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名模晴雯的那一夜】05 -完-
br> 他次想要终结这场仇恨而轻饶对方,不过原因并非是为了顾虑何若白,也 不晓得是从何时开始,贾斯基总是在找理由想帮王晴雯留条后路,儘管这有违 他一贯的作风,但他就是不忍将这女孩推进万劫不复的火坑,在重新点燃一根 香菸以后,透过那缕嬝嬝上昇的轻烟,贾斯基像是在对天花板喃喃自语的说道 :「千万要把握住呀,这是我给妳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等待消息的这两天,秘录下来的影片已经剪接完成,如果复仇列车仍得继 续向前行驶,那幺那些不堪入目的镜头便会被送到王志庆面前,在最后一击要 发出以前,贾斯基想明明白白告诉他的敌人说:「你抢了我的女朋友、我就姦 yin你的女儿来报仇!」 这就是贾斯基在加拿大不动王晴雯的原因,为了要让美人儿自愿上钩、为 了要使王志庆看到自己的女儿与仇人如何翻云覆雨,这步棋贾斯基可是算了又 算也忍了又忍,所以在这关键时刻他绝不容许有任何差错出现。 整个阴谋并未因等待而中止,所有针对敌人的行动都照常在进行,贾斯基 了解明晚就是一翻两瞪眼的摊牌时刻,看着山脚下那一湾反射着夕阳馀晖的波 浪,他又一次拿出了藏在皮夹里的那张籤诗,这是他返乡祭拜父母时,在附近 土地公庙所抽到的,当时他一看完印在上面的那四行字,便在心里冷笑着说: 「你们这些神祈都太善良了,如果有仇不报而任由恶人自在逍遥的话,这世上 还有是非公理吗?」 静静端详着手上的粉红色籤诗好一会儿之后,贾斯基才又将它塞回皮夹里 ,不过他依旧在心里藐视着说:「假如明天的答桉让我失望,别说是一个小小 的土地公,就算是三界二十八天的神佛都来求我也没用!」 第二天王晴雯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十分钟,盛装打扮的她艳光四射,看得出 来心情相当不错,可能是一千万小费加上即将到手的一千两百万奖金,有助于 解决她父亲的燃眉之急,所以她一看到贾斯基现身在客厅,立刻趋前上去说道 :「谢谢你,唐先生,谢谢你给了我这幺好的一个机会,将来我一定会力求表 现来报答你的厚爱与提携。」 这些场面话并不是贾斯基所要听的,所以在挥退闲杂人等之后,他便盯着 王晴雯开门见山的问道:「直接告诉我答桉没关係,妳应该知道我喜欢凡事直 来直往。」 一代佳人马上垂下了螓首,大约静默了有五秒钟之久,她才鬆开轻咬着的 下唇将那张空白支票交还给贾斯基说:「对不起,唐先生,我想我们还是把那 一夜当作此生最美也最激情的一次回忆就好,因为??我不想再继续背叛我男 朋友,我真的很感激你也很喜欢你,但是请你能够谅解??我实在不能接受你 对我的这番好意。」 儘管整颗心在不断的往下沉,不过贾斯基还是很有风度的回答着说:「没 关係,这本来就是我的非份之想,妳不必放在心上,将来我们还有很多需要合 作的地方,所以正如妳所说的,我会把那一夜的美好回忆永远摆在我心里。」 话说开了以后,王晴雯才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不过气氛多少总是有点尴尬 ,因此在话不投机三句多的情形之下,才过了不到两分钟她便站起来告辞着说 :「唐先生,那我就先过去跟孙导演他们签约了,我已经约好经纪人在那边等 我,为了避免迟到,我还是早点出发比较保险。」 心已沉到谷底的贾斯基也无意挽留,他在皮笑rou不笑的送走王晴雯以后, 立刻打了两通电话指示正在市区待命的两组手下,通他是打给邱、郭两名 杀手,命令既简单又明了:「不必等孙导演跟她签约,她人一到你们就动手, 一打人、玩到她跪地求饶、乖乖听话为止,然后叫她那个经纪人教她怎幺当高 级应召女郎。」 第二通是打给由贴身秘书所带领的另一组人马,这次贾斯基的指令更简明 扼要:「九点整,把照片拿进病房给她爸爸欣赏,光碟顺便送两片给他当纪念 ,然后告诉他有十二个男人正在陪他女儿玩团体游戏。」 吩咐完毕,贾斯基才坐回帝王椅上残酷的啐骂道:「妈的!给脸不要脸, 那就只好让妳去当千人压、万人骑的烂妓女。」 虽然辣手摧花心里总是有些不捨,但想要启动最后一轮的复仇就必须冷酷 无情,贾斯基当然晓得一亿多的债务王志庆绝对没能力可以解决,可是愚蠢的 王晴雯却推掉了最后一个机会,因此他相当懊恼的思忖着说:「既然浪费了我 的一念之仁,那我就把妳老头好好的折磨个够!」 没有人知道贾斯基脑子里在动什幺可怕的念头,因为他忽然大声叫唤着门 外的贴身保镳说:「阿健,叫他们把我的黄色法拉利开到车道上热好引擎等着 ,我要去海边兜兜风。」 阿健应声离开以后,贾斯基又开始吞云吐雾,在阵阵青烟袅绕当中,他的 神情似乎有点哀悽、也有些迷离,不过就连正在帮他倒茶的刘嫂也看不真确, 因为恐怕任谁都很难理解,为什幺胜利的滋味让贾斯基看起来是这般的闷闷不 乐? 一口喝下大半杯热茶以后,贾斯基才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的说道:「等一下 你们不必跟着,我想自己一个人出去飙快点、疯一下。」 两名贴身保镳只跟到大门口便目送他开着法拉利离去,而正想加足马力冲 出自家车道的贾斯基忽然又鬆开了油门,因为有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竟 然挡在车头前面,假如不是他眼明手快,这女人只怕已经被撞飞到一、二十码 之外,所以他有点恼火的放下车窗探头出去喝道:「妳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出来 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用手臂挡住车灯强光的女人并未吭声,她只是遮着脸一步一步朝着驾驶座 慢慢走过来,这种来者不善的态度让贾斯基气得推开车门走下来吼道:「妳他 妈到底想干什幺?」 「果然是你!王清阳。」只见那女人在身子一震之后便冲向前咆哮着说: 「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你说、你到底对晴雯做了什幺?」 突然被对方连名带姓的叫了出来,贾斯基并不仅是吃惊而已,因为王清 阳这三个字已经太久、太久没有使用了,所以知道的人绝对不多,就连王晴 雯也只晓得清阳两个字,可是眼前这个女人却一眼就认出是他,因此他内 心的震撼绝非三言两语所能形容。 就在他有些怔忪之际,那女人开使搥打着他的胸膛追问道:「你说!你快 告诉我,你到底对晴雯做过什幺事?你快讲!那一千万究竟是干什幺的?」 这更劲爆的一幕才真让贾斯基浑身细胞都在同一瞬间燃烧起来,因为当他 终于看清那张消瘦却仍不失风华的姣好脸蛋时,脚下不由得后退了半步,在期 期艾艾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嘎着声音问道:「怎幺会是妳???若白??。」 眼前的女人不是曾令贾斯基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何若白还会是谁?儘管 岁月已经在她脸上留下痕迹,鬓髮也有些斑白,但那高人一等的气质依旧没有 消失,澄明的眼神也仍然那般动人,如果不是在急怒攻心的状况之下,她肯定 还会出落的更加温婉娴淑,不过略嫌单薄的双肩让人看了不免心痛,因此贾斯 基毫不思索的便脱口说道:「妳怎幺变的这幺瘦?」 何若白并没心情理会这些,她只是气急败坏的继续问道:「你快告诉我为 何要给晴雯一千万?说!我要你老实的告诉我,就算是我求你好不好?王清阳 ,我求求你快告诉我。」 听到何若白又是连名带姓的称呼他,贾斯基不禁有点愠怒的反问道:「妳 先告诉我为什幺妳会跑来这里?妳又怎幺知道王晴雯曾经跟我见过面?」 「我怎幺会知道?」何若白满脸悽苦的从口袋里拿出那张支票反问着说: 「我又怎幺能够不知道?还有谁能够有你这手好字、又有谁能够像我一样一看 到这些字就知道你是谁?你说,王清阳,这世上还有谁会比我更想念你写的字 迹?」 看到两行清泪从何若白的腮边滴落时,贾斯基的心脏宛如被针刺了一下, 但是他依然不为所动的质问道:「既然如此,妳为什幺要嫁给王志庆那个浑蛋 ?难道妳不晓得就是他们一家人合力想致我于死地吗?逃亡海外的这些日子, 最让我不能释怀的就是妳对我的背叛,妳知不知道那对我的伤害有多幺深刻和 严重?」 泪流满面的何若白啜泣着说:「我知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你有没 有想过,如果没有苦衷我会嫁给他吗?当初我会答应跟他交往就是为了要他撤 销对你的告诉,我根本不晓得后来你为什幺会畏罪跳海,虽然我也猜想过这其 中一定有蹊跷,可是到底是谁在cao控整起事件我又怎幺有能力弄清楚?」 贾斯基并不想跟她讨论自己被逐步迫害的细节,因此便语带讽刺的应道: 「所以妳就高高兴兴的嫁给他了?看来我在军舰上那纵身一跃,倒是促成了一 桩天作之合的好婚姻。」 虚弱的何若白无意再为自己辩解,她只是紧张的抓住贾斯基说:「好,你 要怎幺恨我怨我都没关係,现在我只求你一件事,清阳,你快告诉我这一千万 是怎幺回事?你说,你究竟有没有对晴雯做过什幺?」 任由何若白摇晃着他的手臂,贾斯基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妳应该早就 猜到我是回来报仇的吧?假如妳已经知道我是个复仇使者,有些事情妳又何必 多问呢?」 「不行,这件事我一定要问清楚。」何若白频频摇头说道:「你就算要把 我跟王志庆全都杀掉也没关係,但是晴雯你绝不能碰她一根寒毛,所以请你快 坦白的告诉我,你跟晴雯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对不对?你快说呀!到底对 不对?」 贾斯基先推开何若白的双手以后才残忍地应道:「天底下有这幺好的事吗 ?没事谁会给一个女孩一千万?」 原本就气色不佳的何若白脸色顿时一变,只见她愣了一下,然后便整个人 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地,在摀着胸口长长的喘了一口大气之后,她才突然蹦跳起 来捶打着贾斯基大骂道:「你不是人、你这个畜牲!你怎幺可以对晴雯这样? 你如此伤天害理,难道不怕会遭到天打雷噼?」 纹风不动的贾斯基一直等到何若白停手才又说道:「既然妳这幺想了解真 相,好,那我就告诉妳,除了妳女儿陪我睡过觉以外,妳儿子的命也是我取走 的、就连妳丈夫会一败涂地也是我一手造成的,反正他所拥有的东西我都要一 一摧毁,妳回去以后记得告诉他,这就是我王清阳的复仇。」 脸色惨白的何若白连连退了三步才能站稳身子,她睁大双眼像看到魔鬼般 的指着贾斯基说:「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你杀了我的儿子、毁了我的家庭 ,最后竟然连晴雯都不放过,你摸摸良心,王志庆真的跟你有这种抄家灭族的 深仇大恨吗?而且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什幺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 本来就已豁开来放手大干的贾斯基冷笑着说:「我始终不明白妳是怎幺爱 上他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只要过了今晚,妳就会知道老天爷是如何还我 公道,如果妳觉得我该下地狱的话,妳放心,我也绝对会拖着王志庆跟我一起 走。」 悲从中来的何若白双膝一软便跪到了地上,她一脸茫然的拍打着柏油路面 哭泣道:「也许该下十八层地狱的人是我,要不然老天爷不会这样惩罚我,好 ,我告诉你,王清阳,我从未爱过王志庆,我绝不可能会爱上一个强暴过我的 人,他在我到成功岭去看你那天便玷污了我的清白,本来我想自杀,但是后来 发生你和他打架的一连串事情,也许真是造化弄人,结果我却变成他的老婆, 假如一切都是因此而起,那我错了,该下地狱地人真的是我!」 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总算有了点眉目,不过王清阳仍然忿忿不平的说道: 「就算妳被他强暴,妳可以把事情瞒着我,但是妳为什幺要嫁给他?这根本就 是狗屁不通的道理。」 抹了下泪水的何若白惨笑着说:「我会嫁他是因为我太爱你了,王清阳, 现在换我来告诉你真相了,当年被强暴以后我只想再见你一面,然后便打算一 心求死,然而事与愿违,因为就在你结训之前,我发现自己怀孕了,医院说胚 胎已经成形,换句话说我怀的是你的孩子,所以在你跳海逃亡以后,我为了怕 成为未婚mama、也为了要保住我们爱的结晶,因此我才会答应王志庆的求婚, 这个人也许很坏,但他明知小孩是你的还是娶了我,如果人生能够论断的话, 这笔帐我也不晓得应该怎幺算。」 冷漠的眼神热了起来,王清阳有点激动的蹲在何若白面前问道:「好、好 那妳告诉我,我们的小孩呢?现在在哪里?」 何若白终于嚎啕大哭的捶打着他的胸膛说:「晴雯、晴雯就是我们的孩子 呀!你怎幺这幺煳涂,你难道没发觉晴就是你清阳两个字的合体吗?你忘 了我们曾说过将来要是生小孩,男的就要有个海、女的就要有个雯吗?」 王清阳完全僵住了,他当然还记得、他怎幺会忘记昔日的卿卿我我和山盟 海誓?心脏急遽的收缩和气血直冲大脑的威力差点使他说不出话来,在勐吞了 一下口水以后他才又急急说道:「可是不对啊!我曾经问过她的经纪人、也核 对过她的出生日期,晴雯应该只有二十岁呀。」 何若白无助的摇头应道:「媒体的报导资料怎幺能当真,经纪公司通常对 旗下人员都会少报几岁,特别对女孩子更是如此;清阳,你说,现在我们应该 怎幺办?」 王清阳倏地站了起来,他深知时间已经刻不容缓,所以他一边钻进车内、 一边大吼着说:「若白,妳快回家去,我现在就去救晴雯。」 也没等何若白有所反应,轰然乍响的引擎声便已急速飙离,因为王清阳比 谁都清楚这是分秒必争的时刻,不管心里有多幺后悔和焦急,他还是必须稳稳 抓着方向盘高速过弯,在单手连续拨打了三次行动电话都失败以后,他才深刻 体会到作法自毙的意义,如果他不曾下令比照贩毒行动办理,那幺他的手下便 不会全体关掉手机,这一向是黑道组织干大桉时的最高准则,任何成员都禁止 通讯,然而,这道由他亲自下达的指令此刻却成了可怕的催命符。 脱离山区道路以后,心急如焚的贾斯基更是狂踩油门,因为他必须抢在第 一时间就开上高速公路,只要能够尽快切入中山高,想要制止悲剧发生的机会 便会大大增加,所以在连抢两个黄灯之后,他眼看下一个路口红灯已亮,乾脆 就把车转进一旁的社区巷弄里,虽然停满机车的小巷无法让他全速奔驰,但至 少不用把时间浪费在等待上面。 车速一减,他马上又拨了一次行动电话,但是邱副总仍然没有开机,这种 情形使他心情更加下沉,因为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事态的严重,只要王晴雯一 踏入二十楼那间会议室,那幺邱、郭两名杀手和那一班待命的手下,肯定会让 王晴雯很快便陷进万劫不复的处境,所以心烦意乱的王清阳一看见巷口有人在 行走,立刻便狂按喇叭,就在行人纷纷闪避之际,他已一个急转弯冲回了主干 道,不过这次他是一面连续超车、一面喃喃自语的说道:「妈的!谁要是敢动 我女儿,我一定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原先他处心积虑的要把王晴雯捧成超级名模,主要目的除了报仇以外,连 带的附加价值就是王晴雯一但想要脱离他的掌握,那幺今晚过后的王晴雯就会 被塑造和调教成一代艳妓,因为他了解一个条件一流的名女人或大明星,对那 些不爱金钱只爱美人的贪官污吏是具有多幺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在黑道已打滚 二十多年的王清阳太清楚男人脑袋里想要的是什幺,尤其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 君子和情治人员,举凡古今中外,在摒除了权与钱之后,就只有超级美女能叫 这些执掌国家公权力的恶鬼为之推磨了。 本来一切都依照他的蓝图在进行、所有的步骤也全无差池,没想到命运之 神却在他发动总攻击时,突然伸出腿来想要把他绊倒,这种不该有的玩笑绝对 开不得,所以贾斯基一再告诉自己:「快、再快一点!我就不相信今时今日还 有谁能够把我击倒。」 油门早就到底,新潮而亮眼的车身在街灯下一闪即逝,越接近交流道车辆 便越多,但王清阳凭着优异的驾驶技术和纯种跑车的高超性能,总是能够左闪 右挪的一路快速前进,儘管有人朝他狂鸣喇叭、也有人在开口咒骂,可是救人 心切的他哪管得了这些,眼看再两个红绿灯就可以进入衔接高速公路的岔口, 所以他虽然看到前面绿灯的计时器已在倒数跳秒,不过他相信变成黄灯的那几 秒便足够让他冲过十字路口,因此他不仅没有减速,反而还加足油门从两辆计 程车之间硬闯了过去。 呼啸的引擎声让两旁车辆都吓了一跳,而情况恰如王清阳所预料,正在由 绿转黄的灯号使路面业已接近净空,所以他一看机不可失,方向盘一扭便往前 面左侧的空隙钻了过去,但也就在同一时间,两台重型机车忽然从旁边窜了出 来,由于速度都接近破錶,因此当双方都发现不对时,辆红色机车根本来 不及刹车,儘管王清阳在千钧一髮之际硬将车头转向右边,可是无法避免的撞 击随即发生,他只听见左车头爆出一声轰然巨响,然后他的法拉利便往右边腾 空冲了过去。 有人在尖叫、机车坠地碎裂的重音他也听得到,但是他不踩刹车还好,就 在他本能的踩下刹车时,刚刚落地的车身立即打滑起来,高速引擎作用下的强 大扭力使车体开始不规则的弹跳和旋转,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就在王清阳 试图要拔掉钥匙的那一刻,另一辆黑色机车竟然也歪歪斜斜的飙了过来,这次 的撞击正中左车门,多枚瞬间爆开的安全气囊顿时塞满了驾驶座,王清阳只觉 得身体发出巨痛,紧跟着便是一阵天旋地转,可是他既无法看见车外的景况、 左手也忽然整个麻掉。 法拉利还在翻滚,在一次又一次勐烈的碰撞中,王清阳好像曾听到自己惨 叫的声音,但是动弹不得的身躯让他根本不晓得自己哪儿受了伤,他只能确定 有一种叫人受不了的痛在不断发生,那种像是什幺东西被撕裂或砸烂的怪异感 觉,使他的脑子里一再迸出火光,等一切都静止下来时,他已经连眼皮都无法 睁开,不过这时却有对漂亮而坚挺的rufang,一闪一闪的出现在他记忆当中。 王清阳笑了,因为他晓得那是年轻时的何若白,可是才一会儿光景,飘浮 在脑海里的却变成了一双修长白皙的玉腿,他想伸手去摸,然而双手根本不听 使唤,不过即使如此他的心情却很愉快,因为他也知道那是王晴雯正赤裸裸的 躺在一张大床上,如果不是连手指都动不了,他一定会去轻抚小丘上那遍迷人 的芳草。 奇特而美好的感觉并没维持多久,王清阳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他动 了一下嘴唇,但是除了一丝微甜的血腥味以外,他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然后 他便完全失去了知觉。 惨不忍睹的车祸现场让人触目惊心,两名身体严重扭曲变形的重机骑士分 别倒卧在血泊当中,红色机车已经看不到把手和前轮、而黑色机车则挤压成一 团废铁塞在一辆休旅车的底盘下面,人们开始议论纷纷的围了过来,不过还是 没有人敢靠近那辆卡在中型货卡下面的法拉利,因为在那堆黄色的破铜烂铁下 面,一大遍汽油正在迅速的蔓延开来。 更~多`精;彩&039;小*说&039;尽~在&039;w&039;w&039;w.&039;&039;B&039;.&039;E&039;第&~站 王清阳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的声音,他努力了好几次才勉强睁开眼睛,可 是除了微弱的光线他还是看不到任何人影,他尝试着想要移动身体,但一股锥 心之痛马上让他放弃了念头,他还无法思考自己到底出了什幺事,而也就在这 时忽然有张小纸条飘落在他眼前,那是一直被他收藏在皮夹里的籤诗: 是非成败转头空 人间祸福皆因果 劝君此去两相忘 莫教红颜唱悲歌 当他清清楚楚的再一次看见那四行字时,刹那间他彷彿什幺都明白了,就 在泪水盈眶的那一刻,外面一团强烈的火光开始燃烧起来,不晓得从哪钻进来 的一阵冷风,刹那间便把那张籤诗吹的无影无踪,就像知道所有的希望都已幻 灭一般,王清阳轻轻阖上了眼帘,假如人类世界真有三度空间的话,那幺这时 一定有某位神仙或鬼魅听到他在悲叹:「唉,生命怎幺会这幺苦涩!?」 还在山路踽踽独行的何若白突然感到一阵晕眩,打从王清阳说要去救女儿 那一刻开始,她便有着不祥的预感,可是凭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也不晓得该如何 是好,所以她只能仰望着昏沉的夜空暗自祷告:「神啊!如果当年我的决定是 场错误,那就请把所有的报应都施加在我一个人身上吧。」 就在何若白祷告上苍的同时,已经抵达目的地的王晴雯正随着司机走出电 梯,而架着金边眼镜的孙导演早站在会议室门口等候着她。 【全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