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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止想不知道都难。“对,就是他,他马上就要办画展了,我去帮忙。”封月从车里翻出两张邀请函递给他,“有空和他一起来看呀!”“和谁?”顾易止没明白过来。“我哥啊,封泽。”封月笑嘻嘻地说,“你们俩不是关系挺要好的,跟他一块来吧。”“谁和他关系好!”顾易止叫了一声。“对了,你知道我哥最近在忙什么吗?”封月好奇地问。“你又想干什么?”顾易止瞪着她说。“关心他呀,meimei关心哥哥难道不应该吗?”封月一脸真诚,脸不红心不跳的。“你关心的方法还真特别。”顾易止嘟哝着说。“我哥这人脾气怪,不好相处,除了你我可没见他跟其他人走这么近。”封月眨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问,“易止,你们俩怎么认识的呀?按理说警察和阴阳师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呀!”“他是阴阳师?”顾易止脑海里冒出日本电影里那个穿着式服戴着高帽的阴阳师形像。“你不知道?”封月惊讶地反问。“这么说你们都是了?”顾易止不禁好奇起来。“封家的阴阳术是历代相传的,已经好几百年了。”封月神情里露出自豪的神色。“那你们做法时会穿那个吗?”顾易止比划着说,“就是帽子很高,袖子特别大,日本的那个衣服。”封月大概是觉得和他的对话不在一个次元,一边踩响油门一边说:“我先去画馆了,改天请你喝茶,拜拜——”回到局里,顾易止特地上网百度了下阴阳师,才知道它原来起源于中国,只是在日本比较流行罢了,幸好没在封泽面前露短,要不又得被冷嘲热讽一番。对了,在四明山捡得那个生辰八字还没查呢!顾易止猛然想起这件事,打开抽屉翻好好一会,终于在角落里找到那个小纸人,把上面的生辰八字抄在本子上,往户政科走去。户政科是行政部门,办公室在三楼,他敲了敲门,对屋里一位四十多岁的女警说:“曼丽姐,帮我查个人。”“跟案子有关?”赵曼丽接过本子看了一眼说,“呦,这上面怎么写得是农历,连几点钟都有,可真详细。”“还能查吗?”顾易止问。“能呀,换算一下就成,不过系统里没有登记几点钟,没办法这么精确。”赵曼丽打开电脑里的一款软件,把本子上的生辰八字换成日常习惯使用的公历年月日,诧异地问,“这人年纪挺小呀,才十岁,是什么人?”“在案发现场发现的,现在还不知道和案子有没有关系。”顾易胡诌了个理由。“查到了,全市这个时间出生的人一共有七十五个,其中男孩四十一个,女孩三十四个。唉,现在男女比例真是越来越失调了。”赵曼丽感叹了一句。“曼丽姐,我能看看吗?”顾易止礼貌地问道。“那你先在这看吧,我正好要给科长送份资料。”赵曼丽拿起桌上一个档案袋说。顾易止在电脑前面坐下,仔细过了一遍上面的名字,发现里面有四个姓汪的,其中一个叫汪乐安的女孩,监护人一槛中写着汪开诚这三个字,而顾易止很清楚记得,汪开诚就是汪通直的儿子。这么说这小纸人上的生辰八字就是他孙女的?汪通直给他这才十岁的孙女找墓xue干嘛?顾易止把汪乐安的资料打印下来,刚关掉页面赵曼丽就回来了,笑着问:“怎么样,查到要找的人了吗?”“都是十岁的孩子,应该和案子没关联,谢谢你啊曼丽姐。”顾易止把纸揣进兜里说。“没事儿,应该的。”赵曼丽一笑。出了户政科大门,顾易止连忙给封泽打电话:“喂,你在哪呢?”“在家。”电话那头传来封泽冷冷的声音。“那我来找你啊!对了,你家在哪?”顾易止早已经习惯了。“宜山顶上。”“……行,等我!”顾易止咬咬牙说。去往宜山山顶的道路虽然平坦宽敞,但车费可不便宜,等的士在一扇古铜色雕花大铁门前停下的时候,价目表上的数字已经足够顾易止心疼好几天。他站在大门前后悔了半天,早知道就应该让封泽来找他,省得浪费那一百来块钱!他按了按门铃,不一会儿李妈就从院里小跑出来开门,满脸笑容地说:“是顾先生吧,请进。”古色古香的园林风格映入眼帘,叠石理水,花团锦簇,青石板铺成的小路在一片绿意盎然中延伸,顾易止瞪大眼睛,以为自己来错了地方,不确定地问:“封泽是住这儿吗?”“当然了,这里是封家老宅,已经有一百来年的历史了。”李妈笑着说,“顾先生,这边请。”顾易止下巴差点掉到地上,他一直以为封泽就是个有钱的捉鬼天师,没想到他不是简单的有钱,是超级有钱啊!这样一幢宅子,还建在宜山顶上,不就是等于住在金窝里吗!李妈打开客厅的门,弯腰说:“少爷就在里面,顾先生请进。”地板是纯木的,保养的油光发亮,顾易止小心翼翼踩上去,眼睛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耳听就听到封泽的声音:“你是来做客的,还是来做贼的?”顾易止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正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尴尬地说道:“你这百年老宅……还挺新的。”“现在当警察都这么清闲吗?”封泽嘲弄道“说真的,你这屋子怎么保养的,都一百年了还跟新的一样。”顾易止兴致勃勃地问。“说吧,你来干嘛。”封泽毫不给面子。“在四明山上捡到的那个小纸人你还记得吗,”顾易止把兜里那张纸掏出来说,“我让户政科的同事帮忙查了一下,和汪通直和关的就只有这一个。”“汪乐安?”封泽看着纸上的名字说。“对,汪乐安是汪通直的孙女,今年十岁,就读于市外国语小学。”顾易止不解地问,“汪通直为什么要给自己才十岁的孙女找墓xue呢?难道汪乐安身体不好?”封泽想起上一次见到汪通直时他印堂发黑,脸色泛青,精神状态很不好,忍不住皱眉说:“看来他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这个女孩了他的亲孙女呀,他心再黑,总不能害自己的孙女吧。”顾易止说。“这件事我会调查的。”封泽把纸条收起来说。“对了,干你们这行的,是不是只问人要生辰八字,不要公历的出生年月?”顾易止好奇地问。“只有生辰八字才能计算阴阳五行。”封泽耐心地解释。话音刚落,他忽然一愣,迅速打开面前的电脑,片刻后,他的脸色渐渐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