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重返深宮故人嘆7
#67 重返深宫故人叹 7 花惜晴随着夏嵐上山,她担心安然的安危,也想为夏嵐他们出一份心力,事有轻重缓急,花惜晴便将回临源山巢xue的事情往后挪。小蜘蛛没来过离经山,甚是好奇,他跟在二人身后左右张望,一脸兴奋。离经山北面妖兽云集,越往北走,路上可见的寻常动物越来越稀少,直至他们来到?紜宫,小蜘蛛瞬时瞪大了双眼,?紜宫院内聚集了大量妖兽,大部分的妖兽都是化形的,这里人才济济,小蜘蛛顿时倍感压力,他缩到花惜晴身后,很是害怕被人欺负。 花惜晴回身,拍着他的肩,叹了一声,「争气些。」 兔子在后院练鞭,一时没注意到门口的动静,还是小妖兽过来告知她,她才反应过来。兔子来到前厅时,小妖兽们正把凌天从推车上移下来,离经山北面多是悬崖峭壁,马车不好走山路,小蜘蛛便在山脚下给凌天换了个推车,虽然颠簸了些,但作为运输还是足够的。 宋千波闻声而来,与兔子同时来到前厅,宋千波看见凌天伤得这般重,惊呼一声,忙着过来给他诊病。兔子左右观望,除了门口立着的夏嵐叁人,不再有其他,兔子疑惑道,「怎么不见安然?安然可是还在外面?」说着,兔子就要去外面寻人,夏嵐和花惜晴面色凝重,一时没有吭声。 兔子将院子寻遍了也不见安然身影,她又跑去大门外看,也没有见到安然的人,兔子心中一急,想要再去青云轩找人,心想,安然说不定是因着这一路奔波觉得累了便先回去歇息了。 兔子正要动身前往青云轩,那边夏嵐出声喊住她,兔子回头,夏嵐道,「芯妤,你别找了,安然她没有回来。」 兔子愣了愣,似是没有听清,她一脸茫然的望着夏嵐,夏嵐叹息一声,不忍心道,「安然被那狐妖带走了,我回来就是要将此事告知你们。凌天伤重,拖延不得,而以我独身之力是敌不过那狐妖的,所以...」 兔子不信夏嵐说得,她僵硬唸道,「安然怎会被人带走?不可能的,安然武功高强,是我们之中最厉害的,她那般厉害,怎么可能会被人带走...」说到后面,语气微微发颤,兔子再抬头时,眼底含着泪光,她目视夏嵐,似在乞求甚么,问道,「夏嵐,这一路太长,你们定走的累了,安然只是先回去青云轩休息了,对不对?」 夏嵐摇头,正要开口,兔子打断她,哽咽道,「夏嵐,你别骗我了,这个玩笑并不好笑,你告诉我,安然她到底在哪里?」 花惜晴从夏嵐身后出来,见到兔子这般失神的模样,也是不忍,她来到兔子面前,将兔子带回屋内,温声道,「芯妤,夏嵐她没有骗你,安然真的没有与她一起回来,我在路上偶遇夏嵐,便是只有她与凌天二人。」 夏嵐跟在后面,应声,「我也不晓得安然现在人在哪里,我也很慌啊,我回来就要与你们言说此事。」 花惜晴在一旁安慰兔子,房内宋千波一脸沉重,凌天身上被他扎满了银针,夏嵐见状,吓了好大一跳,忙问宋千波怎么回事,「千波,你怎地将凌天当成草人在扎了?」夏嵐不懂医术,不明白凌天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只是一路上凌天不醒,她便认为凌天定是伤得严重才会如此,具体有多严重,却是不知。 宋千波苦恼道,「你们到底发生了甚么?他就吊着一口气了,要是再迟一些将人送回,我也回天乏术。」 花惜晴闻言,诧异道,「怎么这般严重的吗?」 宋千波说,「他是被人用内力伤及了肺腑,好在他是妖兽又几经修练,比寻常妖兽来得强健,若换是一般人,怕是早就没了性命在。」 夏嵐一听也是焦躁,「那该如何是好?千波,他可还有得救?」 「我从不医死人,既然已经救了,那他就得活。」宋千波从怀里拿出一锦囊,他叹息一声,犹豫再叁,迟迟不动作。 锦囊里的东西珍贵,宋千波会这般纠结也是情有可原。这是当初他们去青鸟族部落,费了一番话术才得来的万能丹,当时他们一行五人,一人一颗,这万能丹炼製不易,若是用在自己身上倒也罢了,宋千波盯着凌天的面容,沉思良久,他解开袋口的束带,将锦囊里的白色小药丸倒出来,又伸手拨开凌天的嘴,将药丸塞进去。 「虽是可惜了这万能丹,但作为青鸟,以生命为大,总不能放任着病人死在我面前。」 宋千波将万能丹给凌天服用下之后,除去他身上的银针,几个人聚集到桌前议事,兔子的情绪已经平復下来,花惜晴和夏嵐立在她身侧,宋千波坐在桌前,抬眼看向夏嵐,神色略淡,不似以往的模样,夏嵐被他这样看着,莫名激起一身寒颤。 宋千波清冷道,「夏嵐,说吧,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宋千波一开口,除了凌天其他在场的人纷纷往夏嵐这里看来,小蜘蛛不晓得他们再说甚么也是好奇的盼来,凑一热闹。 夏嵐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始末交代的清清楚楚,花惜晴先前就听夏嵐说过,现在再听一次还是觉得心中愤恨难消,她朝地上凌天看去,眸光深了些许。安然是他们的友人,凌天这般做实在太不人道,狐妖说得不错,他们这样不珍惜安然,为了得手狐妖,不惜牺牲友人,只因安然与那狐妖同族,凌天便这般是非不分,因仇恨上头,就能痛下如此杀手,安然当时该是多寒心啊,他们真是不配拥有安然,不配与她称朋道友。 只怪当时,他们无法陪在安然身侧,才让凌天有机会得手,真是可恨。 夏嵐说完后,气氛沉重,兔子沉思半晌,开口问道,「夏嵐,你说凌天对安然下手时,你们曾感到身体不适,这是何故?」 夏嵐摇头,她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她和安然并无服用下甚么药物,当日的吃食也是由宫中的人准备,凌天也吃得,怎么就凌天一人无事? 兔子眉头一皱,呢喃道,「若不是吃食上出了问题,这平白无故的,安然又是这般谨慎的人,不可能无从察觉。你说你与安然双双中陷,对方可是如何做到的?」 宋千波也觉奇怪,他摸着下巴,沉吟道,「你们可是有与他人不寻常的接触?」 夏嵐还是摇头,「那日宴席后我们便直接到凌天的房里匯合了,若是凌天在房中下毒,这说不过去,那时他也在的。」 花惜晴说,「说不定他事先吃了解药呢?」 夏嵐说,「可房里并无异状,既没有甚么特别的味道,也没有瞧见可以燃点东西的炉盆,理应来说房间是没有问题的,再说,我与安然出了房间后,又行了一段路,身体也无甚异样。」 夏嵐这么一说,几个人陷入一番沉思,那边小蜘蛛听着他们讨论,良久得不出个其中缘由,不禁插话道,「可会是行经途中不慎沾染上药物?」 「行经途中?」夏嵐想了想,她们一路赶往凌天交代给她们的地点,其中她们有在屋顶上停顿下来,确认地点。 夏嵐愣了一瞬,面色突然变得惊慌,兔子看出她的不对劲,连忙问道,「可是想起甚么了?」 夏嵐摸索着身上的衣服,从怀里探出一张折成方形的纸,她仔细的拎着纸张一角,谨慎的放到桌上。宋千波就坐在桌子前,伸手取过夏嵐递出来的纸,打开一看,是张地图。 兔子和花惜晴凑过去看,花惜晴没看出甚么异状,困惑道,「这就只是一张普通的地图,这上面画得可是宫中的地形?」 夏嵐面色越来越白,她指着那张纸,「我在不能动弹前,最后碰的就是这张地图,我记得那时安然也有过来查看,许是这地图上被人动了甚么手脚。」那时夜色不佳,她们看地图时靠得极近,屋顶上风头又大,就算地图上被洒了毒粉,她们也不易察觉,只当是陆地上沙尘重,不会多想。而这地图又是凌天亲手绘製的,她们与凌天一路,目标明确,心思都放在那狐妖上了,哪里还会在意这张不起眼的地图,不料,她这一时疏忽,竟是落得这般下场。 那边兔子和花惜晴一听,立刻往后退了一步,与那张纸保持一段距离,就宋千波一脸不解,他用指尖轻轻的在纸面上搓了几下,再看向指腹,只见指腹上附着一层淡淡的白色粉末,地图上残馀的粉末已经不多,常人难以察觉,但宋千波擅用毒物,自然比常人还要敏锐。 夏嵐见宋千波镇静的坐在那里,心想莫不是这地图也没问题,正要继续思索其他细节时,宋千波突然起身,走到凌天那边蹲下,他双手放在凌天胸口上,上下摸索,像在找甚么。 几个人纷纷靠过去看,只见宋千波手下探到一物,他面色一沉,将手伸到凌天衣服内去,从中取出一罐小巧药瓶。 兔子眼尖,旋即问道,「这是甚么?」 宋千波没好气道,「软筋药。」 花惜晴没想透,「凌天身上怎地会有这个东西?」 夏嵐和兔子同时看向宋千波,花惜晴后知后觉,发现大家都在看宋千波,这才惊觉,心道,原来这软筋药竟是宋千波给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