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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夫人微微一怔,赶紧看了曹夫人一眼,她也没想到卫善会这么爽快的着人支钱,怪道刘夫人的路子走不通,这么一看,刘刺史夫人和晋王妃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曹夫人笑盈盈道:“王妃真是爽快,这个是常夫人献给王妃的端阳礼,王妃能瞧得上眼,就已经难得了。”卫善这才抬眼看向常夫人,曹夫人把常家的事儿说了大半,常夫人的丈夫是一任的家主,跑驼队的时候死在外头了,此时常家的家主是常夫人的小叔子。常夫人确是寡妇,却养了一个儿子,想让这个儿子接手常家的驼帮,她自己跟着丈夫跑过两回丝路,竟能硬生生从常家的驼队里分出一支自己做生意。常夫人一个妇人,儿子还未长成,此去丝路一来一回,便是大半年光景,没人主事便她自己去跑,找那儿相熟的人接头。常家二老爷怕被嫂嫂抢了风头,把市面上有口碑的护卫花大价钱拢到自己身边,让嫂嫂无人可用,这可不是走一般的商路,一走就是大半年,途中许多周折,随意雇人怎能安心。常夫人走通了刘夫人的路子,从刘刺史手里借兵,公器私用,赚来的钱咬牙分给刘刺史三成,派去的兵丁既有丰厚的报酬,又有家小在晋州,这才一直平平安安。常老太爷见长媳还有这个能耐,倒对她颇为依重,何况与官夫人打交道,不是女眷不行,便也时常把手里的活交给儿媳妇。商道不通,常家的生意反而越发好了起来,就跟运河那儿一样,越是禁东西就越是贵,只是运河走水路,他们走沙路。如今刘刺史手里的军权都交到晋王手里,常夫人怎么不急,便是能雇着人,没有官府在后头庇护她,她这门生意也做不长久,早晚要被小叔子吃掉。掏空了家底来巴结晋王妃,一看明白刘夫人在晋王妃这儿并不得喜欢,立即改投到曹夫人的府上,便是说不动晋王妃,总也能从曹大人手里借一点人。卫善看她,见她一身石青色的衣裳,进来拜会也不曾换过鲜艳服色,知道她是在替丈夫守孝,也知道她一个中年妇人每年都在丝路上走一遭,开口问道:“我听说常夫人走过丝路?丝路上黄沙千里,地无水草,寒风如刀,热风如烧,常夫人怎么受得住?”地方官员的妻妾比京城官员的妻妾身上穿戴要华丽的多,京城之外商户也不似京城中看管得这么严,一样穿绸吃油,可常夫人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要大得多,再不似个富家太太的模样,手脸的皮肤都很粗糙,若不是曹夫人领着她进来,卫善绝不会想到她是驼帮的夫人。常夫人低头一笑:“那也没什么,女人走丝路,只要比男人能忍就能走成。”这一句话投了卫善的缘法,她轻笑一声:“这礼我收下了,常夫人有甚事且说无妨。”常夫人到这会儿已经瞧出来晋王妃竟是性情中人,既她开口了,便赶紧求道:“丝路如今难走,却不是不能走,高昌那一路上,常家都有相熟的人,只是想请王妃派些兵丁护卫商队,一岁一回,愿给王妃四成利。”大业人要做丝路上的生意,丝路上这些小国家也盼着能做大业的生意,特别是像常家这样有资本的,一口气能收走许多宝石银器,又带来丝绸茶叶,两边互利,关防上的人早就被重利所诱,睁一只闭一只眼放他们过关。常夫人听卫善爽快,知道她绝不归地等讨价还价的人,干脆又让出一成利来,四成的利润这一趟走的便不那么划算了,可刘刺史才能在晋地呆多久,藩王可是永世都在藩地的。卫善一听便笑:“得啦,已经收了你的火油钻,倒成了我占你的便宜。”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来:“我只要你二成利,你走什么货我不管,甚时候走我也不管。”这却是意外之喜,常夫人怎么也不信有这样的好事,竟比刘刺史夫人要的还少一成,这可不是百十两的利润,一成约莫四五十万贯,一年饶出百万贯钱,她心中一动,暂时按下:“王妃真是爽快人,若是有酒倒要敬王妃一杯。”常夫人一路出去还不敢信事儿办得这么顺,晋王妃既没参一脚商运,又没多要利润,她不住口的称颂,曹夫人这个路子还真是走对了。曹夫人看她这样,笑了一声:“我说的可是真的?王妃比那一个可要大量的多了,你往后多使使劲儿,听听差遣,有什么事儿王妃都能帮你一把不是。”常夫人心里最大的一桩事,就是儿子大些要接手驼帮,既搭上了卫善这条线,哪里还会舍近求远再去刘刺史:“王妃大恩,我不是那等忘恩负义的。”沉香几个听见卫善几句话里就定下这桩大事,虽则公主也有亲卫,可这事儿总得禀报过王爷才好,公主竟然这么就拍板定下了,在京城里可还没作过这么大主呢。卫善心里着急要把这事儿告诉秦昭,可秦昭人去了卫所,等他夜里回来再告诉他,吃了两个酸杏儿开了胃口,馋起rou粽子来,吩咐厨房煮几只咸粽子送上来。沉香一听眨了眼儿:“公主原来不是爱吃甜的,怎么这会儿馋起咸粽子来了。”卫善自己也觉得古怪,原来最嫌油腻的,这会儿想着rou汁儿却流口水,还想吃馔香楼的咸点心,裹了rou馅的鹅油饼子,鸭rou包子。厨房送了小粽子上来,盛在红漆盒里,裹了足料的rou,粽叶一掀开,卫善闻见香味更饿了,一气儿吃了两只,一只虽只有手掌心大小,却也是她连日来吃得最多的一顿。沉香拍了巴掌:“这可好了,公主想是孕中换了口味,又爱吃咸香酱香的东西来,我让厨房里多多预备着,别还做那寻常的东西给公主吃。夜里秦昭一回来,先问王妃今日吃了什么,沉香报了一长串:“粽子吃了两只,夜里要了一笼rou馅蒸小饺子,也吃了三只,喝了两碗九丝羹,鱼片也吃了半碗。”秦昭一听便笑:“胃口开了,吃了这许多?”沉香笑盈盈的:“可不是,啃了两只白香杏儿,一下子胃口就开了,说昨儿想吃炸雀儿了,又说那东西没rou,得吃烤鹌鹑才成。”秦昭越听越欢喜,进了门就瞧见卫善穿了寝衣靠坐在床上,手里还拿了一本书,人却已经睡了过去,床边点着玲珑夜光灯,灯边上有只象牙小盒子,里头一颗宝石璨然生辉,夜光灯一转,卫善的脸上映着宝石光芒。他在外头风尘仆仆,隔几日还要往边关去,见着她浑身的倦意都没了,蹲下身来吻她一下,卫善迷迷蒙蒙睁开眼睛,她眼睛本来就乌亮,对着灯火仿佛落了一天星河。秦昭抱起她来,在她嘴边亲上一口,先含了唇,再磨着舌尖,热意涌动,从身到心都想要她,可她胎还没稳,吻得她气喘,又硬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