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67
出身低贱的孤儿罢了,就算您要把我培养成世家公子那样,也不可能改变我的出身,到时候面对那些豪门大家的时候,我又该怎么卑微屈膝去应承呢?我很清楚我几斤几两,阿梅才是和我同一个世界的人。”姜晔纬听到他最后那句话的时候几乎是脱口而出问道:“那我呢,你和她才认识几天就有这么强烈的认同感了,那么我养你几年,你又把我放在哪里?你可知道,在我心里你是什么?”悦迩面色巨变,紧张地抓着铺在腿上的餐巾,突然尖锐而神经质地反问:“那我在您心里到底是什么?一时兴起收养的干儿子?一个听话的宠物?还是时时刻刻准备占有的储备情人?!”姜晔纬被他崩溃的这一番话震得半天没有回过神,可怜他比悦迩年长了两三倍的岁数,此刻却支支吾吾起来,紧张地像个被爱慕的对象看穿了心思的毛头小子。他起身过去拉住悦迩的手,半跪在悦迩身侧,已经染上岁月痕迹的面容因为爱恋而比往常更容光焕发。“悦儿,其实你一直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吗?”悦迩脱力地笑叹一声,倒在椅背上:“全半岛的人都知道你把我当小情人养,就我还全心全意地相信你是怜我孤苦无依而收养我,你倒是随心所欲了,又知道别人在我后面怎么戳我的脊梁骨?”“为了出名不择手段勾引年纪可以当自己爷爷的老男人,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装无辜,这样说来,似乎我比阿梅还要不堪一些,得她不嫌弃,我又怎么敢再挑剔?”……“悦儿,我爱你。”姜晔纬在回忆里叹息一般道。悦迩冷冷一笑:“所以这就是你把我困在这里的理由?”姜晔纬见不得他尖酸刻薄的模样,他应该是柔顺的,乖巧的,时时刻刻保持欢笑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吐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子,锋利地割在两人原本就如履薄冰的牵绊上。“你想要什么,悦儿,只要你说,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月亮我都给你摘下来,只求你开心一点。”悦迩看着这个已经算是个老人的男人,突然觉得很悲哀,他反问道:“那你又想要什么?如果你能保持原来的态度,我可以把我从别人那里听到的话压在心里一辈子不跟你提起,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你老了我也敬你养你,报答你对我的培养之恩。但是你承认了,非但承认了,还用实际行动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去面对你单方面的示爱,这就是你所谓的让我开心点?”姜晔纬抓着悦迩的手在微微发抖,因为身体的衰老,他的手也不像以前那样时时温热,而是带着一股凉意。“那正丰呢?如果是他,你会接受么?”悦迩疲惫地闭上眼睛,屋子里又陷入了沉寂,姜晔纬还蹲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一动不动。半晌,才听悦迩沙哑的声音传来:“我不会接受你们的,我只想要过正常的人生,我想要个温柔体贴的妻子,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哪怕是贫穷落魄……”姜晔纬把他的手放到毯子里,撑着膝盖缓缓地从地上站起来,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下来,书房里一片昏暗,悦迩又在沙发上陷入了睡眠,书房里安静得好像只剩下他自己。关上书房的门,姜晔纬出去后对心腹说:“让人好好看着他,不要让他饿到了,也不要让他自残,更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姜老爷子从梦里惊醒,再也没有一点睡意,他摸索着从床上起来,披上衣服,拄着手杖出去,走过长长的走廊,在二楼尽头的书房停下。漆黑的书房里空无一人,姜老爷子打开里面的灯,慢吞吞地走到书桌前,打开锁着的抽屉,从里面取出一本相册和一个有些陈旧了的牛皮笔记本。相册里泛黄的照片上,是看了十几年没有一点变化的悦迩,姜老爷子颤抖的手摸在上面,喃喃自语说:“悦儿,你的孩子比你幸福,这样你能不能高兴一点,再见到我的时候,就算一点点也好,能不能原谅我一些……”第102章翻开陈旧泛黄的报纸,娱乐版上是放大明显的标题,新闻里写着年仅二十四岁的悦尔以这部浪漫伤感的爱情片获得了半岛第十九届影视大奖最佳男主,而里面那首由他演唱的插曲,也成为当年最流行的热门影视曲。再往下翻阅,便是报导新晋影帝悦尔宣布息影,退出娱乐圈。这在当年引起很大轰动,但很明显这是悦尔精心策划的,此后他真的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在了影视界,甚至连半岛都没有了他的影踪。姜晔纬还记得那天他等在后台,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手里捧着百合,等着悦迩下台给他最早的祝贺。但是他没有等到,那一场颁奖典礼因为悦迩任性的宣告而变得混乱,记者蜂拥而入,连保镖和现场工作人员都控制不住场面。跟在他身边的保镖劝他到停车场等,这里场面太乱,难免会有暴动分子趁机搞事,姜晔纬在半岛风云叱咤了近半个世纪,仇家自然不少。被护送着出去的时候姜晔纬不停地回头喊着悦迩的名字,他心里总有不安,生怕悦迩遇到什么危险。坐在车里等会场里的人汇报情况,只说场面实在太过混乱,他们的人接近不了前台,无法将悦迩接出来。姜晔纬颓废地靠在车厢的皮椅上,精心染过梳得整整齐齐的黑发散乱在额上,衣领上的领结也因为拥挤而歪在一边,高大硬朗的身躯透露出几分符合年纪的衰老,以往锐利的双眼浑浊,仿佛看穿了一切地空洞着。最终他再也没有等到悦迩,保镖在颁奖会场找了好几次,都没见到悦迩的影子。悦迩果然如他所说,从那天起就没有在半岛露过脸,同样消失的还有那个不起眼的女艳星。姜晔纬不是没有想过追查,但是悦迩没有留下一点蛛丝马迹,像是突然从半岛蒸发。按照他在半岛的活动范围来看,光是他自己是策划不出这一个金蝉脱壳的,与他认识的人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在姜家眼皮底下把他藏起来。所以姜晔纬只能把嫌疑放到家里人身上。姜正丰无疑是最大的嫌疑人,只是姜晔纬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悦迩是怎么求他的。知子莫若父,但是看着比自己更加高大且愈发沉稳的大儿子,姜晔纬突然觉得很无力,连质问都无从问起。而且正房对于悦迩的存在早已心有介意,只是碍于姜晔纬没有提起,这次悦迩的消失,怕也有她从中作梗。姜晔纬几乎是魔怔了一般,一时担心着悦迩在外面能不能自己生活,钱够不够花,有没有人照顾他,会不会遇到危险;一时又恨不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