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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在一起,吃饭,睡觉,训练。顾清明真的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虽然对于人的一些细微的动作很敏锐,但是对于某些深层次的感情一向都视若无睹。人类内心的脆弱和悲伤,在顾清明看来不过是可以利用的武器而已。除此之外,毫无用处。直到邵医生到军区去进行心理诊疗。他发现了一个问题:景泽不会哭。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从进军队的七岁开始,一直到十岁,他都不会哭。顾清明日日都在景泽身边,也没有看见过景泽哭。可是顾清明不会在意,他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邵医生却不这样认为,就在这个时候,邵医生对景泽进行了心理诊疗。他甚至用了一些专门用于刑讯的催眠技术。景泽没有被催眠,他的意识虽然模糊了,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冷漠的潜意识接管了他的头脑。他不再开口回应邵医生的任何问题,除了冷漠还是冷漠。甚至,之后景泽在有自我意识的情况下,也对邵医生产生了戒备心理。即便不是潜意识支配他的行为的时候,他仍旧在维持表面温和的情况下,渐渐疏离邵医生。他的潜意识一直都在深处对景泽自己的行为产生影响,而景泽自身的意识从来不会对潜意识产生任何的抵触,他会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那时候,顾家的人和景家的人才察觉出了不对劲。而当初绑架景泽的绑架犯恰好因为一个其他的案件被关押了起来。顾家的人和景家的人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到他,问出当时对景泽做了什么。谁都没有想到,那个绑架犯看到顾家的人时,说的第一句话是:“景家那个小少爷,死得挺惨的吧。”话语中尽是残忍之意,他随后邪邪一笑:“你们是不是还不知道他怎么死得?我想想,休克,心脏骤停,窒息而死?”“都错了,他是活生生疼死的!哈哈哈!”他笑得很开心,像是拥有了一件奢华至美的东西,然后亲手将它弄的粉碎,那种暴虐的残忍,在他的眼中尽显无疑。顾清明和景弘从彼此的眼睛里面看到了不可置信。“你对他,做了什么?”顾清明的声音有一点哑。“我让他说出顾家老宅的位置,他不肯说,那小子嘴可真硬啊,一句话都不说,白白废了老子一番心思把他抓了来。”绑架犯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的面容甚至流露出一丝怀念。原本他就出身于刑讯,最擅长的就是逼供,他从事这一行的目的也不是因为什么高尚的理由,纯粹是喜欢看到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而那时候,一个七岁的小孩子他都搞不定,说出去他自己都觉丢人。“我就把AX一管,又一管地注射到他的身体里面,从10到13,你们顾家应该很清楚,这种痛苦是成级数增长的,不是一倍两倍而已。”他的话很残忍,但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个人渣变.态的心理,根本就不能用常理来理解。“他死了?”“他当然没死,后来我接到命令弄死他,于是,我可是把我的珍藏都用来杀死他了,可惜没有看到他疼死的表情。”顾清明看了景弘一眼,十九岁的景弘并不是像自己一样生长在艰苦的环境下,但是此时看向那个罪犯的眼神,却像是在看一块被他宰割的rou。冰冷的血腥和暴虐。顾清明从来没有看到过景弘这样的神情,他一直是淡笑着将一切都握在手中,几乎是一种睥睨的姿态,而这一次,似乎是他第一次想要亲手去杀死一个人。“那可是AX-17啊,一只就能买下一套房子!”绑架犯根本就不在意他们的表情,他自打被抓住就是一个死字,如今他说得畅快,看见顾家人的表情就更加畅快了。AX-17!!!从来都是谈笑风生,如同笑面狐狸一般的景弘神色一片冰冷,而顾清明心中暴戾沸腾,一拳就想往那人的脸上而去。景弘伸手拦了下来。“你要知道顾家老宅的位置,为什么找他?”“顾家的小孩子找都找不到,我除了找他,就只能找景家大少了。谁不知道,景家大少早就通过了刑讯测试?”顾家对自己人一向很严格,顾家的子弟都要去军队受训,一到年纪就要进行刑讯考察,如果过不了,可能就一辈子在军队了。而景家,因为顾家的缘故,确实也受到了这样的训练和测试。景弘的成绩很好,他甚至能够半真半假地回应考官。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在刑讯考察中用到AX系列,那是专用的刑罚道具,级别高的药剂几乎能够活生生把一个成年人疼疯,而那个级别,也不过AX-15而已。AX-17,顾清明和景弘几乎不能想象景泽是怎么活下来的。绑架犯在一开始说得活活疼死,并不是一句虚话。那不单单是活活疼死的级别,而是一旦开始,人就想自我了断的级别。那一天,活了十九年,一直主张用软刀子磨人的景弘第一次,亲手见血了。他们告诉邵医生的那天,邵医生沉默了很久。“正常情况下,景泽不可能活得下来。那是一种疼得让人再也不想多活一秒的痛。”“他活下来了。”景弘的声线中蕴含着淡淡的痛苦。“是,我只能认为,在被AX-17折磨的时候,他的潜意识接管了身体。用一种玄幻一点的说法,他的灵魂漂浮了起来,看着他的身体受苦。只是我的猜测,至今,在AX-17下活下来的成年人,精神等级起码是A。如果按照刑讯的级别来定义,他可能已经是A级的精神力,甚至如果他接受训练,他可能可以到S。”“更重要的是,当初他才七岁。”S,对于任何一个队伍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邵医生几乎都要激动得颤抖起来了。他被景泽的精神力激发了无穷的研究动力。但是此时此刻,顾清明和景弘的心中只有锥心刺骨的疼痛。景泽当然不可能做邵医生的试验品。“他哭不出来,说明这件事情一直在他的潜意识中残存。我这几天晚上守在他床前,听到他晚上会非常轻微地呼痛。守了三天,我不过听到了两次。”“那些痛苦并没有消失,换句话说,他还一直处在那种剧痛当中,心理上和生理上,都是。”“他为什么不说出来?”“他的潜意识里,可能已经把这种痛苦当做理所当然了。换句话说,他发泄不出来。一个小孩子,如果连哭都不会了,我不认为他会说出来。”“找到能让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