手护臂以及半边战斗服都变得破破烂烂了,却依旧气质凛然,如同不可侵犯的战斗女神一般。不,与其说是战斗女神,倒不如说是为了保护队员而不惜一切代价的炼狱队长。可是宋隐的心脏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里,因为站在离地二十多米的高处,他可以清楚地看见,一个白蜡人悄无声息地靠近了紫藤的身后,白袍之下探出了如手术刀一般的长而锐利的指甲。奇迹总是发生在人们猝不及防之间,而悲剧则往往在众目睽睽之时上演。第54章住院部奇妙夜冒着瓢泼般的血色暴雨,郁孤台战队向着住院部突进。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十几个在血雨中游游荡荡的“植物人”。由于得到持续不断的营养浇灌,它们的行动力和攻击力都异常旺盛,但对于郁孤台而言,处理掉它们依旧不费吹灰之力。五人精英小队在队长的带领下截弯取直。穿过一片小树林后,一座十五六层楼高度的灰白建筑物,在漫天腥红中逐渐现身。住院部大楼的前后环绕着大花园,供病人们日常散步休息。也就是在这里,队员们发现了新一波的“敌人”。那是一群臃肿肥胖的怪人,在血雨中的花园里缓缓漫步。不,并不是“漫步”——怪人的下半身没有腿,而是类似于蜒蚰那样的腹足。它们缓缓地贴着地面蠕动着,所过之处拖出的不是银色粘液,而是一串串银色的硬币。“兔子。”齐征南点了鼠兔的名字,“你怎么看。”“不是感染者。”优秀的安抚师很快就给出了答案,“只是梦境主人潜意识的一部分。”本次超级副本共有37个子副本,其中36个副本的主人都是女性。唯有No.1号子副本的创造者是一位年仅14岁的少年——“小斌”。他因患有严重的慢性遗传疾病需要长期治疗,是住院部里的常客。按照副本档案中的描述,小斌是一个黑瘦矮小,外表有些缺陷的男孩。由于长期住院,与家人的关系算不上亲近,身体健康的弟弟分走了父母绝大多数的宠爱。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小斌需要独自处理好与护工、护士、医生乃至与其他病人的微妙关系,时不时地看人脸色行事。或许正是这样的经历使他的外在与内心发生了割裂,成了表面上乖巧讨好,内心阴沉晦暗的矛盾集合体。“花园里这些蜗牛人全都是现实中的老年病人吧。”真赭记起了档案里提到过的琐事,“因为老年人早起喧哗,打扰到他的休息,就要在梦里这样丑化他们,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小鬼。”“梦是无法被道德和理智所控制的嘛。难道你就没做过醒来之后面红耳赤、羞愧心虚的那种梦?”鼠兔倒没那么在意,“再说了,蜗牛人并不都是在影射老人,也反映了少年对于自身病情恶化、身体机能丧失、还有治疗经费的恐慌。”“老大,接下来怎么走。”野牛打断了没什么意义的学术讨论。齐征南问鼠兔:“能不能确定梦境主人在几楼?”“楼层与楼层的间距太近,判定起来有点难度。”但鼠兔还是指出了大致方向:“应该是六到九层之间,再多给我一点时间,还可以更精确。”“不用了。”齐征南仰头一看,立刻就有了答案:“七层。”队员们立刻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