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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他只是不在意。”“咦?”“他认为我迟早要走的。”“走?”蒙羽瞪大了眼,良久才说,“如果连你也扔下他不管的话,我想不出来谁还能够帮到他。”静默的对视持续了一会,两个人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无奈。床上男人的嘴巴突然动了一下,意义不明的嘟囔声含糊的从唇间挤出来。就在冯杰生以为他要醒过来的时候,动静又消失了。“那个……”干坐在椅子里实在很无聊,蒙羽打了个呵欠,想到了什么似的问,“冯大哥,你以前是真的就认识伦叔吧。我倒是真的这么觉得。别跟我说什么一见钟情的鬼话,骗骗别的小孩子大概还行,对我就算了吧。能不能告诉我,伦叔他以前是什么样子的?”“以前吗……”冯杰生眯了眯眼。曾经的夏氏集团掌舵人,要描述那个夏胤伦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把当初的那个样子翻找出来,让他猛地意识到他对现在这个夏胤伦的了解有多欠缺。一方面肯定也有被拒而远之的原由,但另一方面,未尝不是因为他自己的排斥,所以才会让印象始终停留在过去。然而一晃这么多年的时光,有什么会一成不变?在遇到那样的变故后,夏胤伦又怎么可能还驻留在原地不动?冯杰生甩了一下脑袋,嘴角牵出一个莞尔的弧度:“可以。我说过,阿伦以前是我的老板对吧。”“哇!真的是大人物啊!”蒙羽小小的惊呼一声,旋即又用手掩住嘴巴,生怕音量太大会吵到夏胤伦。“嗯……他很厉害。才二十多岁,就带领整个集团从困境里毫不拖泥带水的走出来。在经济危机的年月里,还创造了很大的效益……”那时候的夏胤伦,就是这样典型的青年才俊。毕业于长春藤名校,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在为人处世上面,成熟稳重又八面玲珑,在那个光鲜亮丽的圈子里也被无数人称道。“诶诶……伦叔原来这么生猛,真是看不出来啊。”“……他对什么都要求很高,不管是生活质量,还是工作效率……”只是如今似乎完全不一样了。好象对任何人事物都没要求,随意到叫冯杰生觉得他是在作践他自己。“……不过阿伦那时候,私生活也不算十分单纯……”同样交往过一个接一个的情人,唯一的不同大概是从不在未分手前与别的人产生感情纠葛。对待情人总是彬彬有礼,很多人在离开后还想着他的好。滥交是绝对称不上的,除了与他所共有的那一次,连一夜情都谨慎的不曾有过。怎么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好象腐烂崩坏都已经到了骨子里。可是……他却情不自禁的对如今的夏胤伦动了心。说起来和从前完全不能比,可一点一点被刻在心里的印记,深刻的抹都抹不去。“啊啊,是吗……原来是这样的啊……”病房的窗外浓沉的漆黑在凌晨四点多钟格外的张牙舞爪,几乎要渗进到屋里面来。蒙羽忍不住盯着冯杰生看。眼前靠坐在沙发里的青年一定不会知道,自己在描述着夏胤伦的时候,是怎样的一副表情。明明那么温柔,却深沉的让人禁不住想落下泪来。23别赶我走后来回想起来,那个晚上的不同寻常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大川就像不要命了一样,喝酒和劝酒都来的格外凶猛。是怎么被灌醉,是怎么失去意识……通通都记不得。这一觉似乎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漫长。隐隐约约的,有很多人的影子在颠来晃去。一下子是在游艇上面,漫无边际的海水包围在四面八方,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半点也动弹不得,还有什么人得意又狰狞的面孔,耳边的大呼小叫连绵不绝;一下子又到了暗无天日的小巷子里,十多岁的孩子憋着眼泪,怯生生喊着伦叔伦叔,被护在身后……其实他一向都能睡得很沉。没心没肺就能有这么好的效果。但这一回,却是前所未有的全身心的舒适。额角到脸颊都依稀被什么东西轻轻擦过,那触感比羽毛还要柔和。这些部位又不是没有被自己摸到过,可那到底是有所不同的……温度明明就是很适宜的微暖,却无端生起些许热意。将几乎要冻结起来的身体催得暖和,龟缩成一团的知觉总算流遍了四肢百骸。***眼睑动了一下缓缓张开,又立即闭合,顿了一下夏胤伦才适应房间里的光亮。看外面应该已经是白天,屋里没有开灯也被映的亮堂堂。他侧过脸,青年半垂着脑袋靠在床边的样子便闯进眼帘。对着自己的只有头顶,看不清他到底是不是在打瞌睡。但在夏胤伦用手撑住身体打算坐起来的时候,对方猛地抬起头来。“杰生你没睡啊。”夏胤伦再自然不过的和他打招呼。冯杰生只是瞪着他。谈不上什么怒发冲冠暴跳如雷,但委实也不能说态度很好。夏胤伦摸了摸贴着胶布的手,不出意外那下面应该是输液的针孔。被暂时性遗忘的记忆霎时间尽数找回,他恍然大悟般“啊”了一声。“麻烦你了,杰生。”“原来你也知道是麻烦啊。”青年的语气就像铺了一层细碎的冰,听起来是过去少有的生硬冷淡。到此时此刻,夏胤伦终于有了当初的助理成为独当一面的稳重男性的真实感。所以被责怪着,他也只是朝冯杰生笑了笑,摊开双手:“我没有想到会这样。”“想到你就不会去了吗?”“呵呵……”今天为什么冯杰生老是针对他啊……难道是这次到医院的诊费太贵?夏胤伦想了想,坦然道,“……大概还是会去的吧。”青年投过来的眼神含义十分明确:看吧我就知道是这样……“好啦好啦……”夏胤伦高举双手做出投降的姿态,“我道歉,我道歉还不成吗……”说着又笑眯眯的拍了拍青年的肩膀,“我也会反思的啊……”冯杰生定定的看他一会:“希望你是诚心的。”“当然是啦,我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难道会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我倒是觉得你……”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冯杰生的目光陡地锐利起来,“……在这点上的自知之明很缺乏。”“喂喂!”这算什么……批评教育吗?夏胤伦揉了揉躺太久而僵硬的脸。竟然会被曾经的下属在气势上压制住。在莫名的欣慰之余,还真是……忽然有种难以形容的惆怅啊。见他默不作声,冯杰生也停住嘴不再继续。但接着,夏胤伦却被他一反常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