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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兄弟一同起事,这头把交椅自然还是老哥哥来坐,小弟武功谋略都不如哥哥,推举哥哥为先,那是心甘情愿的。”跟着又拍一拍身边捆住的魏人杰:“大哥若是肯了,世侄就是太子,我家中还有余下三个女儿,尽可为妃。”魏宽一面听一面摇头,他既说了这话出来,是怎么也不会降了,心知后头还有援兵到,各地调来的兵马比边关这一片镇守的将士更多,正元帝心中伤痛,也不会低估了贺明达的战力。一时骑马立在城下,是攻还是不攻,头一回箭尖发颤,目中落泪,硬声道:“人杰,是爹对不起你。”城楼上被捆住的魏人杰肩膀一颤,矮身就要跪下去。这么一动,魏宽一眼便看出不对,身形虽然相似,可自己的儿子绝不会这么没有骨头,先时还当他受了拷打,这才披头散发,身上又是破衣烂衫,还道贺明达当真没有顾念兄弟情分,此时一看,是根本就没拿住儿子,拿个假的出来想要糊弄他。这一箭不再犹豫,正中眉心,贺明达与他久不相见,看他箭上威力不减,后退一步,举起盾牌当在身前,魏宽放下弓箭:“好哇,拿个假货来骗我。”一时爱子心切,差点儿着了他的道,若真是心中生了反意,就算发现儿子是假的,那也已经不能再回头了,只得把领来的兵马都归了贺明达。两边胶着,魏宽死守城下,看见城中夜半还灯火通明,知道儿子还在城里,贺明达正自搜捕,要拿魏人杰来跟自己谈条件,两边皆知只有这二三日的功夫,等到援军一来,魏人杰也就没了用场。袁礼贤把军报送上去,正元帝听过摆一摆手,比原来知道周师良反叛时的声气再不相同,眉间尽是倦色,秦昱便是此时说道:“父皇累了,二位宰相可还有急报?”两人一同祝愿正元帝身体安康,跟着又一起退了出来,在殿门边胡成玉伸一伸手:“袁相请罢。”进了值房两边对坐,春日天气晴好,往年这个日子,都已经预备着要去上林苑踏春,此时宫里却似寒冬天还未过去,宫人太监都不敢高声说话,一个个眼角眉梢都凝着冰霜。胡成玉叫值房太监泡了热茶来,把两只手插到袖子里:“今岁的春寒,可真是入朝以来头一回见。”说着抬眉看看袁礼贤,见他依旧不说不动,心里暗骂一声,等奉上热茶急吃一口,握着杯子暖身。又把茶盏往袁礼贤身前一推:“袁相请吃茶。”看他啜饮一口,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储君之位悬空,三殿下年长,四殿下是皇后嫡子,依袁相看,该推举谁才能安定民心呢?”袁礼贤掀开茶盖儿,吹一吹茶上的浮沫,眯着眼睛赞一声好茶:“这是东宫送给胡相的茶饼罢,倒难为你肯拿出来。”胡成玉眉毛一抖,脸上倒没显出不耐烦来,叹息一声道:“国之危矣,袁相就不必跟我再绕弯子了,难道这事还能绕得过你我吗?”袁礼贤饮完一盏茶:“确是该早定储君,安民心安臣心也安君心。”“那么袁相属意哪位殿下?”话都已经说白了,干脆就往白里说,袁礼贤最会玩的一招就是云山雾罩,叫人摸不着头脑,这么藏着掖着,还不如逼得他把话都说明白。袁礼贤放下茶盏:“胡相此言甚奇,礼法正统如何就当如何,非你我二人能左右。”两人对望一眼,胡成玉托起茶盏,往官帽椅上一挨,叹道:“袁相与我,虽多有不同,可都是一片公心。”袁礼贤不曾接口,闭目养神,两人选的都是是嫡子,虽是礼法正统,却也不是全无私心,胡成玉面上不露,心中却哂,三殿下年纪虽长,却素无贤名,孝子这说还是去岁杨妃身故才显出来的。四殿下尚且年幼,可就是因为年幼,才是可塑之材,三殿下身边可早已经插不进手去了,共同选定了四殿下,再往后的事就各凭本事,袁礼贤一向与卫家不亲近,自己的胜算还更多一些。第二日袁礼贤就上了奏折请立嫡子为太子,胡成玉跟着上折子,说的依旧是立太子的事,却半个字也没提起秦昱和秦昰,只说既要兼顾礼法正统,也要取贤,究竟如何,还待正元帝身体安康之后再作定夺。曾文涉缓上两日,也上了奏折,他请立的自然是秦昱,朝中分成三派,一派站定了嫡子,一派由胡成玉主导中立,另一派请立的就是秦昱。秦昭就在这满朝风雨中回了京城。作者有话要说: 竟没人想到魏小哥魏小哥大写加粗的惨昨天咕噜闹到凌晨两点半还在房间里跳来跳去,挠门,咩咩叫我爬起来捉了它几次,塞进窝里也没用最后终于开门把它赶出去了今天没二更谢谢地雷票营养液~☆、第180章风起秦昭先是自请带人去边关找秦显,正元帝未允,跟着又下诏令把他从清江召回来,算着日子早五六日就该到了,正元帝先是隔日一问,跟着一日一问,见卫善陪侍在宫中,又问她秦昭可曾来信。卫善手里捧着茶托,眼圈一红,落下泪来:“原想叫姑父再忧心这些,二哥与大哥兄弟情深,送了信来说是……说是病了,这才耽误些时日。”秦显已死,就算是正元帝不曾说出口,那也已经是朝野上下已经默认的一桩事,只等正元帝肯点头,这才拟谥号告太庙办丧事,可这句话,正元帝短时间内还说不出口。正元帝自己还躺在病床上,才刚刚能撑着坐起来,听说秦昭病了,阖了眼良久叹息一声:“昭儿是个好孩子,赶紧叫太医去看看。”后一句是跟卫敬容说的,卫敬容点一点头,奉了茶给他,他看着卫善落泪,倒也不是全然疑心,兄弟之间这点情谊还是真的,就算往后难说,秦昭此刻也还没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宫里数得上份位的一个个都眼看着瘦下去,卫敬容每天白日黑夜都要给菩萨上香,发愿吃起素来,若是长子平安,这辈子都吃素,愿为天下寺院捐金身。她背着人哭,在正元帝的跟前也不提起秦显来,可人却眼看着瘦了下去,王忠贴身侍候着正元帝,有意无意便说上两句皇后时常饮泣,只不欲让陛下忧心,这才不在陛下面前多露哀容。正元帝果然见她时时眼圈都红的,去岁的旧衣都已经撑不起来,陪同饮食,也总是尝上两筷子便不再吃,跟着又见她盘中青绿,俱是素食。问了王忠,才知道皇后发愿食素,等夜里点了灯,由她来读送上来的奏折时,伸手握住她的手:“你又要照顾我,又要看管孩子们,再吃素怎么能受得住呢。”卫敬容从灯下看他,又低下头去,嫁了他快要二十年,还是头一回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