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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说是一大恨事。池先生,你个人如何处理这件‘尾生抱柱’我本不该多话,可对于这样的稀世国宝,我只希望,你能让这个瓷器永远留在中国,不要再像“鬼谷下山”一样流失海外。如果你想卖出,请你第一个跟我联系,我会尽全力买下它,也绝不会让你在经济上有任何损失。”池恒展看着眼前的濮馆长,一下被她真挚深沉的拳拳爱国之心所感染,加之这个瓷罐对他来讲更是意义深重,他又怎么会让它流失海外。他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感动,诚恳地说:“您放心,濮馆长,这个瓷罐即便是一文不值,对我而言都有着重要意义,我会一直珍藏着它,绝不会把它卖给任何人,更不会让它踏出国门。”濮馆长欣慰地点点头,对李行长说:“李行长,这件‘尾生抱柱’,参照当年‘鬼谷下山’的拍卖价格,我最保守的估价是2600万英镑,具体多少人民币,您换算一下吧,并且我愿意替池先生担保。”说完她又看着池恒展,希望池恒展能同意。池恒展对濮馆长又心生出一份敬意。他知道,濮馆长一定是怕他万一最后还不了钱,会把这件“尾生抱柱”仓促卖掉,更怕会就此流失海外,才主动提出为他担保。为了安抚这位老人的心,他没有提出反对,就向李行长点了点头。接下来的手续果真如李行长所说,快速办理完成,借款一千零四十六万,抵押期二年。池恒展亲自将“尾生抱柱”封存起来,盖上三方印章,并亲手将其送进银行保险库,设定了密码。李行长答复他,由于大额资金调拨需要层层审批手续,将为他走快速通道办理程序,款项会于四十八小时后到位。走出银行贵宾室时,濮馆长再度握住了池恒展的手,语重心长地叮嘱着:“池先生,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她手心里那深厚温暖的力量在池恒展的内心再度激荡起一股感动,像一阵暖流在他胸膛里冲撞跌宕。他紧紧地握住濮馆长的手,认真地说:“濮馆长,您放心,自小我的父母就教育我‘诚信为本’,‘凡有言,信为先’,别说这个罐子是我父母的遗物,就算是为了不让已故的父母因我蒙羞,我也会保护好‘尾生抱柱’的。”第71章第七十一章-思念的线路从银行出来,池恒展看看时间,快要下班了,就没有再去公司,而是直接回到家中。一进家门,他就穿过衣橱,来到隔壁的客厅,坐在沙发里,愣愣地看着曾经放置着“尾生抱柱”的位置。看着看着,他心中突然就感觉空落落的,好像一件无比珍贵而重要的东西,是一种与金钱无关的珍贵,被他亲手从心中搬离了一般。他有些难受,想哭,却没有眼泪,哭不出来。他心里堵得发慌,他想大喊,想重重地在自己的胸口上给自己一拳,想把自己扔在地板上,想用拳头与坚硬的地板对抗,想让直接的疼痛驱走心中那一团慌神的、上窜下跳的、不断变形的黑色……这些,他都做了,可他还是难受。他想楚飞扬。他拨通了楚飞扬的电话,却是秦梓柳接的。他心里一惊,忙问:“秦姨,飞扬出去了?”“是啊,飞扬出去了。”秦梓柳说。“怎么出去了,不是说让他在家待着等我消息的吗?”池恒展的心又揪起来了,仿佛看到楚飞扬正被人吊着,被人狠狠地鞭笞着,一声声“啪、啪”的惊心的鞭响即刻在他耳边响起。“别担心,恒展。飞扬是和元浦还有凌霄一起出去的,手机忘家里了。”秦梓柳听到池恒展焦急起来了,急忙解释,然后又说,“我们怕他总在家闷着心情不好,别再闷出什么病来。再说,他还得到单位去看看,顺便继续请个假,他原来请的假已经到期了。”池恒展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又问:“那他出去多长时间了?”“好半天了,应该就快回来了。”池恒展看看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有楚伯父和凌叔叔陪着,他放心了很多,又说:“秦姨,我打电话是想告诉家里一声,钱的事情已经筹齐了,这两天就会汇入到我的账户。钱一到账,我就去绍兴,到时候和飞扬一起去银行办理还款手续。”“哎!哎!”秦梓柳的声音哽咽了,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想再确认一下,“这么快就办好了?”“是的,秦姨,全办好了,您回头跟伯父他们也说一声。你们就放心吧!”池恒展笑着说,“另外,等飞扬回来,您让他给我回个电话。”“好,他一回来,我就让他给你回电话,我看着他把电话拨通!”秦梓柳大概也知道楚飞扬未必会主动给池恒展打电话,特意又加了这么一句,让池恒展放心。池恒展挂断电话,揉了揉太阳xue,一下午的紧张和突然间的放松,让他这会儿感觉很疲惫。可他不想睡,他还要等楚飞扬的电话,就靠在沙发里闭目小憩。不一会儿,手机就响起来了,池恒展听到了久违的那曲。他看着不停闪烁的手机屏幕,并没有接,出神地听了一会儿,心中又隐隐地痛了起来。楚飞扬已不再是属于他的那只独一无二的天鹅了,他们以后,将会在不同的生活的湖中各自游荡,无法逾越,都将遥望着对方内心孤独而痛苦地走完一生。他曾经不知爱为何物,而错失了拥有的时机,现在,他深刻地体会到了,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他每一天都在饮着爱情的苦酒,那种苦似乎已经渗入到了他的骨髓,总是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刻骨铭心地刺痛了他。他成了一个已病入膏肓的病人,清醒而绝望地看着自己一步步地走向已经注定的死亡结局,却无能无力。铃声消失了。他迅速拿起手机,立刻拨了回去。“恒展。”楚飞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声音感觉很遥远很朦胧,远得让池恒展恍如隔世。他不语,闭上了眼睛。“恒展。”楚飞扬又说。声音清晰了一些,池恒展的感觉也被描出了一些清晰的轮廓,他好像正在往今世的路上行走。他依然不语。“恒展。”楚飞扬再喊,等了一下没听到回答,就说,“如果你无话可说,我就挂了。”“飞扬!”池恒展一下睁开了眼睛,坐直了。他只是想听楚飞扬多喊他几声,那一声“恒展”对现在的他而言就是一种安定剂,能让他空落落的心安定下来,“飞扬,你今天擦药了吗?”“你让我回你电话就是问这个的?”楚飞扬声音依旧淡淡的,像是着了一种冷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