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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西斜时,他终于看见了水源,那是一条浅浅的溪流,水流清澈。他清洗了一下脚底的伤口和泥土,观察了一下四周稍事休息,之后继续上路。之后的几天里他就像这样,沿着溪流跌跌撞撞地前行,渴了喝溪水饿了吃野果,天黑就爬到树上睡觉。有一次他爬上树,能感觉到什么东西顺着他的胳膊滑了过去,他猜测大概是条蛇,但他动也不敢动,更别提去确认了。万幸的是那东西并没有攻击他,但那之后他总是睡不好,一点点小动静就会把他惊醒,即使是一阵风吹过,或是一颗果实落下。特拉斐尔就这样走了很久,他扯下几道布条绑在腿上和脚上,但脚底仍被磨得血rou模糊。太阳升起又落下,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他终于走到了树林的边缘。树林的边缘出现了断层,那是一个土坡,并不高,但也仅仅是没有到悬崖的程度而已。坡上长着稀疏的灌木,坡下是一条小路。也许附近有人烟,特拉斐尔扶着坡边的树终于笑了出来。他蹲下身,小心地伸腿往一丛灌木踩去,脚落到实处才小心地翻身放下另一条腿,慢慢往下爬。然而那看似解释的灌木根部却很松,在他双腿踩踏下突然连着根茎一起滑了出来。突然踩空的特拉斐尔在空中急促地挥手,却什么也没有抓住,从空中跌下,沿着土坡滚了下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胳膊护住头脸,防止头部被突起的石块砸到。但他的身体,胳膊,腿部,被沿途遇到的灌木和石块狠狠击中,磕出青紫的淤块。值得庆幸的是那些狠狠抽击他的灌木也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他并没性命之忧。但即便如此,当他落在地上时,也浑身伤痕累累,裹在身上的布帘已经被扯掉了,袍子也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特拉斐尔躺在地上,他很疼,来自左臂和腿部的疼痛让他猜测自己也许是骨折了,他用仅剩的右臂抱住自己的身体,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如果他在这里躺到天黑,也许会被兽类攻击,他明白,但他无能为力。就像他对于自己的命运,从来都无法掌控。出生卑微身体羸弱注定了会被人欺辱,几乎被有什么比他这种人的性命更不值钱。从一开始,他就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叶小舟,在洋流最激烈的地方无助地随着惊涛骇浪上下翻覆,只能够不断乞求上天给他一丝生机。想要自救、躲避或是反抗,在命运面前都显得那么可笑。一次踩空,就断了他所有生路。特拉斐尔躺在地上,疼痛之后涌上来的就是绝望。这是他短短一生中出现最多的情绪,像他这样的经历能活到十五岁,简直是奇迹。但不会更多了,已经是极限了。他喘着粗气忍耐着疼痛,他在等待死亡的来临。有人经过这里救了他。但是这怎么可能呢?这种地方就算有人家,谁又会在天快黑时来这种地方呢?特拉斐尔绝望地想。他闭着眼,感觉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的脸。他猜测也许是什么兽类,即将终结他的生命。但那种温柔的碰触让他忍不住睁开眼,然后就撞进一双奇异的眼睛——一边是可怖浑浊的白色,一边是清澈深邃的蓝色。除去眼睛,这就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庞。这是个男人,棕色的头发束起来搭在胸前,两鬓斑白,眼角有沧桑的痕迹,五官却显得很年轻,让人猜不出他的年龄。“你总是这样伤痕累累,可怜的孩子。”来人用低沉平静的语调说,他的声音就像寂静了三千年的深海,也像在严寒冬日里和煦温柔的暖阳。他抚摸着特拉斐尔的头发,说:“你确实需要睡眠,我会救你,不要再害怕。”于是特拉斐尔真的就在他轻柔的抚摸中渐渐睡去。他没有注意这人奇异的语调,也没有在意他古怪的话语。他睡前唯一的念头是,奇迹真的发生了,他得救了。☆、第9章天赋特拉斐尔睡得很沉,曾经受过的那些伤害与屈辱伴随着身体的疼痛全部出现在他的梦中。凯西和杰弗里在他眼前出现,又消失在一片火光之中。四周是如墨般浓郁的漆黑,他呼喊痛哭,却只能被拖进更深的黑暗之中。他害怕这一切,也痛恨这一切。但他身不由己无法反抗,心中充斥着不甘与带着怨恨的绝望。就在这时他感到一双手温柔地抚摸他的额头,他听见一道沉静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不要再害怕,我会救你。”于是他向虚空中伸出双手,哭喊着:“救救我!”就像对他求助的回应一般,他伸出的双手被紧紧握住,从那双干燥温暖的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他生出一丝丝希望,也让他有了在那片犹如黏韧丝线紧紧缠绕着他的黑暗中挣扎的勇气,最终他看见了光明。他醒了过来。视线中是一片模糊的人影,他的双手被人握住,于是他用力眨眼挤走眼中的泪水。视线清晰了起来,眼前的人是他在昏睡前看到的男人。“你睡的并不好。”男人说,用的是肯定的语气,那只清澈的蓝色眼睛里充满了怜悯的神情。特拉斐尔迷茫地环视四周,这是一间低矮破旧的石头房子,天花板挂满了蜘蛛网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但房间里却飘着食物的香气。他躺着的床上铺着厚厚的稻草,身上盖着的被子倒是没有什么发霉的味道。男人坐在他的身边紧握他的双手,他身边有一张断了一条腿的桌子,桌子紧靠着墙以保持平衡,除此之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你伤的很严重,但都是皮rou伤。我已经给你上过药,我想你现在需要一点食物。”男人说着放开了他,从那张断腿的桌子上端起一个有缺口的碗递到他面前。食物的香气就是从这个破碗里散发出来的,这是一碗浓汤。特拉斐尔只犹豫了一下,就支起身子结果汤大口喝了起来。男人看着他,轻柔地抚摸他的背说道:“慢一点,还有很多。”连着喝了三碗汤,特拉斐尔才感觉身上有了些力气。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将碗递还给男人,说道:“谢谢您救了我。”“你不必感谢我,我只是刚好路过,我想命运有时就是这么神奇。”男人接过碗,微笑着说。“命运?”特拉斐尔问道。“是的。”男人说着,用手指按平了特拉斐尔紧皱的眉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感觉命运对你是如此不公,你经历了足够多的磨难,你总是这样伤痕累累……”看见特拉斐尔露出惊讶的神情,男人笑了一下接着说:“你迄今为止的经历,使你有这样的想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