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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罗……谢伽罗眼眸沉沉,分成无数把飞剑的长相思散落如雨,凌厉要攻向狐妖,狐妖身后忽然一阵青光暴涨,三条虚幻的尾巴狠狠击打着盘桓的飞剑,谢伽罗忙催动口诀应付,飞剑却调转方向朝着郑拂而来。这畜生竟然是朝着郑拂来的!为了躲避飞剑,郑拂下意识往后倒,脚踝却不小心绊到什么东西,崴了一下,整个人差点摔在地上。谢伽罗手臂一伸,连忙抱紧了郑拂,身子一转,用自己的背脊朝着剑刃的方向,郑拂眼瞳一瞬间睁大了,“不要!”在刀刃上起舞,少年好像天赋异禀,确保郑拂不会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他指尖才有了动作,千钧一发之际,飞剑顿时改变方向,擦着雪白的衣摆而过,叮叮当当落了一地,一地银光错落。狐妖还在猖狂地笑着,笑声却在一瞬间远去,“哈哈哈……雕虫小技……”待谢伽罗反应过来,那狐妖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少年雪白衣袖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望着狐妖消失的方向,谢伽罗眼尾发红,漆黑的眼中逐渐泄露一丝戾气与杀意,唇角笑意阴沉。很好,他已经触了他的逆鳞。望着幽蓝的夜空,少女唇瓣不由自主发白,她忍不住攥紧了谢伽罗的手腕,声音有几分细,“谢师弟,追不到了,我们回去吧。”谢伽罗却蹲了下来,指尖碰了碰她的脚踝,长睫颤动着,语气很轻,“疼么?”酥麻与疼痛一齐蔓延开来,郑拂这才发现自己崴了脚,她晃了晃一团乱麻的脑袋,“我没事。”少年忽然弓下了腰,背对着郑拂,“上来吧,我背你。”郑拂轻轻“嗯”了一声,从善如流地趴在谢伽罗背上,心跳一瞬间紊乱起来,好像鸣叫了一整个夏天的蝉,少女的身体像不堪折的柳条,压在自己背上,柔软,还带着馥郁的栀子芬芳。好轻……像一团没有重量的云。手掌在她腿心轻轻托了托,少年白皙的耳尖不受控制地红了红,他故作镇定,“抱紧了。”脖颈被一双胳膊轻轻环住了,他定了定神,背着她一步步往台阶下走去。噼啪一声,人潮忽然欢腾起来,郑拂抬眼一看,满天焰火绽放,姹紫嫣红地变幻,连带着,少年的侧脸也染上了光怪陆离的声色。郑拂轻声道:“是浴兰盛会的焰火庆祝。密阳城的百姓很喜欢放烟花,我们刚进城的时候也是这么热闹。”谢伽罗也抬眼望了一眼绚烂的天际,“你喜欢吗?”郑拂却忽然不开口了。她恹恹趴在谢伽罗背上,指尖无意中触碰到少年背脊处陈年的痂印,郑拂知道,这是他被剜掉反骨留下的痕迹,她心口忍不住一阵发疼,声音轻飘飘的,“不喜欢,转瞬即逝。”谢伽罗却道:“可是,我还挺喜欢的。”因为,可以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好像岁岁年年都有了盼头。他微微仰头,夜空光华流转,他的思绪不自觉转到小时候,每逢新年,他这一世的阿娘苗心懿便会领着他到皇城最高的太极殿看烟花。他记得,她会在那一天盛装打扮,然后抱着自己,一步步踏上阶梯,然后朝着看不见的神明虔诚祷告:“愿我的狸奴,岁岁年年,平平安安。”那是他不会说话的晦暗日子里,为数不多的斑斓色彩。郑拂忽然枕在他肩头,好像有几分疲惫,“谢师弟,你说刚刚那个教主大人会是谁?为什么要冲着我而来?”谢伽罗心里早就有了答案,那是他的反骨在作祟,可他并不知道,他已然放在心尖上的阿拂就是他心心念念、差点为她疯魔的阿姐。他以为他的反骨只是觊觎着郑拂的纯阴之体,就如他一开始那样。可这话如果说出来会显得自己很卑劣,像再度经历自爆的那一次,他温声回答道:“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嗯,我知道。”少女冰凉的泪珠悄无声息地坠落,像转眼就被日光蒸发的朝露,她的唇贴着他的脖颈,轻轻地吻着,焰火喧嚣里,人潮拥挤,她在他耳边小声地说着,“谢伽罗,我好喜欢你呀。”少年脚步一顿,那种将要失去她的直觉变得越发强烈,强烈到耳朵好似在不停嗡鸣,他睫毛颤了起来,几乎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他微微转过头来,亟待确认她刚才的话。郑拂却埋在他肩头,平静道:“谢师弟,我想和谢师姐一起参加圣女选拔。”她甚至没有用以往征求意见的语气,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谢伽罗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底如雾蒙蒙的夜色,“为什么?”第66章困兽这次郑拂很长时间都没说话。如果圣莲教背后的人真的是阿罗,那个假扮的仙子降服狐妖的那一出戏恐怕也只是针对她一个人演的,还有,那个时候,被窥探的感觉多半也是来自阿罗。她知道,阿罗想要诱她去见他一面,因为他嫉妒着被她喜欢着的小阎王。满天的烟花流星一般在幽蓝夜色炸开,苍穹如画,夜幕下,谢伽罗背着郑拂一步步往严府的方向而去,少年雪白的衣衫不经意沾上一点夜露,濡湿郑拂的指尖。经过河桥的时候,郑拂看到,岸边有不少少年少女在放花灯,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许他们也一样在祈愿着岁岁年年。在这人潮中,两个人紧紧偎在一起,好像,他们同这些俗世少年少女也没什么区别。这样想着,本来沉重的心莫名变得轻盈起来。河桥边绿柳成荫,月色在枝叶中疏疏落落,趴在谢伽罗背上的郑拂忽然伸手从岸边折了一段柳枝,在手上轻轻甩着。如今已经到了五月份,柳枝不再是嫩芽一般,换成了浓绿,密密的叶子轻轻甩在少年耳尖,刮起细小的风声。越往前走,人潮逐渐稀少,烟花也逐渐熄灭,一片寂静。为什么不说话了?烦躁的细痒与一种说不清的情绪逼得他故意颠了颠背上的郑拂,随即换来少女一声低呼,她下意识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唇瓣却无意磕在谢伽罗耳垂上。少年身子一颤,“啪”的一声,掌心下意识重重拍在郑拂臀上,带着惩罚的意味。像有电流在背脊窜过,郑拂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她像被只踩了尾巴的猫,几乎要炸着毛从他背上跳下来,“你……”小阎王……竟然打她!而且,是……腿心被有力的双臂卡得紧紧的,她像被使了定身咒,动都动不得,少年好像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暧昧,他笑得恶意又冰冷,语调诡异,“郑拂师姐,安分些。”郑拂师姐……这个久违的称呼让郑拂意识到,小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