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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算着回去要再添多少才能让婆婆满意。她自己有私库,太子也有,可太子的东西却没交到她手上来,给卫善的添妆,是太子一份,她一份,两人分开来算。心里原来还觉得这是太子不信她,等知道正元帝的私库都捏在自己手里,还专有一个掌库官员,便知这是皇家办事的规矩,她里难受的不是这个,而是太子想把私库交给姜良娣,若不是姜良娣病了,东西早就由她掌管了。心里算盘一回,还真难有相当的,原想添一对宝石盆景,可去了一回飞霞阁,见着卫善摆在桌上赏玩的石榴盆景,红白玉雕石榴皮儿,里头裹的石榴籽,一颗颗都是真红宝石,再难有比这个更巧思也更贵重的了。心里犯难,面上带笑:“母亲的东西预备的这么齐全,可叫我怎么添妆好呢,我的那些,meimei是瞧不上眼了。”卫敬容笑起来:“我给的算我的,你给的是你的心意,怎么好比。”几人坐着说笑,如意便在床上爬来爬去,太子妃来得多,又宠爱她,她看见太子妃便爬过去,抓她的手跟她闹着玩儿,卫善看见她脱了手上的镯子戒指才来的,怕刮着如意,对她笑一笑:“嫂嫂给什么我就收什么。”便是这时听见前头有战报送过来,正元帝敷了草木膏药,腿上清凉疼痛缓解,午间倒能小睡片刻,又听清虚的节欲修身,这半个月来都宿在紫云殿中,凡有急事政事也都报到偏殿,看人来得急,卫敬容问了一声这才知道是周师良反叛了。卫善一直算着日子,听见这个腾得一声站了起来,她手上握着五彩纱蟒的袍料,如意伸手来抓,一个扑空坐倒在软垫上,自己咯咯笑起来,卫善这才回神,问道:“那是不是要派人去平叛?”卫善心口一紧,等了许多时候,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她心里也吃不准杨家还会不会出手,按杨家此时的官位,休想去动秦显。秦昱与杨家闹成这样,就算秦显没了,秦昱上位,得着好处的也是曾文涉韩知节一流,杨家至多得个体面的封号,有个这样的舅家,抖落出来没有一桩好事,秦昱再想帮扶,也得堵得住悠悠之口。小叔叔腿伤还未养好,正元帝前两日还派了人送伤药过去,这药就是清虚老道炼的药膏,说敬尧一样伤了腿,写来的信也是些疼痛难忍的话,想必症状相同,特赐下伤药去,以彰圣恩,卫敬容还为此事特意谢恩。卫敬尧身上有伤不能出战,这回点的将帅便不知是谁,若还秦显出军平叛,那正元帝最相信的就只有魏宽了,必然是叫魏宽跟着一道去。卫善攒眉思量,急着要把这事告诉秦昭,他跟魏家人说得上话,赶紧告退,要去秦昭住的朝阳殿,卫敬容听她问话,又看她急得这样,还当她怕秦昭又被点出来领兵,这仗一打,可不知甚时能回,婚期就更没定数了。她冲着侄女笑一声:“去罢,给昭儿带些玛瑙葡萄去,这东西热性,可不能多吃。”卫善根本顾不得害羞,急步出了殿门,沉香捧了冰盆跟在后头,卫敬容着结香去跟王忠打听,问一问正元帝派谁征讨周师良。太子妃先还看卫敬容笑盈盈的收拾着嫁妆,这事一报,她就扔下嫁妆单子,脸上神色也淡淡的,还不知其中关窍,以为卫敬容是为了卫善的婚事烦恼:“母亲不必忧心,meimei的婚事必定顺顺当当的。”卫敬容指尖一紧,周师良这回是再难活命,不论派了谁去,正元帝都不会再给他第二次机会了,听见儿媳妇说这话,回过神来。冲太子妃笑一笑,吩咐她到徐淑妃处跟着办一办中秋节的大宴,提点她道:“原来是陛下不好佛道,如今清虚道长既得圣心,中秋又要祭太阴星君,云仪纸马可得早些备起来。”说完又叮嘱一声:“就说是东宫送去的,我这里也有东西要送。”太子妃应一声是,隔着窗看见卫善行得极快,就差小跑起来,头上的玉树金冠一颤一颤,须臾就出了紫云殿的回廊。卫善在殿中还持得住,出了殿门急急奔走,额间一片薄汗,到朝阳殿中,秦昭却不在,小太监迎了她进去。立时送上茉莉双窨,摆上海棠攒盒,盒盖儿一揭,玫瑰糖如意卷奶油松瓤酥,件件都是卫善爱吃的点心,一躬身道:“这是咱们殿里常备着的,就等着公主来坐,王爷吩咐了,要是公主来了,随意走随意看。”卫善哪里还吃得下点心,往书房里去,坐到椅子上,看他桌上满满都是各样册子薄笺,一叠一叠分开放着,也不伸手去碰,托腮等着。等到下午秦昭才回来,一进殿门不及擦手抹脸就先去看她,小太监捧着盆在后头跟着。秦昭看见她撑着脸,乌晶晶的眼睛望过来,冲她笑一笑,这才接过巾子盖在脸上:“父亲点了成国公和大哥一同出战。”正被她猜中,卫善咽着唾沫不知要怎么告诉他杨家有谋害太子的心思,秦昭就把毛巾往盆中一浸,挥退了太监宫人,走过去轻碰她的面颊:“我原想自请出战,手刃周师良,谁知大哥也是一样的心思。”秦昭看她发怔,一只手就能盖住她整张脸,想起七夕夜里那一路的明月山风,喉间一滚,伸手捏捏她的耳垂,伏身轻道:“我想拿这个当作给岳父岳母的拜礼,大哥想拿这个给母亲贺寿,我没争过他,善儿怪我吗?”卫善一怔,眨眼之间红了眼眶,上辈子秦显是不是也抱着这个心思。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的收藏终于破两万了艰难大吉大利求包养☆、第155章所愿卫善刹时红了眼圈儿,秦昭伸手拍拍她的背,被卫善一把环住了腰,秦昭整个人一怔,两只手顿得一顿,伸出来的手这才缓缓拍在她肩上。卫善把脸埋在秦昭的绸衫里,她人缩在椅子里坐着,拦腰抱住了秦昭,想通了上辈子原来还有这个因由在,秦显存了这个心思出征,怪不得正元帝会这样迁怒姑姑,怪不得姑姑那样伤恸。秦显死后种种又一次浮现眼前,她眼睛一热,就要落泪,鼻尖磕在秦昭的玉腰带上也不肯抬起脸来,秦昭拍她两下,柔声问她:“善儿怎么?当真怪我了?”卫善搂着他摇头,额头顶在他腹上,夏日里衣衫穿得少,隔得薄薄两层绸衣,只觉得他腹上硬绑绑的,根本不似软rou。秦昭一声闷哼,人急往后退,可卫善怕他看见自己在哭,两只手本就搭在后腰上,揪住衣襟往前一凑,眼泪是擦在他衣裳上了,秦昭却被戳中后腰,连着又是一声闷哼,两只手搭在卫善的肩膀上,几乎是把她扒拉下来。他人本来就生得白,面似冠玉,目如星辰,此时脸色微红,眼睛紧紧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