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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该喝。”凌青原自知立场受制,苦笑着又敬了邵维明,而这位被敬酒的人到现在嘴唇还没湿。谭岳揣度场面,温和劝道:“这些都是小事。”“是小事儿也是巧事儿啊。天大地大这么多人,古代人把喜欢同一幅画同一首曲子同一坛酒的人引以为知己。我看鹤白也是巧了,他也喜欢凌青原导演的作品吧,难得谭先生您也喜欢。”谭岳听着邵维明的口风,猜到他又要让程鹤白喝酒,连忙岔开道:“邵先生呢,您在圈内是数一数二的通晓四方的人,不知道您喜欢什么风格的作品。”“我呀,我是个商人。”邵维明好不掩盖地说着大白话:“风格无所谓,我关心的是投入和产出,以及最大化的收益。不过呢,凌导演宏新也确实感兴趣过,几年前,哦对了入围奥斯卡那会儿,我小叔试着接触过他,不过可惜了。谭先生您呢,早就听说您挺看重他的作品。”谭岳顾此言他,轻轻揭过:“看重说不上。就像饭菜,总有吃的特别对胃的,却不知道缘故。”邵维明笑着转向右手边:“鹤白呢,在年轻人中间喜欢纯粹艺术片的越来越少。你为什么喜欢凌青原的电影。”凌青原连灌了几杯酒反应变慢,邵维明这般问他他一时答不出来。自己为什么喜欢自己的电影,这叫人该怎么开口呢。对面谭岳也在看他,他的眼神里有些什么东西,他说不上来,迷迷糊糊看得见抓不住。凌青原傻了半晌说:“这菜,好吃。”听到答案邵维明很开怀地笑了,趁机伸出一只手捧着他脸颊晃了晃:“鹤白就是单纯。好吃就多吃,想吃就再来。”谭岳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平举数秒径直喝了:“今天本来也没多大的事儿,反倒劳邵先生在这么雅致的地方摆上一桌,实在过意不去。”邵维明赶紧抽手回来陪了他一杯:“不敢当。今天能看到难得一见的探戈才是真值得庆幸的。这不知道谭先生还有这份惊艳四座的才艺。”“大学的时候练过,早生疏了。业余选手,让沁馨笑话了。”两人话题于是转回节目和接下来的工作。邵维明带着酒气拿筷子指着程鹤白朗笑道:“我早说鹤白有天赋,这小子一个新人,全凭自己,表现得这么好。噫,我看第五轮也不在话下。”“鹤白,你都不知道吧,你现在网络人气可足啦。等今天的节目播出,你猜猜会不会更进一步。没想到,宏新签下的艺人成千上万,我都没见到有你小子这么厉害的。”“你怎么还愣着呢,喝呀。”邵维明带着些霸道,又把杯子灌到满,强塞到程鹤白手里。他接着又对谭岳道:“谭先生最看好哪个选手,还可以提携提携有潜力的新人。嗳,剧本导演改过之后,总算入得了人眼了。”“选角的事儿还是听张术黎导演和邵制片的吧。我就不瞎掺合了。”“谭先生您什么都好,就太谦虚。宏新的那些小子真该好好跟你学学。怎样,经常合作常来坐坐,也好让王乐笛知道天外有天。”谭岳听出来邵维明话里想要挖角的意思。叨了一口菜,只说合作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的,勉强不来。“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我们宏新就是没有一个像样子的一哥。王乐笛孩子气太重,也不太照顾后辈,哪像谭先生这般有人情味,为了后辈,方文隽,亲自去看他电影来提携。”“文隽成长空间还很大。”“是啊新人奖嘛……我也悄悄跟您说,后来魏丰和迈天影城主动加了场次,上映时间也延长了两周。票房应该是相当理想的,保守估计,破亿吧。”谭岳有所指地说道:“这么好的成绩,投资方应该挺开心吧。”邵维明轻轻推了一下,说主演方文隽应该开心才是。谭岳笑笑拿着酒杯说:“小方就这二两,继续灌也装不下。”邵维明泛泛地说没有投资人不愿意见影片回本的,两人也就都点到为止,不再深究了。酒过三巡,不管真假,三人都有些酒气微醺。窗外草木响起了淅淅沥沥的声音,拉开竹卷帘,落地窗的玻璃外,锦鲤池粼光闪闪。“雨下得不小,行车不便今夜就先留宿在这儿吧。”邵维明极力劝说。“谢谢好意。不过这里位置有些偏,明天去公司以及赶通告会不太方便。”谭岳猜想邵维明心机颇深,定不会安什么好意,一口咬定绝不停留。谭岳这样说,邵维明就不再挽留了,他拉着程鹤白准备一起将谭岳送出别墅的门。已经是夏末了,晚上的雨凉意十足。光线晦暗,和式庭院大宅第显得十分空旷。雨滴敲在竹林里,跟打在木鱼上一样。凌青原不敢醉得太深,他是被邵维明灌了很多,可也本能地用两分演技维持最后一点清新。他怕醉,邵维明是一只狐狸。谭岳和邵维明的对话他是没插嘴,可一句句都听见了。他们两个,每一句话都不是空的,隐隐都有所指。他也怕昏了头,本能反应说了不该说的话。吴栋开着谭岳的轿跑从车库里出来。邵维明说影帝太简朴了,如果有意来宏新的话,他愿奉上一辆豪车。谭岳说他不太在意这些,然后将视线移到程鹤白一边。邵维明把程鹤白拉来做陪似乎是个迷,难道说他单纯就想让这年轻人伴奏一曲吗。如果不是自己太敏感的话,他察觉邵维明对这个年轻人有某种捏不准的意图。当然若说是内-幕交易,养育关系的话……谭岳固然深为不耻,可这是宏新的地盘,本无他出头余地……凌青原想要离开这里。他看准时机,提出自己醉得不像样子,不该再打扰了。他明白,以现在的状态,单独和邵维明相处绝对不会好过。“你这样子能走么,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今天刚夸了你,别禁不住夸在谭先生面前丢自己的脸。”邵维明假装脾气上来了,装着用有些刻薄的态度训斥手下的艺人。他伸手搂上程鹤白的肩膀,作势就要把他往自己怀里带。“谭先生是客,送客之道你忘哪儿去了。我是主,同意让你走了吗。”邵维明冶声道。凌青原嘴里泛苦,他不知道邵维明这一竿子插在他心口要xue上是什么意思。邵维明要留他做什么,当着谭岳的面,凌青原不想被谭岳看成是一个蝇营狗苟求上位之徒。“每个人都有喝醉的时候,模样千奇百怪没什么好丢脸的。”车已经到了,谭岳还站在原地看着邵维明说:“刚才咱们不是还说,要对后辈宽容些。小程真醉了,醉酒误事。邵总要是不介意,我顺道捎他到街区,让他打车回去吧。”谭岳出面搭手的举动让邵维明眯起眼睛。佯装醉酒的邵维明清醒如灵狐。而且让人意外的是,邵维明非但没有坚持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