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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已废血条空没有二更,躺平在键盘上☆、第153章战事(捉)中元节第二日,正元帝便召白鹿观那个老道士清虚从北峰岭上下来替他敷药,阖宫的太医和秦昭从南边寻来的大夫,都不能根治正元帝的腿疾,又不敢在他身上下重药,只让他仔细养腿。正元帝当时征战,受了箭创并未仔细料理创口,当日情势危急,自然逃命要紧,随手在乡下抓了一个行脚大夫,用了些草药胡乱一裹,等找到军医时,伤口已经流脓,又受了一次清创的苦楚。那时身子还壮,受这点伤也不放在心上,谁知年纪越大,腿上越痛,身上几种疾病都在腿上显露出来,越是天热越是复发得厉害,痛得只能侧卧。正元帝的性子脾气,哪里真能抽丝似的用药,他恨不得一帖药下去一次就好了,何况夏日里又痛又胀,太医都不知道发落了几个,依旧寻不到灵药。昨日一时兴起去了白鹿观,竟被清虚看出身上有病痛,摘来草药浸在山泉水中,捣烂了敷在正元帝的腿上,今日晨起,腿上竟好了些,这才召他下来,让他依旧用这法子来给自己敷腿。赵太后原是笃信菩萨的,也念了这许多年的经,吃了这许多年的素,此时听见老道士能给儿子治腿,急从她殿中赶过来,先看他确是生得白面白须,穿了灰布的道袍,比昨日身披道衣的样子更具几分仙骨,待问了年岁,已经九十九岁,便一口一个老神仙的叫着。赵太后都叫了,卫敬容不得不陪在身边,喊一声道长算是尊称,眼看着他取来草药,和山泉水一起磨出绿汁来,磨的时候又诵一段经文,还告诉正元帝,这只是粗浅法子,药膏正在做,取草木精华,日日抹在腿上。跟着又道这病根深日久,若早些年外敷就能医治,拖了这么久,又换了几**夫,各人用的药方都不相同,光用草木膏药只能止痛,已经不能尽除了,还得服丹为好。正元帝一听要服丹药,先看了卫敬容一眼,跟着摇一摇头:“且先外敷。”他说不吃,跳起来是赵太后:“大牛,你这些年吃的药也足够多了,天热一犯病,娘都睡不好,老神仙的法子既然管用,就先吃两帖试一试。”卫敬容此时再不能不开口,扶着赵太后坐到一边:“母亲等等,先把药换过了,减轻疼痛再说。”赵太后眼睛牢牢盯着儿子的腿,抬了袖子就要抹泪,她一哭,卫敬容只得先宽慰住她,却不劝正元帝去试道家丹药。赵太后口里小话不断,一时说儿子受了苦楚,一时又说卫敬容这个当媳妇的竟不知道心疼丈夫:“大牛他爹病着,我恨不得能剜我身上的rou给他当药。”这话连正元帝都听不下去,从小到大不知听亲娘骂了亲爹多少句的死鬼,画像的时候连人的样貌都记不得了,卫敬容也不揭破她,顺着她说上两句:“母亲不要过于忧心了,再不济慢慢总能养回来,陛下心急,您可不能也跟着急。”清虚满耳听着,只作不闻,替正元帝敷上草药,又说了两个秘法,一是早起在松涛处用山泉水浸腿,二是要节欲清心,房事有度。清虚一把年纪,自寿星扣桃说起,再说到正元帝龙虎精神,此时虽不觉得与身有害,日后却是贻祸无穷,再吃金丹妙药,也难补足,这两条若是先能做到,这病就先好了大半。卫敬容看了正元帝一眼,后宫之中人人皆知大小二宓,是姐妹两个一并侍候正元帝的,只人人都不开口,假作不知,卫敬容倒曾出言让正元帝爱惜身体,却不能说得太透,揭了他的短处。二宓虽得宠爱,却没乱了份位,又且无子,外臣也没有因为这个便上奏折的,二宓进宫这一年来,也就这些日子正元帝心里厌了杨家,这才不沾她们,听见清虚一说,自觉确是身上好受了些,总不能当着亲娘和妻子的面说这些,略一沉吟,卫敬容已经扶着赵太后出门:“晏儿都会学话了,母亲要不要去看看?”赵太后喜欢小孙子,到她这个年纪,连孙女也一并喜欢起来,这会儿两个孩子都在紫云殿里,秦昰背书的时候,两个小的就听着,秦晏听得多了,竟也能学上一句,徐淑妃满面是笑,日日都领他过来,染一染书香也是好的。赵太后倒还知道给儿子留面子,那些混话也传不到她的耳朵里去,宫里都知道皇后让宓家姐妹抄经是为了发落她们两个,赵太后却当真以为是这两个诚心念着杨妃,还夸了她们两句。让翠桐赐下一本说是开过光的经书,翠桐拿着东西犯难,往日杨妃在时,太后就爱干这些事儿,落在别人眼里倒似是给杨妃撑腰,如今还是这样,二宓可不是杨妃,翠桐去时便笑道:“这是太后娘娘赐下的,让宝林御女诚心替杨娘娘祈福。”得亏得在赵太后送东西少有金银,她床底下的箱子都塞满了,也怕别人来摸,赏下去事物都拿这些虚物充门面,翠桐说得这一句,虽是赵太后的意思,也全了卫敬容的面子,得了一对儿绞丝金簪。自清虚替正元帝敷药,正元帝便一直宿在紫云殿中,秦昱第二起就有了新的卖乖法子,他日日跟着清虚去采药,又说要拜在清虚座下当弟子。清虚摆手不敢收下他,笑上两声:“齐王是有大造化的,不该此时脱了凡俗。”皇帝的儿子自然都是有大造化的,右没造化,也投不成胎,可听在秦昱耳中,却意味深长,怔在原地片刻,心口“噗噗”狂跳,面上又白又红,心头喜意不敢露出来,埋头依旧替添虚打下手,头戴斗笠身背草蒌,拿着药锄跟进跟出。他如此行事,很得正元帝的欢心,觉得这个儿子行事也有了章法,几件事都做得他满意,等秦昱跪在榻前替他上药的时候,正元帝伸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待你孝期一过,便给你讨一房好媳妇。”药膏清绿透明,抹在腿上一片凉意,秦昱拿小竹片挑起药膏来,口里说这是儿子应当做的,心里却在想他在榻前当孝子,太子却在父亲腿痛不能理事时监国代政,撕开白布替正元帝裹腿,开口道:“儿子没有能为,除了孝顺父亲别无所长。”正元帝听了,当时不说什么,心里确是高兴的,连着赏了他几回,秦昱便越加卖力,日日晨起陪着正元帝在松涛处用冷泉浸脚,说些从白鹿观中听来的道家经典,几回说要拜清虚为师,把那炼药的法子学来,好孝敬父亲。卫善远远看见过一回,两人都解了衣袍,不好走过去,回来便对卫敬容道:“要不要让太子哥哥陪着姑父?姑父心里必然高兴。”卫敬容轻笑一声:“显儿昭儿功不在此处。”说了这些,便让秦昰跟了两回,他年纪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