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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写到这里吧,有些乏力了。我搬到新的住处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封信就是在这里写的。以后通信不再方便,等孩子出生,安排好一切后,我会再与你联系的,勿念。愿我们的宝贝健康平安!展眉1983年10月】第41章第四十一章-纷乱的思绪池恒展拿着信的手无力地垂在了腿上,他仰起头深深地叹出一口气。一前一后两封信,母亲的心情却从天上摔到了地下,从欢喜到悲伤,从幸福到痛苦,到底受到了多少的煎熬?母亲是那么期盼他的降生,母亲知道他的名字,他是母亲的心肝宝贝……父母的感情那么深,又那么苦,深得让他唏嘘,苦得让他难过。他放下信,靠在床头,闭上眼睛,胸中满溢的悲痛在翻滚、撞击,如灰暗的天空下,浓雾重重中的大海,风烈雨骤,掀起了层层的滔天骇浪。他是那么想见到母亲,想像个孩童般抱住母亲,为母亲擦去眼角的泪,给母亲以安慰,想当面问一问母亲,究竟是什么原因让那么倔强的父亲最终向爷爷奶奶妥协了,以至于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复杂的地步?那种“不忍直视,不敢目睹,不能回想”的压力到底是什么?而下一步他又该到哪里去寻找答案?到哪里去寻母亲的墓?在等待消息的那些天里,他已经将云海市大多数的墓地都找过一遍了,他很确定,那里面没有母亲的墓。而剩下的二处墓地,位置都太偏远荒凉了,他觉得父亲不可能将母亲安葬在那里,父亲应该是希望能将母亲安置在离他很近的地方。母亲说“一定要让他(她)找到自己的爱情,和自己爱的人结婚,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孩子,我要让他(她)幸福地活着”。他又想起了楚飞扬,母亲那时绝对没有想到她的儿子只喜欢同□□。如果他要和楚飞扬在一起,又会有多大的勇气去面对四周的压力?首先,母亲这一关都未必能过去,母亲信中也说过父亲是单传,母亲很在意血脉的延续。可他也是母亲唯一的孩子,为了他的幸福,母亲有没有可能会像秦姨那样呢?父亲与邵mama的婚姻倒是符合了世人的眼光,可是那也不过是一纸上的形式上的约定。一直以来,他也像其他人一样,想和自己所爱的人相守一生,就像一对圣洁的天鹅。可如果不能与自己真正爱的人结婚,就像父母那样,那么他也不想要那世俗的结婚的形式了,那一纸约定又能保证什么呢,那是给别人看的,可别人看到的只是表象。他突然满心荒凉,对那种婚姻生活产生了畏惧,那种他一直毫无依据地、自信地以为他会应付得很好的、未来的婚姻生活。现在想想,对于还没有明白爱为何物,婚姻生活是什么的自己而言,这份自信真是有些无知者无畏的愚昧,甚至幼稚得可笑。楚飞扬从那天起就再没有跟他有任何的联系,他知道自己想念楚飞扬。二年来,他已经习惯了生活中有楚飞扬的存在,习惯了每天中午和楚飞扬一起吃饭,习惯了隔三差五的和楚飞扬约会,习惯了与楚飞扬的耳鬓厮磨……可是一旦这种习惯被打破,他觉得日子变得快让他不适应了,生活仿佛缺失了一大块,他只在一个极小的角落中活着。而这些日子以来,他又在父母辈的感情旋涡中沉浮,感动、触动、不解、激昂、无奈……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他觉得,爱情,哪怕是苦涩的也那么让人向往!他也想要在爱情的道路上前进一步,却又裹足不前。如果两个异性之间的爱情都充满了艰难、变数和难以抗拒的阻力,同性间的爱情岂不是要难上千万倍。“青云舒卷长空阔”,那样爱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太稀少。他还能否体会到爱的滋味?而楚飞扬是不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和慕容林林在一起?可楚飞扬说过是爱他的,难道楚飞扬的这份爱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的幻像,骗过了自己,也骗过了他……池恒展完全陷入了混乱中,想法不断改变,前后矛盾,毫无逻辑可循。一会儿认为楚飞扬是爱他的,一会儿认为楚飞扬更想和慕容林林在一起,一会儿他不想结婚,一会儿又决定尽快结婚,一会儿想要和楚飞扬好好谈一谈,一会儿又想既然楚飞扬想要离开他,那还有什么可谈的,一会儿又想就算楚飞扬和慕容林林在一起了,他也得先把楚飞扬夺回来,然后由他说出“分手”两个字……最后,他意识到再这样没头没脑地想下去,他就要精神狂乱了,于是冲到沐浴间,劈头盖脸地冲了个冷水澡。等到头脑的热度降了降,他才从一团乱麻中给自己明白表述了三点:一是先找楚飞扬好好谈谈,无论是有隐情,还是有误会,一切都等谈过再说。二是把剩余的二处墓地也找一遍,无论如何,一定要把母亲的墓找到,一定要把父母合葬。三是,给邵mama打电话,告知他母亲的真实想法,解开邵mama的心结。看看时间,瑞士那边应该是下午三四点钟,他拨通了邵寻梅的电话。很快电话就接通了。“恒展啊。”邵寻梅很高兴池恒展这么快又打电话给她。“是我,妈。您现在不忙吧?我想跟您说件事情。”池恒展温和地说。“不忙,孩子。你说吧,什么事?”邵寻梅正在花园里修剪花草,听了池恒展的话,她放下手中的园丁剪,坐了下来。“妈,今天我见到那位秦梓柳阿姨了,她现在住在绍兴市。我也在绍兴了,在宾馆里。”池恒展停顿了一下,又说,“我刚刚看完了当年我母亲写给她的所有的信。”“真的吗!太好了,恒展,展眉和逸云一定在天上保佑着你,一定是他们保佑着你找到了秦梓柳!”邵寻梅高兴地说,紧接着又问,“展眉在信里有没有提到她和逸云必须分开的原因?”“没有。”池恒展失望地回答,但这不是他打电话要说的重点,他非常郑重地,又轻缓地说,“妈,您知道吗,我母亲一直认为您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生活中总是在关心和照顾她。她也早就知道了您对我父亲的感情,她和我父亲都很感激您能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她在给秦姨的最后一封信中说,您为他们等于牺牲了自己的一生,所以,她不能太自私,她想等我一出生就离开,她更希望您和我父亲能成为真正的夫妻。她还说她相信您会很疼爱我,您一直都是个善良的人,更何况我也是您所爱的人的孩子。所以,妈,您不要再自责了,也不要愧疚了,我母亲绝对不会责怪您的。”“……”邵寻梅在电话那端沉默了。“妈,我现在把我母亲的信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