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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危楼半天:见了鬼的建国,你自己建的明教刚成了天下第一就被天策赶去了沙漠,你好意思让我跳过武林直奔建国!可是怼归怼,该上的还是上,收到来自唐门奖励的一堆机械图纸之后,谢知非痛心的表示自己写的文坑跪着填不成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现在是趴,也要趴在荆棘之上哭着填。若说最开始谢知非有九分的不情愿,那么现在这九分全部飞走了。任由一个还有良知的人来到这个世界,有机会改变这些人的苦难,都不会袖手旁观。谢知非整理完最后一个人的衣容,蹲在那里看这滚滚长江,这条河流不知见证了多少王朝的兴衰,多少人间的悲欢,时光的长河似乎与长江交融。滚滚长江,浪花淘尽的何止是英雄,谢知非不知不觉念出了陆危楼邮件上的话:“天之苍苍,寥廓其长。地之莽莽,厚载其广。月之茫茫,辉映其光。日之煌煌,中正其阳……”这话本是形容天地广袤,日月星辰有序的话,然而对于谢知非身后的那些人来说,一生都未必知道自己的名字如何写,又怎么能听得懂。只觉得谢善人这话念出来就好像在唱歌一样,听着舒坦,不过谢善人果真是有文化的人啊,这随便说的话都是文绉绉的,跟他们说的完全不一样。就跟那什么话来着,听着就有墨水的味道!然而墨水不能当饭吃啊,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有一人胆子大一些,上前对谢知非问道:“谢善人,这是要将他们埋了吗?”众人一听,立刻点头,埋人也是活,也可以吃饭。只是这埋人的活同修坝不一样,要的人不多,一时间众人看看彼此,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留下来。从需求层次来说,最底层的是心理需要的衣食住行,这一层都无法满足的情况下,诸人自然不会再去想什么尊重和来生,对于这些人来说,谁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睡好,他们就相信谁。然而对谢知非来说,现在时间充裕并无外力,他做不到就这么简单的将这些人就地埋了:“凡天下男子,皆为兄弟,凡天下女子,皆为姊妹。今我兄弟姊妹为治水患而捐躯,我等虽不是佛道高僧,也无佛像高香,但心诚至一。此时我等为治水患浑身泥泞,诸位若愿,且去沐浴净身,同我一起为诸人念诵往生咒。”众人一听,不以为意,这活着受苦死了去地府说不定还要好过一点。留在这里念咒没必要,还不如干点活,说不定能多吃一口,好活到明年。然而谢知非接下来的话,让这些人立刻改变了主意,“念咒那一天的饭食,我会为大家准备好。”在修堤的时候,为了众人久饥的身体着想,谢知非一直提供的是清粥野菜。然而即便是粥,在众人眼里那也已经是很好的饭食,此时谢知非一说要提供一日的饭食,众人立刻将之前的想法抛到一边,纷纷点头表示谢善人这方法好,我们这就去洗洗干净,过来和善人一起念咒。话是说得简单,然而众人洗赶紧了跑过来,都已经学着谢知非的模样跪下来了这发现:这往生咒那些和尚念的呢呢嗡嗡的,一个字都听不懂,这他们该怎么念啊将这个问题告知谢知非后,对这件事早有准备的谢知非立刻表示,你们不会没关系,我教啊:“我念一句,你们念一句,若是学会了,就自己念,若是不会,就继续跟着我念。”众人立刻表示:这个法子好,善人你先念!谢知非清清醒醒的念一句:“南无阿弥多婆夜!”众人立刻跟上:“南无阿弥多婆夜!”谢知非又接着下一句:“哆他伽多夜!”五个字,这更简单:“哆他伽多夜!”……众人在那里跟着谢知非念往生咒,一批一批的去吃饭,吃完了回来继续念:“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长时间的念经就如同洗脑一般,似乎念得久了有些苦难就真的离开了,谢知非瞥着众人脸色渐渐从不以为然,到有几分相信,不由感慨:难怪无论什么教,都要让众人念经。这就如同口号一般,正所谓口号喊得震天响,誓言喊得人缺氧,看着无任何道理,其实这中间有很大的作用。若是口号和誓言简单明了,对于不通文墨的普通人来说,那就非常有用。时间久了,就是真理!当入夜之后,长江沿岸点起了火把,从远处遥望,那一小片天地被灯火照亮。众人困了的休息,醒了的继续念。从心理学上来说,长时间做一件事便会形成习惯,如同念经一般,会形成一种心里寄托。众人念久了,一时间忘却其他烦恼,专注于这一件事中。晓月暂飞高树里,秋河隔在数峰西,缕缕霁霞散,晓月犹明,疏木挂残星。天接云涛,青山烟收,一轮红日跃出,一日往生咒已停。温暖的旭日投出的第一缕日光照在谢知非身上,再诸人面前临江的谢知非身边,似乎隐隐约约有红光绰绰。诸人只见谢知非站起来,往放着尸体的坑底丢了一把泥土,悲声道:“生非所终,死非所苦。喜乐悲仇,终归尘土。唯愿圣火明光,照尔来生盛世无饥馁。”感受到来自谢知非的悲伤,众人叹了口气,有人走上来劝道:“谢善人你别难过,他们能有这样已经很好了。”好多人死了,连埋骨的地方都没有,往四周一扔,什么都过了。说着这话,那人想问谢知非说的‘圣火明光’是什么东西,但想到谢知非是从西域回来的,应该是那边类似往生咒的话。又想到这长江那么长,万一谢善人还想修堤他们没问到,错过了岂不是可惜:“善人接下来往哪里去”打天下不同于在天子手下打战,帮别人打战的时候自己只管打,后勤管理一切都不是谢知非关心的事情。然而打天下不同了,有句话叫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打下来坐得稳才是老大,打下来守不住那就得滚蛋。作为一个外来户,有点钱粮却没能人没声望,如果就这么花钱建军圈地闹革命,用不了多久就会同谢知非知道的那十个被消灭的家伙一样,冒出个水花接着就没下文了。天时地利人和,人和最重要。谢知非要想在这个阀门混乱争天下的地方站稳,最重要的是人心。谢知非不像那些大一点的门阀,有个几十上百年,在当地有声望,而他也没时间去慢慢从一名小兵到一名将军,再踹了顶头上司自立为王。只有给追寻他的人一个可以看见的奔头,才能让这些人一直依附与他,至于这个奔头,显然谢知非还没头绪。人多,心思就杂,要是没有共同目标,就没了共同追求。没追求,心就散了,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