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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为什么,下意识里吕博瑜不想在这种讳莫不明的心情下见陈非。然后,吕博瑜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秦飞电话。但最终,电话还是没拨出。这种黑历史,对半红不火的秦飞来说,影响是致命的。可能因为这段时间,突然重新有了交集,接触变得频繁的缘故;可能因为他对那部片子深痛恶觉,再次撞见受到冲击的缘故;也可能因为秦飞生病了,他不想他出事的缘故……总之不论因为什么,吕博瑜都能感到,自己做不到无动于衷。“博瑜……”耳边响起邱明明的声音,吕博瑜才回神过来,自己还在邱明明他们家。吕博瑜为自己的失态道歉:“不好意思,等雨小点我就走。”看了眼窗外,说,“下次再约打球吧。”宋鹤看着吕博瑜糟糕的脸色,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吕博瑜摇了摇头。“等会我送你。”宋鹤说。邱明明点头附议:“你这脸比小白的眉毛还要白了,我真怕你把车开河里去。”吕博瑜站起身,说:“我去下洗手间。”看着吕博瑜走进洗手间,邱明明皱眉:“他太反常了,竟然没回怼。”“可能真不是小事。”宋鹤眉眼里也藏不住担忧。吕博瑜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很差。他打开水龙头,鞠了一把冷水,往脸上使劲拍了拍,昏乱的脑袋终于清醒了些。看着镜中满脸水渍的自己,吕博瑜嘲讽自己的失态。其实他用不着担心秦飞吧。秦飞在娱乐圈这么多年,应付这种爆料,他的公司自然会给他处理。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刚缓缓平复下心绪,手机突兀地响起,惊得吕博瑜差点一蹦磕到镜子上。是孙郎坤家里的电话。吕博瑜迟疑,孙郎坤很少会给他电话,一般都是逢年过节的时候他去拜访她。吕博瑜还记得当年康复时,孙郎坤笑呵呵地说:“以后我不会给你电话,这里的一切都结束了。你如果能把我和这几年都忘了,那是最好的。”吕博瑜知道孙郎坤的好意,但孙郎坤对他的帮助,堪比让他重生,怎么能忘。吕博瑜轻吸口气接起电话,还没出声,那边就慌张地嚷开了:“博瑜,你赶紧过来!”不是孙郎坤的声音,是照顾孙郎坤的姆妈。“姆妈你别急,慢慢说。”吕博瑜赶紧安抚着急的姆妈,问,“是不是孙老师怎么了?”姆妈的声音含混不清,吕博瑜拉开洗手间的门,问:“孙老师在吗?可以让她接电话吗?”“在……”姆妈声音里带上了啜泣,应该是处于一种极度害怕的情况下。一阵窸窸窣窣,然后吕博瑜听到了孙郎坤温润但虚弱的声音:“博瑜。”听到孙郎坤的声音,吕博瑜的心放了一半,看宋鹤邱明明疑惑地看着他,他做了个让他们等一等的动作,继续和孙郎坤电话:“孙老师,出什么事了?”“不好意思,麻烦你跑一趟老师这。”孙郎坤语带歉意。吕博瑜眉头微蹙,如果不是出事了,孙朗坤不会专门要他去一趟。所以挂了电话,吕博瑜就向宋鹤、邱明明告辞。宋鹤跟着起身,说:“我送你。”“不用……”“别说了,走吧。”宋鹤打断吕博瑜的话,套上刚扔在沙发上的外套。邱明明边抚摸小白边说:“乖了,别让我们担心。”吕博瑜无语,他知道自己刚刚的失态让他们担心了,但他急着去孙朗坤家,就没再多说什么,和宋鹤一起出了门。邱明明抱着又睡着的小白,看着窗外像要塌了的天,轻轻叹一口气:希望别出啥大事……这种大风大雨,在车里都有种要被刮跑的感觉。好不容易开到孙郎坤的住处,宋鹤累得就像拔了一场河。在路上,吕博瑜告诉宋鹤,是去当年医好他抑郁症的老师家。那三年,宋鹤和邱明明都在国外留学,对吕博瑜的突然中断联系,虽然疑惑,但因为学业忙碌、距离遥远,竟就真没多追究。后来回国重新恢复“邦交”,问到吕博瑜那时怎么回事,他也就只淡淡地说:生了场病,好了。其他的,吕博瑜很少提。这么多年,他们俩也只隐约知道吕博瑜当年的病是抑郁症,其他的一概不知。身为医生,虽然只是一个社区医生,宋鹤知道,抑郁症对人体的伤害有多大,吕博瑜能挺过来并痊愈,得费多大心力。所以,听到吕博瑜说是去那个老师家,宋鹤心里的担忧不禁又升了一分。“你真没事?”宋鹤不放心地问。“我没事。”吕博瑜知道宋鹤担心他,拍拍他的肩膀,说,“我担心孙老师有事。”“行,上去吧。”宋鹤转转手腕,“如果是什么入室抢劫,我们两个大男人,也不怕他的。要不要带根棒子什么的?”吕博瑜扫了一眼宋鹤的车,问:“你有棒子?”“棒子没有。”宋鹤打开储物箱,说,“有个扳手。”吕博瑜朝他竖了竖拇指,下了车。等开门的时候,吕博瑜设想了很多种情况,最糟糕的情况也就是来开门的是入室盗贼了吧,他都能感觉到站在他身后的宋鹤捏紧了手里的扳手。屋里传来一些窸窣声,然后传来门把手转动声。门开了。看到门后的人,吕博瑜松了口气,是姆妈。瞟了眼屋里,齐齐整整,孙郎坤从沙发上站起来,往门这边走了几步。排除了最糟糕的情况,吕博瑜一颗心落了地,跟着姆妈进屋。“孙老师。”吕博瑜向孙郎坤打招呼,见她脸色苍白,不禁问道,“您身体不舒服吗?”听到吕博瑜的发问,姆妈急着想说什么,但被孙郎坤阻止了:“没事,这是你朋友?”吕博瑜点头,介绍宋鹤:“他是宋鹤。”孙郎坤脸上一闪而逝犯难的表情,两人都没注意到。“孙老师好。”宋鹤恭敬地说。孙朗坤分心回应:“你好。”然后她对姆妈说,“你来招呼博瑜的朋友。博瑜,你跟我来。”说着,握上吕博瑜的手腕,不由分说地把他往书房拉。吕博瑜朝宋鹤说了句“你先坐会”,就被孙朗坤拉进了书房。孙郎坤速度很快,一进书房,就把房门“嘭”得关上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直窜入吕博瑜的口鼻,亮堂的书房里,一眼就看到瘫在书柜角落,握着玻璃碎片,满手鲜血的秦飞。吕博瑜的心顿时停顿了一下,半晌才出声:“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孙朗坤虚弱地走到一边,在离秦飞最远的沙发上坐下,说,“今天是小飞来复诊的时间……”孙郎坤突然停了口,看向吕博瑜,“你应该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