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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号鸢袁基】青戒(一发完)

    其实我并不太去留意他的穿着。

    高门望族好生养出来的长公子衣食住行有专人执掌,自然不必由我烦忧。可无论他如何依照场合礼节变更行装,指骨上却总牢牢锁住一圈玉石扳指,色泽温润、水韵绵长,无论身处何处都是一副妥当首饰,因此每日在大庭广众下随身佩戴也好像无大碍。

    ——只是我们二人并非止于大庭广众。

    论说装模作样、我和他在世人面前都该是一等一的冠冕堂皇,可称难分上下。而这份等同甚至一直维系到台面之下。他是万事都坦然,风雅要篆刻入骨,仅着寸缕都能支来棋子同我对峙厮杀,还有余裕做出一副苦恼孱弱的温吞模样。就是这番模样看得我心痒,总想撬开他这密不透风蚌壳,要觅得真珠才好。

    而这方青戒就好像是他的那节锁扣,无论着装多散乱,这一环艳色从始至终都锁在他食指骨节,青得扎眼。

    他其实并不太受得住激烈的情事、或者说,他就要让我觉得他只是位温文的世家子弟。每当我因情绪推进而毫不留情发狠碾压他柔腻发烫xue道时,他都没摆出半点抗拒举止,只是半垂下头,唯余视线透过湿漉漉的睫毛往上扫,指骨攥皱我垂下衣襟,溢出的鼻音连串起来又轻又急。可就是偶尔的偶尔,我和他皆是心不在焉地耳鬓厮磨时,余光无端四下掠过一眼,总会看到他拇指下捻、一圈又一圈地缓慢转动那环玉戒。

    念经呀。我偶尔会这么问他,他却不甚在意地笑一笑,总归还是在那转着,三捻一转,绕过好多圈,又往下一摁,重新牢牢锁在指根,明晃晃。

    实在太讨厌。

    今日下朝我照旧履约去甘露宫,只是半途突有要事牵扯步履,到宫中时已不知晚上几刻。我掀开卷帘刚想喊他名讳,却看到他难得摘下玉戒扣在桌上,换之以指腹沿茶碗窄沿摩挲打圈,一圈又一圈,循环往复,像陷进了某处死理当中,眉头也虬结,甚至居然没太留意到有人步入内室,瞟到朦胧衣影才匆匆回神,笑容还未上脸,手上一摸,又要将那方圆环往指根去套。

    我没遏制。或者我知道我无法阻止。

    他向来不太拒绝我。我让他含我的指尖,他当真就在一旁水盆里仔细替我净手拭干,而后略一俯首,淡色的舌尖就顺着我甲沿滑过,浸润我发冷皮rou。我的骨节并不算小,指骨关节因常年嗟磨还生出老茧,他勉力含进时就算再谨慎也难免磕碰到了齿关,边缘碰撞出些许湿润麻痒的疼痛。

    说来也奇怪,他平日里犬齿看起来不太明显,真摸起来又很锋锐,总觉得一错手就要见血。但偏生他一被人蹭过犬牙就会漏出点含糊的音,喉结鼓动颤颤,倒很蛊惑人去动手。只是既然有叫他去含,我就没太动作,任由他认真舔湿我粗糙肌肤,舌面上细微起伏迂回黏连的勾住骨节,颊侧软rou被吞进指节顶出一个起伏的小包。但我隐约察觉出他在用我指上磨出老茧去蹭他虎牙,隐晦的一下两下,微不可査地撞上去,喉间顺势溢出三两低声的喘……几乎可称作是在求欢了。

    他太懂我会明白这些了。

    我掐住他下颌算是喝停这场前戏,刻意脱得赤裸的足踩上他腿根来回碾磨,三两下就扯开他工工整整的衣襟,指尖竖着在他胸膛磨蹭着下拉,留下一道近乎剖心的红痕。他乳尖最近被我玩得太厉害,就算不动手也总是褚红模样的挺起来,里衣都被迫换了更昂贵柔软的一套。他前些天才有叫停过我揉捏举止,现在好像养着总算显得好些,也就自发的将胸膛往我手心去拱。我更偏好将他柔软鼓胀的乳晕掐进虎口,有时也会用唇舌模仿稚儿吮奶模样去咬。那样他腰会抖得更厉害,面上如止水,身上却几近坐不住了,要靠住些东西才行。

    他身上还浮动有沐浴后氤氲出的温热水汽,连带着刚沁出的一层薄汗和指尖粘连水液混杂一处,看起来浑身上下都湿漉漉。我解下手上一串新做的玉石佛珠——说佛珠不太妥当,这串圆玉颗粒饱满颇大,要用来念佛太显奢靡,喂他倒是挺好。他很顺从的张开腿,让我把那几颗水青的珠玉一点一点推进去,指尖挑下我的头冠,揪着发根就吻过来,不太急,笑得依旧漂亮,只是眼睛眯了一眯,流露出点意料之外的渴求。

    他应该没怎么看得起这珠串,只当是个寻常yin具,淡色的后庭xue口翕张、吸吮着往里吞咽裹进,咬咽得十分顺畅。最终一长串的玉石都被他纳入腹中,唯独用来维系珠玉串联的红绳尾端还坠在外面,用死结连着一长串绾色流苏,同他发色很是一致,情动时腰腹颤动起来连带着富有节律地摇摇晃晃,好像一条狸奴尾巴。

    我一边咬他的嘴一边扯下他腰上系带,一时兴起来回叠几下就往他眼上覆。他在我离去时用舌尖勾了勾我的上颌,两指一并就轻轻挡在我腕骨。他没说话,只是笑着看我,食指中指并起拦路,一寸一寸的将我捏着布带的手往外推拒,毋庸反驳。

    ——是了。蒙眼后感官尽失,只消一只冷箭就能取人性命。他还并没有纵容我到这种地步。

    但这在彼此心知肚明的情况下并不算件大事。我很快就甩手扔掉了那条长布,转而去掐上他后颈亲他鬓角,面颊晃动间隐约贴上他耳上金属小蛇,凉意刺骨。但等我回神却发现他早已阖上双目,被沁出水意浸得湿漉的长睫柔和地贴在面颊上,就连扯动他里衣都只是颤颤,一双眼睛迷蒙启了缝、很快又重新回落了。

    这几乎要带给我一种错觉——或许他没我想象中戒备、或许我也没有同他那么疏远。欢愉无处宣泄,我只能一口狠狠咬住他的肩头,留下满口腥气,和之前吻出的青紫叠在一起。我的指尖顺着最后一颗圆珠一道滑进他的内腔,撑开褶皱就来回戳弄他湿滑guntang壁rou,被yin具cao得熟透的红rou一张一合的去咬我的指节,他后面夹得太厉害,几乎是自发得绞出咕啾水声。

    他那根东西已经硬挺,往上翘得厉害,却仍旧不伸手去摸。他很有些要人伺候的矜贵在,就算硬得再难受也不太自己去摸,非得是要等着我扶上去捻动侍候,一双手空出来也不干那种龌龊事,要么扶我肩头、要么顺着衣带揽我腰上,两个人要揽抱在一块才好。我看他挺腰知道他是难受,便很干脆的抽手顺着茎根抚上去,虎口卡住冠头搓弄挤压,长茧指腹反复搓弄流水的腥臊小孔,又一寸一寸囊进掌中大力顺下去。

    其实他已经很学会怎么靠后面得趣,此刻眼睛一闭感官又只能集中到我碰到那几寸皮rou,更是敏感万分。于是我只消攥紧搓动随意亵玩肿胀rou根几下,甚至不用做些什么yin技奇巧,前后快意就足矣一道上头,让他大腿内侧绷出明显线条,脚趾隐晦地来回夹捻我落在地上衣物,唇上笑意一点一点落下去,眼睫颤得快合不上了,却不再喘——只怕平日里的喘是装出来的,现在真的声息要压不住,索性不再吭声。

    连叫都不太愿真的叫给我听。

    我心中愤懑,看他好像真的要到,栓在xue口的流苏随着躯体痉挛甩动的厉害,偏又不肯开口,好像一场无声叫春。索性揪住那串流苏往外狠力一扯——!

    在珠玉一连串碾着脆弱腔壁滚落出甬道的刹那,他的脊背抽搐着蜷下剧烈颤抖,喉间终于压不住、几乎是挤一般溢出一声哀求般的低鸣,眼睫也在失控里骤然睁大,茫然间瞳仁都要翻上去,难得沦落到一副失态模样。他腿勉力拢着想要并起,后头媚rou被强力拉扯挤着外翻吐出清液,前面浊白的体液几乎是流出来的、一股一股粘稠地往下淌,rou根摇晃着,半晌都没见得软下来。

    他的腰腿都在霎时发力的僵死后全然一点点地瘫软下来,平日足以弯弓的臂弯都要勾不住我了,浑身上下都颤抖得不像话,脖颈同眼角红了绵延的一片,眼窝里隐约有湿淋淋的水光,却没见到泪痕,像是憋回去了那股酸意。可就算沦落到这步田地,他却仍旧下意识的要去摸指间那抹青色,只是一回神后才发现我早就在他顶峰时乘人之危同他十指紧扣,那方戒指被我指骨夹着往外一顶,松垮的就快掉下去了。

    何人所赠、这么重要?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装作不经意间开口问他。他歇了半晌,没有答话,只回握住我的手,顺势把青戒也牢牢扣在了指尖上。

    其实不太重要。他慢悠悠说。我等不及,很快地截过话头又追问:那为什么见我时总要带它?

    就是见你才要带。这回他倒很快的接了话,说出来的尾音却含混,后头闲散几句逐渐低低的落下去,溢散在满室yin靡,入不了耳,让人有些云里雾里。

    青戒吗?情戒罢了。尤其见你,必要警钟长鸣,时时不能忘。

    是不能谈情,并非不想,才称的上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