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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远了。 大队那个班底以前就是凤霞山的武装力量,个个都习刀枪棍棒,常年练习武艺,本来就可以拉上去干架的人。而大胜寨来的这批人大多数是农夫出身,业余干点装神弄鬼的事悠忽老百姓,有一部分跟着侯茂打架斗殴有点身手,却也欠缺军纪意识。而且南方丘陵山区的乡民,一般都是散居,组织性本来就差一些。 于是就出现了现在的场面,校场上的叫骂声、鞭子声不绝于耳,新任的那些低级军官十分棘手,本来又是粗人,难免打骂不断。那些新的士卒有的列队时挠头搔耳的、有齐步走分不清左右的,还有不懂军队里上下绝对服从规矩的,和军官对骂的,总之得有好一阵才训练得出来。不过总体还算好,大伙儿也懂得不武装起来就只能任官府鱼rou迫害;而且衣服军械口粮都是发放,还有兵饷领,新兵只有五钱银月饷,但能有一份纯收入也是不错的待遇。 &x2193;&x8BB0;&x4F4F;&x53D1;&x5E03;&x9875;&x2193; &xFF12;&xFF48;&xFF12;&xFF48;&xFF12;&xFF48;&xFF0E;&xFF43;&xFF4F;&xFF4D; 侯茂看着外头的小雨,又见地上全是泥泞,忍不住说道:“这天儿不好,要不今天就别练了?” 张承宗淡然道:“这点雨算什么,咱们在凤霞山训练的时候,有一次正在练习行军,每个人身上背五十斤东西在暴雨里的山路上走了二十里也没停。” 侯茂听罢强笑了一下,只得附和道:“那听贤弟的,这训练军士之事还得你说了算。” 过得一会儿,张承宗拍了拍手里的县志,说道:“原来这石门县自宋代起就有矿都之称,矿产十分齐全,要不是今天听那县衙里的王典史说起,我倒注意到这事。” 侯茂道:“石门县的盐铁矿是不缺的,常德府的一大部分盐铁都是这边运过去。” “难道殿下早就知道……”张承宗若有所思地说,沉吟片刻又对侯茂说道,“主要是有硫磺矿。咱们的兵器优势主要是火器,没东西造火药很麻烦,但在这石门县来就不是问题了。” 侯茂听罢忙问:“探报九溪卫的兵马向北出动,可殿下仍然下令你们大队准备向西攻击慈利县,他就不怕九溪卫的兵马是冲咱们石门县来?到时候能战的大队攻城去了,就这校场上的这般人,如何抵挡得住?” “是这么回事,大伙都有点担心。”张承宗道,“不过听韦百户说,殿下判断九溪卫的人马是去澧州,暂时不会危及石门县。” 侯茂小声问道:“殿下为何如此肯定?按常理,咱们攻占了城池,官兵出动应该来收复失地的,却要绕去澧州?” 张承宗悄悄说道:“侯兄理应有所耳闻,殿下以前在伪朝当过官,对官场的门道颇有些了解。他认为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官兵要对付咱们,多半会先经过兵部;不过澧州是个特别的地方,华阳王府是官员们必救之地。于是前阵子殿下下令沿澧水以东四处征用船只,做出要攻打澧州的样子……这不九溪卫出乎意外地快速出动,殿下便认为是去澧州的。” “原来是这么个理。”侯茂微微点头道,“只不过好像也冒险了点。” 就在这时,只见一顶轿子绕着校场往草棚过来,走近了,从轿子里走下来一个穿绿袍的老头,侯茂张承宗一看来的人是县衙里的王典史。 王典史走进草棚就忙着深深一拜,态度十分恭敬。这些当官的平时对侯茂这种“邪教乱党”那是凶狠得很,此时却是一脸的讨好。侯茂对这王典史不太感冒,便坐着没动一副傲慢,不过言语上倒也没说什么难听的。张承宗站了起来回礼:“王典史这急急忙忙地过来,所为何事?” “是这么回事……”王典史讨好地看了一眼没开口的侯茂。 “张大人下令叫咱们县衙的官吏办事,要铁、硫磺等矿产,还要打造兵器和纸甲,办事就得需要很多人力,而且许多矿场是官办,你们来了之后壮丁逃跑得很多,也需要补充劳力。咱们再堂上一合计,准备从各地抽丁服役。全县有人口总四千五百余户,其中准军户(预备)一千二百余户;咱们打算每五户抽一丁,需要工匠和壮丁,这样一来就能得到九百多口人。五户抽一的方式已经很轻了,不料几天了还是进展不大,官差派下去也无济于事。就像那个双溪里有几百户人口,竟然一个丁都没抽到。咱们没法,只好向张大人禀报,后来徐大人(老徐)让我来找侯百户和张百户,说是让你们设法去办。” 王典史见二人纳闷,又赶紧拜了拜:“只好来麻烦二位大人了。” 侯茂终于开口道:“咱们不是管兵的么?这档子是为何让咱们去管……殿下的意思是派兵是镇压?” 张承宗沉吟片刻,说道:“恐怕是那样。” “张百户要在这里训练军士,我也不太帮得上忙,这种事我去办好了,难不住我。”侯茂爽快地说。 张承宗点点头,又提醒道:“殿下一进县城就下令将领约束部下,咱们应该领会他不愿施暴政的意思。属下斗胆进言百户大人,尽量安抚百姓,避免屠戮。” “我自有分寸。”侯茂说了一句,便出了草棚。 他在校场上点了两队人,让他们取了长短兵器带上出城去办事。随行的还有王典史和一个书吏、五六个衙役。那王典史的轿子是没法坐了,下了雨路也崎岖马也不好骑,一众人便步行去双溪里。 走了十几里路,衙役先去通知里正了。等侯茂等一众人马到了双溪里,便在一个村口见到了前来迎接的里正和一干百姓。附近的农户见来了官吏衙役和兵马,有的也远远地站在山坡上围观。 只见那里正是个中年汉子,也不顾路上的湿泥,当下就跪在路上见礼。王典史见他态度甚好,便站出来责骂:“衙门明明下了政令,要你们双溪里五户抽一丁到县里来,为何整整三天了连一个人也没见到?” 里正道:“大人恕罪,我已经四处通知乡民了,可人都不愿意来,我也是无计可施啊!” 侯茂抬起手制止王典史,开口道:“百姓决计不敢私自违抗官府,这事多半就是你的问题。” 里正忙道:“大人就是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教唆百姓违抗官府啊!实在是百姓听说县城破、易了主,便不愿意去服徭役了。” “你这是渎职,办事不力!”王典史骂道。 侯茂反而心平气和地说道:“你起来,去把在双溪里德行威望高的乡老请一个人。” “是,小的这就去请。大人们先到我家喝口茶歇歇脚。”里正道。 众人便跟着里正进了村子,侯茂等人在堂屋里坐下等候,里正赶着进村叫人去了。过了许久,就见他带着一个拿上漆拐杖的老头和几个青壮走了出来。 老头走近了作势要跪拜,后生们忙扶着他慢点。侯茂大步上前,一把扶住老头,好言道:“罢了,不必行此大礼。敢问老丈贵姓名讳?” 老头也还比较配合地回答了问题。侯茂点点头:“现在起你就是双溪里的里正。” “这……”老头有些意外。原来的里正也诧异地抬起头来,不过他也没开口。 这时侯茂转头道:“这个里正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