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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新下的茉莉。”心悦殿里煮起山泉水,碧微挑了茶叶洒入水中,抬头看一看卫善:“你不必担心我,我做的事,我就能扛得住。”既然扛得住,又为何要念经,卫善也不说破,等那茶沸了,饮上一口,还未动手便知有此了局,她原来隐在幕后,谁也不想着会动她动承佑,可如今她既发难,太子妃一动,甄家跟着动,也就与太孙一系的官员就此结为仇寇。殿外玉兰花树只余下零星几朵花盏,二人对坐,倒让卫善想起上辈子的事来,她坐得片刻道:“我就要回晋地去了,你若是少了南珠皮货银器,就去西市,找一位姓贾的商人。”碧微一怔,轻笑一声:“好啊,这家铺子想必东西都是上好的。”珠子是清江,银器是丝路,皮货则是北地,卫善会一口答应将来让她能与秦显合葬,果然是有了底气。卫善走时,听见正殿窗框不住作响,知道是里头有人拍打,可这一殿的人却都似不曾听见那样,卫善实不知要和太子妃说些什么。那名符究竟是祈求姻缘,还是魇镇太子,她哪里说得清,宫中女眷至多做个荷包,绣对儿鸳鸯,只要沾上这个就是巫蛊,又如何还能洗刷得清。太子妃被软禁在正殿中,她身边宫人太监通通被换,这些才刚调上来的人,都知道宫里出了大事,当着太子妃的面一个字也不敢说,人人都似没了嘴的葫芦。她几次求宫人们往甘露殿带话,待见到卫善又求宫人去报信,可人人都不敢冒杀头的风险替她传信,眼睁睁看着卫善出了东宫殿。殿中一时静的落针可闻,正殿这样宽阔的屋宇间一个人也没有,原来数着日子母亲应当进宫了,跟着又数着日子承吉该来了,可都没有人来,甚至连王忠也没瞧见。直到隔了两日,姜碧微到她殿中看她,正元帝只下令看管太子妃不许她出正殿的门,东宫外的人不许进东宫正殿,而姜碧微是东宫中人。她看着太子妃这几天里就瘦了一圈,见到她便咬牙切齿:“是你害我。”姜碧微看她一眼:“你殿中人,有的收裹入葬了,有的发去扫皇陵了,侍候了你一场,总该告诉你一声,你愿意托人烧烧纸也好,供碗饭也好。”太子妃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仿佛她是夜叉罗刹,指着她的脸,身子不住发抖:“你做这恶事,就不怕她们化了鬼来找你。”碧微看她一眼:“活着的时候都不能奈我何,死了还有什么好怕?”说着打量了太子妃一眼:“你呢?你怕不怕云良媛孙侍卫来找你?他们个个怨恨极深,说不准只是你运气还旺这才不来,如今呢?”太子妃软坐在榻上,哪怕面对姜碧微,她也依旧想要辩白,可姜碧微却并没听她说话,转身出去,炊雪塞了宫人们两个红封。殿前被挖出的合欢花树早已经被移走,可那个坑却还在,草皮外翻,落了一圈合欢花的树叶子,隔着窗户还能听见太子妃抽泣声。打杀了这许多宫人,最后以太子妃念经自省为了结,正元帝还得替她埋下这件事,让宫内不再流传,又告诉承吉说,他母亲要为父亲念经祈福,发了宏愿,不可去惊扰她。还让王忠抱着他去看过一眼,太子妃果然在殿中供满了佛像佛经,日日都做早课晚课,捡佛豆抄佛经点朱砂,原来不会的,样样都会了。见着承吉也一个字都不敢说,换作原来承吉如何能肯,可他从杨宝盈的嘴里头回听见自己的生母是因养母而死,宫人太监甚至是东宫妃嫔都讳莫如深。承吉自小长在宫庭,旁的也许不通,有一点却是知道的,但凡不让人说的,那便是真的。太子妃见到儿子,把他搂在怀里抱了许久,虽没说话,却面目凄楚,承吉年纪再小也知道母亲是惹怒了正元帝,这才被关了。可他却不敢去求正元帝,从小到大,母亲都教他要顺着正元帝的意思,皇爷爷喜欢他了,他才能得到更多的宠爱,太监宫人才会听他的话,宫里最大的就是爷爷,天下谁也不敢违逆他的意思。承吉自然也不敢,他害怕爷爷不喜欢他了,又知道自己不是母亲亲生的,小儿惊惶,一言不发,只顾抱着王忠的脖子问:“爷爷生气了么?”王忠拍拍他的背:“陛下病了,殿下可不能在这时候惹他心烦。”此时正值春暖,百病生发之际,正元帝许多年没再犯过的腿疾又一次复发,他接连几回气怒攻心,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倒卧在拾翠殿中。他一病倒,秦昱便走不成了,正元帝是被太监们从拾翠殿抬回的紫宸殿,大臣们进宫来探望,在病榻之前也不能再提宫人巫蛊事,可正元帝的怒火却依旧要发泄。他先是撸去了太子妃哥哥的差事,跟着又再一次抬起了云家,单只如此依旧无法平息怒意,可只要承吉还在,就不能真的动甄家。正元帝忍了半世,未发迹时处处要忍时时要忍,当了皇帝又要忍大臣,好容易件件如了他的意,他这腔怒火无处消散,越是忍,病情就越是重,本来到盛夏才发的腿疾,春日里便让他疼得坐立难安。这回清虚的药没有原来那样奇效,正元帝疼痛难忍,加重了药量也依旧无法缓解,他的脾气越加暴躁,可这一回却再没有卫敬容在跟前劝解。紧接着太常寺来报,今岁高昌国又未上岁贡,正元帝下令征召而高昌不应,正元帝的怒火终于有了出口,他着令秦昭领军攻打高昌。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去看演唱会啦啦啦开心盒饭暂时发完了回来发上一章的红包鲁院可能闹鬼留守儿童愫老是在半夜里听见门响窗响还有说话声不断但荔枝坚持认为这是先生出来转圈了出门一看啊这是一棵枣树,那也是一棵枣树…………☆、第299章出征秦昭将要领军出征,正元帝把他叫到跟前勉励一番,跟着便道:“善儿不在时,你母亲日日想念她,不如多留她些日子,一全骨rou之情,待你凯旋,再一同回晋地去。”这是要把卫善与太初留下,一手交接虎符一手接□□女,秦昭跪坐在病榻边,抬起双目看向正元帝,面上肃然:“儿一人外出,确也放心不下,有母亲父亲看顾,才能安然出征。”正元帝冲他连连点头,很是满意的样子,跟着又叹息:“你们两个孩子就是□□爱了些,你这个年纪还未有儿子……”他口中说着,面目也带着病中的倦意,一双眼睛却紧紧盯住秦昭的脸,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蛛丝蚂迹来。可秦昭依旧半点不露,正元帝颇有些惊异,跟着又疑惑起来,爱重一个人尚且可以作假,可有没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