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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口唇,简单的两个字却像是锈住了的齿轮,卡在那处了,动一下,吱吱嘎嘎的一通乱响。与他不愿意回来的想法有着极其默契的回应。周清轶从始至终也没有找到他将他带回去。或者再直接一些,或者对方压根就没动身找过,没动过这样的心思。这一场心照不宣的离家出走根本就是随了双方的愿。可能对于他爸而言,一个不知所踪的儿子要别一个不学无术败坏家风的儿子说出去要好听的多。他或者从来没在意过他一个人在外面是否能够过的好。总归是养到成年了的年纪了,就连法律的义务也不能将他们羁绊在一起了。而周冽这么多年,不管是对的路也好错的路也罢,总没有让自己过得太狼狈,总不用回过头去去恬不知耻的要求一席之地。父子俩有着相似的固执与果决,看上去也并没有什么值得让人诟病的地方。故地重游。周冽硬生生在他并不丰富的词汇库里搜刮出这个词来,可以合理地解释他此刻的这种微妙的心情。手上与脚上的动作几乎是机械地在重复,大脑只能简单地做些思考--例如一会是伸左手敲门还是右手。如果说在敲门前周冽还可以做最简单的思考。那当大门被从里面打开的时候,周冽就只剩下了茫然与不知所措了。与说好的似乎不太相同。正面迎上的居然会是周清轶由白到疑惑最后忽然黑沉下来的脸。这事也挺神奇。毕竟透过帽子口罩这些层层武装,能够一眼认出他来,也是个挺不容易的事了。匆匆从厨房里赶出来的女人脸上是惊慌与失措。像是一场忘记了台词的表演,沉默与逃跑都不是最好的选择。“你来干嘛?”周清轶到底还是有为人师表的涵养,语气很差,眉头也蹙着,却没有在下一秒就当着他的面把门砸上。周冽下意识地把手上的东西往前递:“来…看看你…”“看我什么?”周清轶先前的冷漠挂上了冷笑,没有杵拐棍的那只手不堪重负地撑在了门框上:“看我死了没么?”“我…”周冽还没来得及反驳,后面疾步走上前来的陈阑珊已经先一步看不下去:“老周!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孩子好心好意来看你…先让人进来啊,进来再说!”周清轶没有立即动作,他稍作狐疑地回头打量了女人一眼,那眼神里似乎包含了很多种意思,看得人心头发慌,女人稍稍偏头,不动声色地避了开来。“你让他来的?”用的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的有些斩钉截铁。甚至还有一两分的责怪和一两分的不理解。陈阑珊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谁都没做声。似乎是僵持了很久。久到塑料袋的边缘渐渐变得细窄最后嵌进了手心的纹路里,压得有些疼了,周冽默默地便把东西放下了:“你们聊,我先…”“是我让他过来的!”周冽的话猝不及防被打断。陈阑珊因为言辞激动了些,胸廓微微起伏着:“我就不明白了!?父子俩个,多大的仇?”她伸手指了指周冽:“周冽你先别走,进来说话。”周清轶也没被放过。“周老师!让人先进来。”看架势,陈阑珊大概是个班主任。电话里和气到有些弱气的形象,分分钟就被这包揽大局的气势颠覆了。周清轶没动,陈阑珊如锥的目光便跟他正对着,死磕。最终,周清轶不赞同地叹了一口气,他艰难地推着墙,让开了一半的身子。退是不能够了,周冽只能迟疑了一秒,接着咬着牙跨了进来。门在身后发出了沉闷的一声响。陈阑珊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用孺子尚可教也的欣慰目光来回看了看屋里的一对父子俩:“你们父子俩好好说会话,我去给你们到点茶水。”周清轶被她扶着坐下了,脸色不太好,但到底是冷静了。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在控制之中,于是她放心地冲周冽笑了笑:“你俩聊。”就转身去了厨房。最热络的那一个退了场,罢演的,不想演的,新来的都通通如释重负般地撂了桃子,就此冷场了。周冽能感受到周清轶时不时瞟过来的有些审视意味的目光,瞧得他头皮阵阵发紧,却实在是不想闹僵。他是来探病的,是来讲和的,不是来互相挖苦堆积矛盾的。太多年了,再深的积怨,也该淡了。周冽偷偷呼了一口气,然后慢慢把口罩摘了下来,又把放在面前的东西向前推了推:“来的挺着急,随便买了点…这奶你每天泡一杯喝,对长骨头有帮助…”“哦对了…!”他匆忙把手插进衣兜里摸出一张卡来,也一起推到了周清轶的面前:“还有这个。”半天没舍得说出一个字的周清轶:“你这是干什么?”“赚大钱了?”“发达了?”“所以回来看我笑话?还是可怜我一把老骨头?”“你…”周冽眼睛都瞪圆了,才生生把那句不知好歹给吞了回去。“周冽,我跟你讲,我不需要!你把这些没用的东西赶紧拿回去,我好歹是个人民教师!我手上有铁饭碗砸不了的!还轮不到你来施舍我!”说到铁饭碗,周轶清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满足和油然而生的自豪,像是一个盾,隔绝了这个世界能带来的绝大多数的纷扰。“我不需要你的钱。你要还当我是你亲爹!想着要尽点孝!就少在外面给我丢人!让我安生多活几年。”说着像是不解气:“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在外面做的都是什么!你瞅瞅外面那些报纸上乱七八糟写的都是什么!!写得都是你做的那些不要脸的事啊!”“我好歹是个人民教师!你让别人拿着报纸指着上面的照片问我说:周老师,这个是您儿子吧?我要怎么回答你教教我周冽!啊?”周清轶愤怒地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我能昧着良心说不是么?!别人讽刺我说您儿子现在可真能耐!你让我怎么说!你让我这脸往哪搁!!”周冽已经有些懵了,心里,脑子里有太多太多的情绪,喧嚣着,暴怒着。他努力地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还记得自己会站在这里的目的,似乎还想再坚持一下,再挽回一次,于是努力地又有些艰难地替自己辩解道:“事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现在在的公司是合法的正儿八经的公司,做的工作也是…”“也是什么?”周清轶轻易打断了他越来越艰难的反驳:“演戏的能算是什么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