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挑衅（剧情/皮带勒嘴/重镣）
池南风这几日过得还算轻松，洛翊大概是有事出去了，一连几日都没有找他的麻烦，让他得以被允许和普通犯人一样，到点去食堂吃饭、放风，不过他身上总要比别人多些装饰，不过他并不太在乎，起码这样，让他又找回了些做人的尊严。 还有另一件令他开心的事，便是监狱里每月有一次探视的机会。他进到京淮监狱不过月余，他却觉得过了一年那般久。池南风猜想秦沛然大概率不会来，不过他的心中还是升起了一丝隐秘的希望。 “可以让我刮个胡子吗？”池南风向看管他的狱警问到。 “可以，快一点。” “谢谢。” 狱警其实对于这个老实温顺的犯人并无太大的恶意，毕竟他的嘴没被堵上的时候，说出的话总是很客气。 池南风的双手被手铐铐在身前，用起刮胡刀来总是多有不便，即使再小心，手一个不稳就在脸颊处划出一个小口子，好在他将泡沫洗净后便看不太出来了。 池南风被带到了会面室，看到会面室里进来的只有吴律师一人的时候，他的眼神里终究还是一闪而过的失望。 吴律师是秦沛然给池南风找的律师，他对于面前这个处于困境中的后辈印象还不差。 池南风的案子本身并不复杂，最多就是一个伪证和妨碍司法罢了，谈完了正事，吴律师与池南风闲谈起来。 “因为秦小姐是陆明决案子的负责人，为了避嫌不能来见你。” 池南风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他自以为将情绪掩藏的很好，原来吴律师一早就看出了他脸上的失望。 “谢谢您。”池南风略有些尴尬地低下了头。 “您在这里有什么需要或是不便吗？都可以告诉我，秦小姐很担心您。” 吴律师瞥见了池南风脸上口塞带子勒出的勒痕，开裂的唇角，还有刚刚被刮胡刀刮出的伤口。 “您是不是受到了苛待，我们可以替您提出抗议或者起诉。”吴律师压低了声音。 “没事的。”池南风连忙摆摆手，“告诉沛…秦小姐，我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看着池南风恳切的眼神，吴律师叹了口气，道：“好吧。”他从文件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了池南风。“这是秦小姐给您的。” 那是一张扯下来的日历，并不是今天的日期，池南风一下便领会了秦沛然的用意，那个日期是秦沛然来接他的日子。日历纸的背面是秦沛然的字迹，写着“好想你?＿?。”后面画着可爱又委屈的表情符号，池南风轻笑了一下，心中涌出一股甜蜜的雀跃。 他将这张日历纸如同珍宝一般的小心放入了囚服胸前的口袋里。 池南风被带回囚室后，狱警拿起那个带牙套的口球，最近他戴的都是这个能最大限度压制他的声音的口球。 “说了那么多话，也该休息一下了。”狱警不讨厌池南风，可并不代表他们会善待他，毕竟典狱长讨厌他，他们不愿意因为一个囚犯而给自己带来麻烦。 池南风很讨厌被堵嘴，这个过程会让他感到无力和屈辱，但这次他却反常地张大了嘴配合着狱警为他戴上口塞。 “唔…” 等狱警离开后，他从兜里拿出了那张日历，用指尖反复的摩挲着上面的字迹，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可以坚持下去了。 池南风放风的时候总会找处清净地，一个人呆着。自打上次放风别的犯人来sao扰过他之后，狱警便不蒙他的眼睛，只让他带着手铐和脚镣自行溜达。 其他犯人们基本不会上前招惹他，一来他嘴里总有塞堵，二来全监狱的人都知道了他是典狱长的重点关注对象，躲他如同躲瘟神一般。 池南风也乐得一个人悠闲自在，他望着天空，想着日历上的那个日期在一天天的接近，在这苦闷的牢狱生活中居然体会出些许闲适来了。 “1094号，典狱长找你。” 池南风的闲适被狱警的声音打断了，他在心里深叹了一口气，洛翊找他，准不是什么好事。 “有人举报你偷了东西啊，1094号。”洛翊吊儿郎当的摇晃着手里的钥匙，突然猛地将他藏在兜里的纸片掏了出来。 “唔…” “这不是监狱里的东西吧。”洛翊认出了上面秦沛然的字迹。“看来你还不知道没有典狱长的许可，囚犯不能擅自带任何东西进来，不然便示作偷窃。” “唔唔。 “把他的口塞解开，我倒要听听他怎么辩解。” “哈…”池南风一时闭不上嘴，缓缓地喘着粗气。“请典狱长把东西给我看看…我要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的…”舌头被压了太久，池南风的语速很慢。 洛翊见他态度诚恳，外加身上这么多禁制，量他撩不起什么风浪，便将那纸条递到他手里，想看看他还能怎么说，反正不论他说什么洛翊都能找到理由惩罚他。 不料池南风一拿到纸条便塞到了嘴里，嚼巴嚼巴便囫囵的吞了下去。 “你！”洛翊气急，一脚踹到他的腹部。可不论洛翊怎么踢打，池南风都牢牢的用手捂着嘴巴，不让胃内的内容物吐出。 “你这贱人！” 看着洛翊气急败坏的样子，池南风觉得好似很多年没有这样痛快过了，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 “疯子！闭嘴！”池南风愈是笑，洛翊便愈是生气。可不论怎么拳打脚踢，池南风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把他的嘴给我堵上！”洛翊高声叫嚷到。 狱警这才如梦初醒一般，可惜房间里被刚才的混乱弄的一片狼藉，一时间狱警竟找不到摘下来的口塞放在何处。 狱警慌乱间抽出了自己腰间的皮带，狠狠的勒在了池南风的嘴上。 “哈…唔！” 皮带勒在池南风的唇间，让他不得不半张着嘴，由于狱警勒的太紧，将他的脸蛋都勒得变了形。 看到池南风被按在地上不得动弹，脸上身上都是自己踢出的淤青，嘴被皮带勒着，涎液流了一地的狼狈模样，洛翊心中被池南风忤逆的行动激起的涟漪迅速回归了平静。在这座监狱里，他仍然拥有绝对的权力。 “哼。”洛翊掐起池南风的下巴。“这张漂亮的小脸都破了像了，也不知道没了这张脸沛然还会不会喜欢你。” “唔唔！” “把他带下去。”洛翊拍了拍池南风的脸颊。“我会让你知道得罪典狱长的下场。” 自从被狱警拖回监室后，池南风的手脚被戴上了四指宽的铁铐，双腕被锁在一起由一条锁链和墙上的D环相连，双脚也被铁铐和床下的D环锁在一起，铁链收的很短，他连晃动的自由都没有。 脖子上戴着和手脚相同材质的铁制项圈，也由一条铁链栓在地上，强迫他保持着低头的姿势。他被迫坐在监室的床上，低着头，就好似在忏悔一般。 池南风不知道过了多久，头上的皮革头套剥夺了他的视力，嘴里含着那个味道令他恶心的橡胶球。但是从胃里难受的感觉来看，应该是已经到了午夜，池南风像一个等待着审判的囚犯，不知洛翊给的惩罚何时到来。 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挑衅洛翊，秦沛然给他的东西，他就算是毁掉也不想让洛翊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