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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了妙静云的话,指桑骂槐地骂她这个贵妃呢......再接着,皇帝那句“贵妃先起来”本欲在宗亲面前保全皇室体面,却意外令皇后更加恼怒,故而直冲着她来,打了她一巴掌。小琴说完就出去了,殿内只剩下心里更堵的于心然,好个妙静云!须臾,又有小宫女推门而入,走到床边轻声禀告道,“娘娘,皇上要您去书房。”才多早?皇上这才刚下朝吧。“有说为了什么?”宫女也是有些疑惑道,“听御刘公公说,好像要娘娘去背什么书。”于心然骤然清醒,双臂往被褥上一压,背书??背不出来,一个字都背不出来。“本宫病了,咳咳。”说完她翻过身朝向床内侧,既然谢清可以装病,她也没什么不可以。“奴婢去请太医来?”宫女连忙请示。于心然转了转眼睛,侧躺着闷声道,“不必,你回了御书房来的太监,就说本宫去不了就成。”“遵命。”宫女出去照着她的话回了。于心然长舒一口气,装病就万事大吉,早知道她应该早些装。睡到午时才醒来,刚撩开帘子便见寝殿里站了不少宫女,还有......太医???“请娘娘安。”太医行礼,“听闻娘娘身体抱恙,陛下特意亲自令臣来给娘娘诊脉。”“......”于心然惊诧地看着太医,皇帝铁了心拆穿她呢,他怎么不去拆穿谢清!请过脉后,太医疑惑“娘娘脉象安稳,还请娘娘告知有何不适。”她心里不适!“本宫、本宫昨夜梦魇。”她随口扯了个谎,皇帝还能派人跑去她梦里看吗?“原来是这样。”太医点了点头,“那臣就开些安神的药给娘娘。”送走了太医,于心然正好起来用午膳。嗯,她病了,她睡不好,她梦魇,所以她不能背书,也不能去御书房了,所以她的人生终于只剩下睡和吃两件事了。于心然看着满桌的佳肴心情愉悦,今日的菜色十分不错,看来御膳房新换的几个御厨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娘娘,皇上命您用完膳去御书房。”门外有宫人禀告。突兀的声音令于心然有些猝不及防,抬头一看才发现是御膳房侍茶的宫人。于心然放下象牙筷子,“皇上不知本宫病了吗?”“回娘娘,皇上说既是梦魇,白日里是无妨的。”???于心然一口气堵在胸口,看着满桌的精致美味,再也吃不下去。手臂撑着额头冷静了一会儿,该怎么办,她没有背书啊。第17章磨蹭好久才不甘不愿地去了御书房,皇帝见完大臣正在饮茶,抬眼见着了于心然,“气消了吗?”稀松平常的语气,像是在问她用膳了吗。“臣妾不敢生气。”随后,御书房长久的寂静。“往后爱妃不必背书了。”皇帝终于开了金口。“真的?”于心然本来无聊看着脚下的刺绣地毯,听了这以后喜不自胜地抬头,这两个字过于响亮突兀,她随即收敛了神代,端庄地问,“陛下不是同臣妾打趣?”“贵妃往后每日下午来御书房抄书。”她刚要谢恩就听到了皇帝说的这句,抄书???“就抄。”怎么又是?!“那臣妾回自己寝宫抄吧,在御书房怕扰了皇上。”于心然淡淡道了一句。“笔墨纸砚具已备好,贵妃在这抄。”皇帝指了指边上,已经命人放置了椅子。“......”于心然无话可说,走过御案边侧边坐下,执起搁置在砚台上的笔,笔管那冰凉的触感令她特意看了一眼,只一眼,她就吓得差点把这笔赶紧扔了。这、这是她前几日在书房的时候,不小心滚落到地上摔断了的那支青玉管笔,也是皇上最心爱的那一支,此刻断裂的部分却用借助金丝修复到了一起,工匠们手艺精巧,旁人看了定不知这是一支断笔。于心然瞬间抬眸,正好对上皇帝狭长的双眸,她脸上的心虚和恐惧被他尽收入眼底,她又别看眼去。“对于这支笔,贵妃有没有话要对朕说。”皇帝翻开手边的一本书问道。清冷的声音传到于心然耳朵里,她一哆嗦又抬眸去看皇帝,犹豫了须臾开口,“臣妾那日太大意,把皇上的笔弄坏了,怕被责罚......故而将其藏到花盆里去了,求皇上恕罪。”皇帝手持书卷,半响才点点头,“一支笔罢了,贵妃不必如此。”听他这么说,于心然这才放下戒备。“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皇帝又问。他的语气缓和了些。温雅得给人一种他会仁慈宽厚的错觉,于心然的脑袋却是无比清醒,瞬间感觉脖子凉飕飕的,皇帝这般迂回曲折,就是要她认泄题这一桩事,若认了这桩事,她的小命还保得住吗?手用力握紧了笔,嗡声道,“没了。”皇帝点点头,并未再刁难。直到用完晚膳窗外天色暗下,两人都是相对无言。抄了一下午的书手腕酸痛得很,皇帝不发话,她只能摘下手腕上沉沉的累丝嵌玛瑙金镯继续抄。“贵妃今夜留下?”皇帝突然道了一句,语气稀松平常似乎是在同她商量。于心然心里别扭,继续抄书。“嗯?”见她又不答,皇帝终于将视线从工部呈上的水利图纸上转移过来,又提醒了一声。“臣妾要抄书。”于心然道,他对她一点都不好,还想要她留下来。估计未料她会这般回应,皇帝一声不发又侧过头去专注以他手上展开的图纸。戌时,屋外的大太监推门而入,“请皇上翻牌子。”于心然和皇帝具是一愣,两人正别扭着没想到会有这一出。于心然着实惊诧,不为其他,只因着她以前只听闻过没亲眼见过皇帝翻牌子的场面,今日竟然撞上了,十分新奇。“听闻贵妃娘娘身体欠安,已经将牌子撤下了,过两日奴才再放上去。”大太监怕得罪了她,故意添了这么一句。于心然停下手里的笔,随意扫了一眼,确实没有她的牌子。有几位贵人和嫔的牌子,淑妃谢清的今日也放上去了,之前那个墙头草姚素儿的也在,妙静云的牌子摆在中间最显眼的地方,她为了早日侍寝倒真真花了些心思,一定给大太监塞钱了。太监见皇帝迟迟不语,立即跪下,“奴才该死!竟不知贵妃今夜留宿在此。”“她不留。”皇帝冷冷扫了一眼于心然。伸出了手,转了转碧玉扳指,在排放整齐的牌子上方停顿了一会儿犹豫踟蹰。于心然别过头继续专注抄书,须臾,听见了木与木之间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