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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去哪里了?热浪还在侵袭,辰前睁不开眼。忽而有阴影遮下,将眼皮外的热阳挡去。似乎熟悉的气息到来了。辰前怀着说不清的心情睁开那对明润的眼,身前笑容温润的青年正是他此刻心心念念的人儿。师尊的理智已在热浪袭来时回潮,他暗自压下众多情绪,冷静闲适的看着亲爱的弟子,“来会客?”“是的师尊。”穆杳总不好说是专程为了师尊而来,即使眼神深处破涛汹涌,也要保持温润笑意。“那会客吧,王家主也在茶室,事情怕是有些严重。”语毕,辰前侧身离去。他想他要好好缓一缓。穆杳跟着师尊侧身,看着那人转身离开茶室所在院落的侧影隐没在石榴树后,表情精彩。辰前以为穆杳会追上来,但是没有。他一路绕着藕池离去,脑中一片空白。张止轻等人还在藕坊门口等他,但辰前知道他离开过,不仅跟着自己去了茶室,还通知了他的主人。不过这都无可厚非,保护,本身就是变相的监视。辰前以前不在意,想来以后也不会在意。他朝几人点头。张止轻神情躲闪,似是心虚。但辰前没有在藕坊前停留,他走进藕坊,穿过回廊院落,直往小厨房而去。也就是藕坊后面东北角。厨娘这个时候还在忙,精瘦干练的身影被厨房中的篮篮筐筐遮挡大半,突然出现的清冷声音吓到了她,“小初去哪了?”厨娘神色中的慌乱似乎印证了心中的某些猜测,辰前一瞬间急切起来,“你是穆杳的旧部对吧,是跟他很久的部下。小初被他怎么了?你定然是知道!对吧?”辰前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担忧变成事实。风从堂外出来,来得莫名,辰前任何气息都没感觉到,就被人抱在了怀里。他的右手不能用力,但左手抱的很紧。那气息很熟悉,泛着朝阳的味道。但来人的心是黑的、冷的。第29章第29章第二十九章辰前心里知道这么形容穆杳十分的不合适。他的弟子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但疑点太多了,辰前不去细究并不代表他不知道。卷容、敛容的实力不可小觑、穆杳自己的实力也不可估量。小错即罚的严苛,不论是张止澄还是张止轻都被罚过,而有些事明明不是他们的错。如果说张止澄的隐瞒不报还算有罪的话,洛阳城里的青楼违背要求逼迫买卖,也罚张止轻管理不力,就过于严厉了。两张实力不弱,却对穆杳这么个青年唯命是从,隐含敬畏。他明面上的势力都能从洛阳蔓延到锦城,涉及的领域大相径庭。这些无不佐证了一点,穆杳绝对不止穆家长老或者半个掌权者这么简单。王家势力尚且达不到这种地步。这些原本与辰前关系不大的细节,在此刻这种情况下细细想来,不免让人不寒而栗。没有一些手段的人,是无法在四年或者七年内达到这种程度的。之所以说或者七年,是因为辰前并无法确定,他的阿杳是何时开始谋划筹措的。张止轻是柳家的人,异族是穆杳十六岁去金陵带回来的。但他此前从未见过张止轻。为什么没有见过,这就,见仁见智了。他或许确实不止辰前看到的这么简单,可这是他辰前的弟子,可以说是他养大了他,那这人究竟如何又能怎样?阿杳定然是不会害他的。这是辰前的信任。那,小初呢,会不会有危险?这是辰前的不信任。虽然他说不上这不信任的原因,但直觉如此,师尊选择跟从。还有阿杳为什么要哄骗他呢?这问题的答案如此明显,但当局者迷,师尊此时不会明白。他清楚知道穆杳救了自己,这情义他承,故而心怀感激。这又是他的弟子,是他呵护了许久的人。这众多情绪夹杂着,辰前就思索不清楚了。辰前的身体是僵硬的,身后的怀抱还算熟悉,阿杳的手也只是规矩的连师尊的双手一起环着腰。甚至那人在几息后就退后,将软软的包围解开。辰前松了口气,他转身,艰难的保持着温和的脸色:“你知道小初去哪里了吗?”穆杳沉默一息,见师尊眼神坚定毫不退让,颓败开口,满含无奈。“他在穆廊,做小厨房的茶点师。师尊不信的话,可以跟我前去一看。”辰前几乎没有涉足过穆廊,从此次来到洛阳就没兴起过去阿杳院子的冲动。穆杳的话让他心中的忐忑落下,立刻就拒绝了这变相的邀请,“不了。”男人麻木似的冷着脸色,其实是在暗自考虑还有什么可以说。弟子应该还不清楚王家家主对他所说的话,那他,应该怎么做呢。又该怎么解释为什么向弟子询问自己院子里人的去处?这是出离间,辰前看得明白,在犹豫上不上钩。穆杳心下远没有面上这么平静,他确实什么细节都不知道,所以更加没有底气。师尊听了王景垣的话,失魂落魄。师尊询问了他小初的去处。穆杳庆幸那一刻下意识说了实话。回过神再想,其间联系耐人寻味。弟子小心赔的更热切,“那师傅手艺不错,听说很得师尊喜欢,弟子就想跟他讨教讨教,学那么一式两式。忘记知会师尊,是穆杳的错。”青年顿了顿,语气了然,“定然是张姨给师尊说的吧,她老人家曾帮过我很多,竟就这么卖了我。”他笑的狡黠微润。厨房里精瘦干练的中年女人在后面应和,“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小主人莫生气。”辰前还能说什么?“嗯,无妨。”但其别的他再掩饰不下去,说了句我先回去了,就越过穆杳离开。又一次,又一次完全不能阻止的转身。穆杳知道自己没看错,他的阿前方才抿着唇,脸色并不好看。厨房是个单独的院子,浅色衣裳的男子正向院门走去。有个男孩恰在此时踉跄着从藏身的树影后走出。是尚筝,软糯乖巧且有些像小时候的他的男孩。他脸上的担忧和心疼是那么碍眼。辰前心下清楚,在没有证据时妄下定论和迁怒摆脸色,是极其不合宜的,但他做不到若无其事。连掩饰都艰难。“哥,哥哥,你……”突然重现的男孩柔弱且气色不好,他的担忧真诚,着急红了苍白的脸颊。辰前柔和了脸色,虽然还是凉薄冰冷异常,可也比方才的彷徨好了太多。“无事。小筝快回去吧,当心伤口。”男孩又一次被辰前关心,粉色爬上耳尖,“没没事的,我、我这就回去。”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