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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真喜欢这些东西,也不是需要我花钱哄自己。你是在故意乱花钱惹我生气。你要的是我生气,而不是给你卖东西。”“所以……侧重点是我该对你更不耐烦是么,而不是放在买这个目的上。”凌青原见她掐准了角色性格便点点头,和她一起回到镜头前。这段暂停的小空档,就听场外有人喊,“那个程鹤白居然还能拍戏啊,脸皮真厚。”“该说是好风凭借力,送他上青云。两股好风,水上行舟。”这话说得太隐晦,立即有人追问求解。二说话人立刻玩起了拆字游戏明里暗里都是影射,两股不但只东家和床家,还另有暗示。好水好舟也不只是字面的意思。凌青原咬了一下嘴唇,眉眼阴翳。乱说话的人很快被请走了,而效果反是其他围观人群都意会其中含义,指指点点如芒刺如针毡扑面而来。宣辉对程鹤白没有太多意见,这部戏的主演选角、发行上映都由公司一把手包办。至于这个男主演,其实有演技。宣辉不好过问他是不是真有些阴私。作为导演,他是真担心外景拍摄的附加环境会对演员表现有影响。“这么说他演的你也没看?”“一颗老鼠屎毁了一锅好剧。怎么还放他出来演戏,摆明了毒药。”凌青原收敛心神进入状态,艾多是傻乎乎的二缺人物,他要用最喜剧略夸张的手法来塑造。他需要表现出欢脱而不刻意搞笑的状态。再一次开机,之前卡的地方过了,艾多依旧可笑得可爱。艾多支支吾吾说自己买个包包还可以,十个百个,整层楼都买下来他绝壁办不到。要不咱们分期付货?“够了艾多。你手里这些袋子都拿回去吧,我送你了。”“小……小天。”季小天双手叉腰俯看着不胜重负一个屁墩儿四仰八叉坐在光溜地上的艾多,一字一顿相当有御姐范儿:“你以为这些东西就能哄我开心。我告诉你我不要,你一分钱我都不要。你若是开心,就自己拿回家玩儿去。”艾多立刻青蛙状做起,拽着她的裙角:“不是,小天,怎么会不要呢。明明我买给你的,你送我干嘛。”“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卖这些给我。”“因为你喜欢,你说想要我就给你。我在追你!”“我不开心。你把全世界都送给我我都不开心,就像你天天喊爱我,我只感觉到空气一样。艾多,你真心想过我需要的是什么吗。”一天戏下来,故作欢脱的凌青原感觉状态透支。绯闻压力下的他,故意封闭了自己的视听,排斥外界信息,勉强将自己包裹成一个封闭系统。然而暴露在公众面前,直面负面消息的侵扰。外加艾多的欢脱性格于凌青原也是种演出来的反向消耗,为他的情绪提供能量的电池几乎要燃尽。商场戏结束剧组收工,好事者不减反多。戏其实拍得还算顺,但剧组都挺默契地沉默。凌青原闷头收拾了东西,就想着跟黄锡离开。“程鹤白,留下来。我们来跟你上上思想道德,补补人品课。”“就是,你出道半年接主演,为了自己走红去玷污男神。不可理喻没下限,节cao给狗吃了。”“不要在这里胡说,统统都是造谣。”有工作人员站出来维持秩序,想要让几个出言不逊的围观者冷静下来。聒噪很快让人群煽动起来,圆环状的看客围了好几层。也许是拍摄途中有人照相发微博的缘故,好事者的同质性很高,简而言之除了顾客路人,就是大把大把专程赶来围堵的岳粉鹤黑。“不要和他们起冲突,一有空隙你就随我离开。”黄锡告诉程鹤白。敏感发现事态不对的宣辉也打电话叫了商场保安。剧组里一些龙套配角演员怕被牵连,接二连三都遛了。粉丝闹事,要堵的也不是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大红大紫的另有其人。为程鹤白上妆的化妆师出面说了一句话,她说程鹤白是在认真演戏,只要看了刚才拍摄就知道。她希望人们不要无故人身攻击。可惜这姑娘家声音太小,很快就被盖过了。“凡是程鹤白出演的片子我们都拉黑,凡是宏新出品的片子我们都抵制。”“鹤白,再忍一下保安就来了。”黄锡把程鹤白拉到身后,让他不直接面对暴走的黑粉。也害怕他有个冲动直接上手揍人。让黄锡意外的是,程鹤白静得骇人,被他握着的手腕甚至像一根没有温度的木棍,人也像雕塑一样低首不动,全无反应。这些黑粉翻来覆去骂得都是几套话,说程鹤白拖了谭岳后腿,或者宏新手段肮脏。商场保安一赶到,立刻开始驱散人群。黄锡看准了时机护着程鹤白往外跑。凌青原有种溺水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周遭一切都被万花筒扭曲一般,听不清晰瞧不分明,身体也不听使唤,大脑一片空白。保安人手不够多,人群不是野鸡根本驱散不开。穿过相互推搡的好事者,凌青原肺被挤压呼吸困难,紧接着好像有一股聚力压着他后背,挤着他和黄锡分开,持不住平衡。更糟糕的是,脚下还不知道踩了或者绊倒了什么。前方人墙稀薄,眼见他身体歪斜倾倒,根本没哪个人有拦挡或者伸胳膊扶一下的意思。围观者颇有默契,纷纷空开一个豁口。一切都在瞬间,发生得太快,快得像带球过人射门似的。凌青原被推了或者绊了一跤,这么多人睁着眼,无人拉他反倒任凭他倒下去。让人rou疼的啪叽一声,凌青原整个儿正面着地。侧脸手掌重重地拍在光洁的地板砖上,眼睛闭着眉头紧锁。众人呆滞地看着这开衫毛衣白衬衫灰长裤,身材瘦削修长的年轻人扒在地上,时间静止般地没有动作。只看背影,其实不过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青年而已。黄锡连忙冲过去扶起他,在人群后方的宣辉也架起他另一边。乌泱泱的好事者潮卷潮退般地散了,还有些二愣子桩似的钉在地上瞅着事情发展。“没事儿。”凌青原动了动胳膊,推却了两人的好意。二人看见这个年轻人拍拍针织毛衣上的灰,正了正下摆,听他无情绪色彩地说了声走吧。黄锡向宣辉点头道谢,自己领着程鹤白走了。刚才程鹤白摔的一下定然不轻,不过大伤该不在骨rou。“疼么。”黄锡开车送他去公司的指定医院检查,车里问他。凌青原嗯了一声。“疼也没想过和他分?”凌青原侧头望着程鹤白在车窗玻璃上的剪影,苍白的人影嘴唇无声蠕动。那样更疼,他心说。作者有话要说:一路快进黑暗要到尽头了...第74章七十四章“房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