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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十年前的冬天,仲城流感盛行,机关大营有数名战士“中招”,警卫连连长心疼自个儿的兵,让炊事班熬了一大锅中药,每人都得喝。顾叶更当时正好在机关,亲眼看到荣钧被连长和一排长逼着喝药,一大碗下去,居然喝得满脸通红,眼睛鼻子皱一块儿,两颗金豆子顺着眼角就下来了。连长骂了声“我cao”,一排长惊得合不拢嘴,战士们哄堂大笑,荣钧只觉丢脸,抹掉眼泪就跑,连碗都给摔了。顾叶更无语至极,想嘲笑他,又觉得他苦得直呸呸的模样可爱又可怜,搜遍全身找出一块牛奶糖,赶紧剥开塞他嘴里。他吃起糖来也彪悍,嚼得嘎嘣嘎嘣的,咽下去后还翻了个白眼,难得爆了句粗,“日,什么鬼药,杀了老子吧!”刚说完脑门就被弹了一下,他嘶一声,皱眉皱鼻子看着顾叶更。顾叶更也是逗他好玩儿,故作威严道:“又骂脏话?”“不骂了。”他立即认错,吐了吐舌头,突然袭击抄进顾叶更的大衣口袋,边摸边说:“还有糖吗?再给我一颗。”“没了,就那一颗。”顾叶更问:“那药你们得喝几次?”“喝三天!”荣钧一副行将就义的模样,“可弄死我吧!”顾叶更既心痛又觉得好玩,给他买了一大盒糖,摸着他的耳垂笑,“钧哥,你这也够丢人的,喝中药喝到哭的军人,你恐怕是全国独一位吧?”他当然也知道脸丢大了,叹了口气,没头没脑地找理由,“嗯,可能是我生来就比较甜吧。”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顾叶更心尖当即就颤了一下,扣住他的下巴,扫荡着他口腔中的每一寸温润。吻完后还回味一番,总结道:“钧哥的确甜。”十年之后,荣钧身上那种甜丝丝的气场已经消磨殆尽,怕喝中药的毛病却分毫未改,甚至闻着中药的味儿,都会不禁躲到一边。柏尹端着中药出来,跟监护人似的逼他喝,他拗不过,抿了一口,整张脸都红了。“哥,赶紧喝了!哪有你这么夸张?”柏尹催道:“我还得去上晚自习!”顾叶更下楼买回一包牛奶糖,剥出一颗,“喝了吃这个。”荣钧到底不是凡事需要人哄的小孩,也不想给关心自己的人添麻烦,憋住一口气,仰头喝得干干净净,放下碗的时候神情愣愣的,似乎被苦坏了。顾叶更立即把牛奶糖送去他嘴边,他急不可耐地接过,舌尖碰到了顾叶更的手指。柏尹已经出门去学校了,顾叶更不动声色地将手指挪到唇边,轻轻吻了吻。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是海黎。顾叶更看了一眼,直接挂断。荣钧吃糖不像以前那样嚼得嘎嘣作响了,细细地抿着,看看被丢开的手机,又看看顾叶更,疑惑道:“不接起来吗?”“没事。”顾叶更扯出一张纸,擦掉他唇角的药渍,又拿出一张名片,“工作我已经交待好了,你什么时候方便就去报个到,找名片上的这个人,徐帆。”荣钧轻轻“啊”了一声,拿着名片道:“徐帆是季总的助理?”“对,他会带你去姚烨的团队。”顾叶更笑了笑,“小姚为人不错,你跟着他,他不会为难你。不过我听说他刚去南部拍戏,你不用半途赶去,先在公司待着吧,熟悉熟悉业务。”荣钧在星寰见过姚烨,对这个温和有礼的大明星印象极好,听说自己被分到了他的团队,当即紧张得结巴起来,“姚,姚,姚烨?”“嗯,他的团队人多,会有人给你安排工作,先学着做些能做的事,不用着急,慢慢来。”顾叶更道:“如果有哪里不适应,尽管告诉我。荣钧,我们是朋友,看病也好,找工作也好,你都不要对我见外。”两天后,荣钧再次来到星寰,帆布包里装着下午份的中药,和一小盒顾叶更给买的牛奶糖。徐帆笑脸相迎,带着他去姚烨的团队。他一路低着头,担心撞见海黎和袁钊,偏生不巧,梯门一打开,站在门外的正好就是海黎。海黎皱着一双眉,碍于徐帆在场,只得暗暗压下怒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干笑一声,擦身离去。当晚,顾叶更接到季周行的电话——“我明天带邱诚去枫柏渡。”顾叶更还模糊记得邱诚的样子——清瘦,秀气,沉默,老实,乍一看不太像众人口中的尖子兵。那时邱诚刚被侵犯,浑身上下浮着沉沉死气,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睁着一双无神的眼,迷茫地看着他。若不是有人拉着,他兴许当场就是一脚猛踹。如今再看到邱诚,心头的怒火竟然烧得比十年前更加旺盛。这个已经有些发福的男人畏惧地站在他面前,头发油腻,低着头道:“顾,顾老板。”他让邱诚坐下,态度算不上狠厉,却透着极具压迫的寒,“我兄弟已经和你沟通过了,既然你愿意来这一趟,应该就是有话要说。我不逼你,但我想知道真相。”邱诚眼神闪烁,双手不停地搓着,嘴唇抽搐颤抖,却始终没能吐出一个字。顾叶更阅人无数,看他这副模样,胸中某个猜测顿时将心脏重重一拉,只能尽量保持镇定,缓缓开口,“当年的事,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邱诚紧紧攥着双手,忽地“啪”一声扇在自己脸颊上。顾叶更心口又沉了一分。“我对不起班长!我对不起班长!”邱诚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泛红的眼底皆是恐惧与羞愧,几近失控地低吼:“是我害了班长……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别人逼我这么做,这十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后悔……”顾叶更咬紧后槽牙,闭眼将眩晕般的痛楚与自责堪堪压住,沉声道:“说吧,是怎么回事。”邱诚捂着眼睛,肩膀不停颤抖,过了十多分钟才稍微冷静下来,哽咽着开口,“强暴那件事,是我诬蔑了班长,班长他……班长他根本什么都没做!”顾叶更听见自己指骨发出的咯咯声,看向邱诚的目光像一柄冰井中提出的冷剑。邱诚长叹一声,“是一位背景深厚的战士逼我,我真的没有办法。如果不照做,在机关那种拼关系的地方,我这样的小兵根本没有晋升的途径。”“是谁。”顾叶更嗓音沙哑,“那人是谁?”邱诚神情惊惧,“他很……”“他是谁!”“周……”邱诚喉结滚了几下,终于在满心愧疚中说出了那个名字,“周逸。”顾叶更眸光一紧,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张了张,恁是发不出一个音节。就连坐在一旁的季周行都猛然站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喝道:“周逸?怎么可能?”邱诚更加紧张,额头上涌出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