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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难得一遇的奇观中,只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饱含痛苦的呼号着:让我进去!放我进去!我要进去!副监狱长被这番深情款款的哭号惊动了,来到走廊一瞧,他的手下们用大人拎着小孩儿胳膊荡秋千的走路方式、凌空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小子,那小子要么双腿拖地死活不肯走,要么两腿离地像只被抓到的青蛙上蹿下跳张牙舞爪。挣把的可带劲!“干什么干什么,”副监狱长沉下脸威严的怒斥,“这是干什么?”被抽耳光的狱警抹了把鼻子下的血,“头儿,这小子揍我!”副监狱长背着手:“他为什么揍你?”余找找适时在一旁告状:“我要进去,他不让!”副监狱长微一愣,“你要进哪去?”余找找指着身后道:“进里面,牢里!”副监狱长诧异了,“你要进牢里?去坐牢?”余找找:“是的!我要去里面坐牢!”副监狱长略感牙疼,大手一挥示意手下们放开这小子,结果余找找刚一得了自由,立马窜天猴似的往回蹿,几个狱警只好手忙脚乱地再把他压住。“你先等会儿,”副监狱长生平头一次见到对坐牢如此充满激情的人,莫名觉得自己这里不再是人人避而远之的混蛋集中营,摇身一变成了个狗屎台上的阎王殿,瞬间高大了。他谆谆善诱地拍拍余找找的肩膀,和蔼问:“小伙子,你要去里面做什么?”“陪我哥!”“你哥是谁?”被抽的狱警道:“就那个高丽棒子,姓金的。”余找找气冲冲地回嘴:“不许你骂他!我哥不是高丽棒子!”“你哥不是高丽棒子是什么?”余找找回答的特坚定:“我哥是好人!”“是好人就不会进来了!”“停停停,”副监狱长烦躁的止住俩人之间的斗嘴,再次耐心的教育余找找,“小伙子,这里不是想进就能进的,你要见你哥,多来探监就能见到。我看你年纪也不大,就不追究你殴打警务人员的责任了,赶紧回家吧!”余找找:“我不!我就要进去!”副监狱长懒得理这个狗屁不通的小精神病,“把他给我扔出去。”余找找立马拿出小时候乞讨的那一套,扑倒在地,扒住他的脚脖子开始放赖,“我求求你了,大叔,你让我进去吧!我家里就剩我和我哥了,你可怜可怜我,让我进去吧!我什么都能做,一定会报答你的!”副监狱长和一堆狱警眉头抽搐地盯着趴在地上的小孩儿,心里直感叹:这坚韧不拔的精神,真乃人才!副监狱长清了清嗓子,“你什么都能做?”余找找期待的仰起脸:“嗯呐!”副监狱长计上心头,“你起来,跟我过来。”他把余找找带到二楼的窗口,指着下面崭新的奔驰轿车,这车是监狱长刚买的,天天炫耀,他早看不顺眼了。“你看到那车没,你去,把这车砸了,你就能进来了。”光天化日之下,森严的四面高墙里,一个身怀绝技智商负值的小偷使出他飞檐走壁的绝技,从二楼一跃而出,捧起石头把监狱长的爱车砸成了破铜烂铁。副监狱长和众狱警:“人才啊!”号子里的金酒十心绪难平,余找找的智障程度简直超出他对智障这个人群的认知,或者说余找找对他的信任程度让他难以理解。他到底做了什么,能让这个小崽子这么掏心掏肺的相信自己?蠢货!脑残!白痴!他在脑袋里筛选着贴合余找找的形容词,走廊里便传来踢踢跶跶的脚步声,金酒十走到牢房门口,隔着铁栅栏,看到副监狱长和两个狱警架着喜气洋洋的余找找进来了。“哥!”余找找扔掉脸盆,扑倒栅栏前心花怒放地看着他。金酒十的表情可谓把错综复杂演绎到极致,他像看外星生物似的看着恨不得把头挤进栅栏里的余找找,既嫌弃鄙视,又感慨万千。他对一旁的副监狱长阴沉的笑了下,“把他关在我们号子里吧,给你这个数。”他比了个中指。副监狱长毫不在意这个手势所隐藏的侮辱性,又伸了个指头,“这个数。他说了,是你弟弟嘛。你看你弟弟这样子,要是去别的监舍……是吧?”金酒十闻言把余找找从头到脚扫了遍,可不,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又白又嫩,落到别的监舍里,结果多不言而喻。“行。”就这样,余找找总算能陪着他男神哥欢天喜地一块儿蹲大牢了。他是初生牛犊不知前路几多凶险,牢门一开便急不可耐地奔到金酒十跟前,满脸乐开花的喜悦和激动。但金酒十笑不出来,余找找露在囚服外面的皮肤上青红交接,臭流氓总算感到一丝愧疚,玩笑开大了,他必须把智障小崽儿全须全尾的带出去。狱警把地上的脸盆牙刷乱七八糟的东西踢进号子,“洗漱用品不要了?东西摆放好知道吗?进来了就服从管教,天王老子在这儿也得听话,别找事儿!”这是在变向警告金酒十,金酒十于是也没回嘴。余找找就更不用说了,只要跟男神哥在一起,管谁什么态度呢!他眉开眼笑地弯下腰去捡东西,两条竹竿儿腿在肥大的囚服里隐约可见,因为裤子太肥,屁股上有没有rou看不出来,但能看出来很翘,很小,连着他纤细的身形,和那白的扎眼的皮肤,在一众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糙汉里,活脱脱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欠cao!金酒十瞧着那屁股和小身板儿,神经就突突直跳,往监仓里的其他人脸上一扫,只看到那些双眼睛里浮现的恶意和yin邪。他这监仓里关的都是暴力犯,虽然比其他监仓和平,但那也都是建立在彼此势均力敌的情况下。他金酒十是恶名远播面黑手狠的流氓头头,又算得上有钱有势,人家不敢招惹他,勉强挂个牢头儿的名号,这些人真要是急眼了……金酒十心头浮现一抹忧虑。余找找跟在他后面往最里面的床铺走,他这一天经历了几次大小战役大悲大喜,此刻得偿所愿难免有些放松,没提防,脚下突然多出条腿,当即把他绊了个跟头,手里的洗漱用品再次哗啦啦掉了一地,金酒十听到声音一转身,非常巧合的,余找找刚好抱住了他的腰,脸隔着裤子,贴住了小金哥的金棒棒。监仓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狂笑,哟哟的喝彩声此起彼伏。余找找僵住不敢动了,他从那些笑声里感受到了久违的恶意和嘲讽,更令他觉得难堪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