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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他突然觉得死囚并不止伸头一刀就可以得到解脱,还要被钩到地府受阎王判一次,这是何等煎熬,而他现在正在处于这种状态,特别是在他看到梁景生皱着眉头盯着他看的神情的时候。四时在等梁景生给一个答案,只他现在觉得这答案其实可有可无,他怪自己干嘛来挑事。只是没想到梁景生突然笑了,这恐怕是这阵子以来最开怀的一次。“四时还懂得关心人了。不错,长大了,不再是小孩了。”四时愕然,没想到自己竟是白担心这么久。“是公子太反常了。”“反常?我都没注意到。其实我只是在想事情。”“什么事?”四时是真好奇了这回,什么事情可以把人想成这个样子?“一件想了又白想,但总想弄明白的事。”四时没想到梁景生竟然抛给他这么个答了等于没答的答案,不禁噘嘴瞪了梁景生一眼。“公子这不就是不想回答我吗。还拐个弯做甚!”梁景生望向窗外。“只是说予你听,你也不能给我答案,何必徒增你的烦恼。”四时边听他说,边无声地嘀咕,不想梁景生竟然突然转过去看他,四时差点没被口水呛着。“四时觉得我这样不好吗?”发现梁景生没有要怪责自己刚才的行为,四时才缓缓地说:“不好。公子又不高兴。”“不对,这样大家应该才会觉得是好的。”梁景生又转回去看着窗外。“可是公子不高兴啊。公子不高兴四时也不高兴。”“你错了,这样恐怕会是最好的。”梁景生不愿说,四时也没办法,悄悄出了屋子。四时实在是想不明白,梁景生明明白白的是不高兴,可为什么他又说这样是最好?越想越糊涂,越糊涂越想,四时竟坐在后院边上发起呆来。五味提了份点心给梁景生屋里送,瞧见坐在那的四时本也没太注意,只是出来后四时仍然坐在那里,目光呆滞。端是五味这么憨厚的人也会觉得有问题。“你怎么了?”四时不急不缓地瞟了他一眼,“没事。”然后双手抱着曲起来的腿,将半张脸埋了进去。“你哭了?”五味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说出这句话。果不其然立即受到四时的一眼飞刀。“你眼睛有问题是不,我这是在想问题!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没脑子,没烦恼的吗!”五味被骂得一头雾水,抓了抓头发。“那怎么办,要不你说出来?我听人说烦恼事说出来就好了。”“说给谁听?给你听吗?你能给我理明白事情吗?”四时完全不相信五味能够给自己分忧解难。“不是只要听就行了吗?”五味很是无辜,他听人说只要说出来就会好的啊,不是只要有人听就行了吗,还需要想明白吗?“你个蠢蛋。”四时为之气结,转过头索性不理五味。五味在四时边上坐了一会,见四时真的不打算理自己就准备离开,不料屁股才离地就有只手将他扯回去,不用看那只手的主人肯定就是四时了。“我说,你听就好。”四时本来真的觉得跟五味说也是白费口舌,只是现在五味准备离开,他才发现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个倾诉对象。五味很认真地点头,不过四时压根没看他。四时一股脑地将上回瑶琪出现后至今出现的许多异常事情说出来,当然他将是自己挑唆瑶琪的事情隐了去。然后四时住了口,但得到的却是一片安静,安静得他都快以为自己身边没有人,一直都是自己在自言自语。“你倒是说话啊!”四时瞪着五味吼了一句。“呃,说什么?”五味不解,方才不是才跟他说只要听就好了吗?“你是存心气死我是不?听了这么多你就没点想法吗!”五味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地沉思。“既然你觉得店家不高兴,那就做点让店家高兴的事吧。”“废话!可我不知道做什么公子会高兴啊,没见过你这么蠢的。”四时翻了个白眼。五味歪着头说:“那店家为什么不高兴?我看以前店家跟丁公子学作画的时候挺开心的啊。”四时听到前半句气得跳起来,极其后悔跟五味说这些,到头来把自己气个半死。可当他听到后半句的时候,愣住了,原来是这样吗?原来公子是因为丁慕言被自己使计赶走了才会心里不痛快,所以刚刚公子才会不告诉自己吗?所以才会问自己是否觉得这样好吗?四时越想觉得越像,原来公子不痛快的原因是自己,四时顿时觉得自己犯了大错一般。五味不知四时心里已经百转千回,只是很疑惑地看着四时愣着的身形。“你说怎么办?”四时愣了好一阵,突然动了竟然问这样的没有来由的问题。“什么怎么办啊?”五味依旧保持他一贯作风地回答。瞪了五味好一会,四时心里已经肯定刚才点醒自己只是五味误打误撞罢了,这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得靠自己。于是转身踱向自己屋子,留下五味更加不解地挠着头。恰巧这时候,店面的客人一等再等都没有一个人来招呼,胆子大的一个竟然从店面跟后院相接的地方探出头来,喊道:“还要不要做生意。”五味应了一声,匆匆走过去,将这些烦恼一并扔在原地。☆、请丁生话说四时发现明白梁景生是因为丁慕言的离开而伤感后便一直思索着要怎么解决替梁景生分忧。俗语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四时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个办法——去找丁慕言。只是怎么找?四时只知道丁慕言住在渭阳城,连具体一点的方位都没有。但是,为了做好一个贴身小厮,四时还是决定去找,路在口边,他偏不信就找不到,而且渭阳城里他四时也不是没有人脉的。四时如是想着,向梁景生说到城里采购就去了。说来四时的人脉除了梁府的人还是梁府的人,而现在梁府他是进不去,所以他来到了太白居打探。“你是说要找一个画师?姓丁的?这个真考起我了,我又不是文人对这些可真不留意,你找那人估计不是名家吧,这样更难找了。”孙掌柜搓着下巴皱着眉说。四时十分希望孙掌柜能够给出点有用的建议,这渭阳城可不是小城市,要凭一己之力在里面找一个人还真是挺费劲的。“孙掌柜人脉广,见闻又广,肯定有什么可以帮到我的,是吧?孙掌柜。”为达目的,四时使劲给孙掌柜灌迷汤。虽然孙掌柜是人精,但是这好话确实也人人都爱听。“嗯,这样吧,我知道这城东的藤荫巷聚集了不少自称文人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