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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带,披下来的碎发上沾着干裂的淤泥,让他很不舒服。他用手撑住水桶的边沿,慢腾腾地支撑起身子,勉强算是稳住了。莫南望着热腾腾的水面,水桶的高度快到他的胸腔,要是平时自己一跨就跨进去了,然而现在有伤在身,诸事不便。他在考虑要不要头朝下坠进水中,转念一想这样会呛到,随即放弃了这个做法。他又考虑要不要叫季天泽进来,一想到现在自己一丝.不挂,刚还说的那么自信满满,实在拉不下来脸。这可愁煞他了。洗浴的热水就放在眼前,然而自己却不能去用它。莫南苦着脸,视线落在之前坐过的板凳上,忽然灵机一动。他伸腿去勾住凳子脚,将它往桶边移了移,再慢慢地抬腿放在上边,直到两条腿的重量都置在了凳上,他才一点点地用手搭住桶的另一边沿,上半身附上去,转移着重心,小心翼翼地将腿缩回来,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匍匐在桶上。太丢人了,还好旁边没有其他人。莫南暗暗庆幸。废了好半天时间,莫南终于成功正着坐进了水中,温热的液体包裹着身子,一阵舒适,他抓起那个球物就在身上搓了起来,皮肤表面的淤泥遇水就与之相融,一下就拭去了。他满足地洗净身上的脏处,然后慢条斯理地挑着发间残留的泥巴,一边将其在水中漂洗,一边享受着水温带来的安逸感。这时屏风外的门口传来了动静,似是有一身影出现在那。莫南感觉到了,倒也没在意,大概是季天泽来看看自己有没有成功爬进来吧。他坐在桶中,有水覆盖着身子,也不怕被人看了去,继续拢着一撮头发在水中洗着。待身影走进了,他便随口说道:“我觉得天泽你这个球还挺好用的,一下就搓干净了。”“……是这个?”来人伸手拿过他放一边的球状物。“恩,总感觉你有好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都相当实用来着……”莫南洗完后将自己的头发甩回身后,接着回过头,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却突然愣住了,“……”……这不是……那个季归然吗……季归然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阴沉着脸站在莫南面前,面目不善,气场还有些恐怖。“……你来干什么?”莫南奇怪地看着他,“我还没洗好呢。”他无视了莫南的话,手中拿着那个球形东西,开口问道:“这是洗浴用的?”“大概是的吧。”季归然挑眉,又问:“他用过?”“大概?……是吧?”随后,莫南看见他手上青筋泛起,还未来得及思考怎么回事,窸窣几声后,那东西就在他手中四分五裂开来。季归然放开手,那些碎片啪嗒地掉在了地上,可怜的网状物在地上滚了一滚,表面上沾了一层灰。“……”第三十七章干戈化解莫南眼睁睁看着这血案的发生,脑子里有些转不过来什么情况。这人怎么又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他望着地上的碎片,觉得甚是惨不忍睹,继而抬眸注视着季归然,从他阴暗的脸色上也看不出什么来,只好困惑地问道:“你……在做什么?”季归然微狭着眼与他对视,并不解释自己的举动。莫南试图跟他讲道理:“你这样是破坏别人的私物。”季归然依旧不为所动,甚至还不屑地轻嘁了声。“你……”莫南见道理讲不进去,只好换了种措辞,无奈地说道,“待会天泽进来看见了,又得心疼个半死。”终于,季归然有了反应,他抬手按住桶的边沿,指关节泛白地逐渐加力,仇视的眼神落在莫南脸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还进来?”“……”莫南无言以对。他再怎么迟钝,现在也应该知道了一个真相……这厮明显看季天泽不爽。“你好像看不惯季天泽?”莫南双手交叠撑在桶的边沿,将头靠在上边,好奇地问。“……哪有。”“还没有,唬谁呢?我都看出来了。”他坏笑,“为什么啊,难道因为我跟他合得来还走得近?你吃醋了?”季归然闻言浑身一颤,继而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开玩笑的,那么当真干什么!”莫南被他的眼神激得抬起头,随后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啦,你看我这么不爽,现在又有他这么一个同一阵营的盟友,不高兴那是自然……”莫南说着说着,忽而又感觉,可能事实并不是这样。季天泽与季归然长的是一模一样,尽管行为处事的风格大相径庭,言行举止没一处相似的,如同两个极端,但……至少外表的确是同个模子刻的。在莫南眼里看来是这样。他十分贴心地代入想象一下,若是正常人遇见这么个神奇的事,看见跟自身长得一样的人,接受事实后会是怎样?换做自己,肯定也是要接受要长一段时间,接受后能不能与其自然相处都难说。自己都这样了,再想想季归然那不怎么好的性子,想必……会相互排斥产生矛盾,是天经地义的吧。对,定是如此,都怪之前没想清楚。一本正经地思考完后,莫南又开口了:“唉,我总算是懂了,季少爷您太不容易了。”“?”季归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桶里的莫南,有点不理解他话里的意思。“是在下疏忽了。”莫南摆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他觉着仰视着季归然,导致脖子有些累,于是干脆从水中站了起来,被划开的水发出哗啦的一阵声音,接着他还笑嘻嘻地用手越过季归然后颈搭了上去,装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这是假象,实际上是他干站着会脚痛而已。季归然只觉得莫南不着寸缕的上半身贴合着自己,炽热得很,他皮肤和发丝上的水珠渗入了自己衣裳的面料里,留下一道道明显的水痕,顺着他腹部的线条向下望去,整个下半身浸在剩下的水中,模模糊糊,若隐若现……白蒙蒙的水汽弥漫周围,他没发现自己已然看的出神,再没移动放在莫南身上的视线。“你说你,别这么想不开啊,”莫南并没发现他的异常,继续附在他耳边,长辈似的地唠叨着,“季天泽这人呐,跟你不一样,就拿一方面来说,人家那是讲的进去道理,还能好言好语地回话,你呢,不讲道理就算了,说话经常还带刺,多难听……”季归然的思绪全放在了眼睛上,没听清莫南讲的那些东西,只觉一堆废话从左耳钻进去又立马从右耳出来,直到莫南叽里呱啦地说完了大部分话,他才恍惚间听到耳畔传来一句:“所以,你以后就别跟他比了……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