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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燃烧着熊熊怒火。是谁,竟敢伤他如此?“你魂体为何虚弱至此?”张螭冷脸逼问,神色不变,金眸深处却藏着看不见的愤怒,“你执念如此强盛,本不该如此,到底是谁骗你动摇了心神!”于是狱帝也变了脸色,带着维护爱人的将军一道,终还是忿忿不平的走漏了真相。“不知是谁家的鬼子,仗着自己身份尊贵,便三番五次幻化成我的模样欺骗安然,着实可恶!”楚天佑揽着自家书生,眸子里难掩一抹无力的愤慨,“安然心善,哪能无端惹上他人?狱帝,我不求你为我二人主持公道,只是仍不住多嘴一句,免得狱界放任此人胡闹,到时若是毁了秩序乱了纲常,谁也不愿瞧见如此。”狱帝皱眉,正待好好理清,便见身旁的张螭忽的冲了出去,他心道不好,嘴上安抚住二人,便唤来阴差领着他们前往酆都。楚平安也识得情趣,轻拽住仍在幽怨的将军,带着他对狱帝行了个礼,便这么施施然的离去,仿佛超脱事外,漠然着一切对自己的不利。狱帝忧心张螭作出什么出格之事,怕得惊动天帝回身捉拿,虽是晓得此时玉清当是该拖着哥哥前往人间,却也终抹不去他们留下的幻想。于是狱帝转身便寻着气息追去,一时也顾不上楚天佑他们,只得先解决了大头,这才好一样样理清纠结成麻的事态。狱帝微微扶额,难得有些疲惫的无奈。狱帝赶去时,张螭正和王曦打得难舍难分,他本欲上前拉开两人,却也时刻顾忌着自己的身份,身后王薛携着杜子仁匆匆赶来,瞧见狱帝神色,便也放下了几分提心吊胆。杜子仁眼明手快的甩出捆仙索分别将二人捆住,王薛一看两人被制,当也按捺不下为父之心,一路匆匆便往王曦方向赶。不料中途被杜子仁拦断,他满目焦急,极为不解,奋力挣脱,杜子仁奈何不得,心下也是不忍,无奈之下,只得示意他往狱帝的方向望去,王薛微微一愣,这才移转了视线,却没想这一看,几乎让他毁了心神,断了念想。如斯冷酷决然的狱帝,究竟会作出怎样的判决,他还留得下曦儿吗?王薛脑中一片空白,他微微一愣,手指竟不自然的微微弯曲,脑海中流淌过的咒文反复涌现,他恐慌自己如此,却又无可奈何。违逆帝王为大不道之事。可是他要救自己的孩子。狱帝一步步向王曦走去,那个初次见面嚣张如火的鬼子,那个被酆都大帝认可天赋的鬼才,终是扛不住帝王威压,在这步步紧逼中软下了身子。狱帝心中不忍孩童,却也不会放过任何扰乱纲纪之人,于是血龙吟啸慑于九天,逼得躺在地上的孩童止不住的颤抖。认定的事实向来不需要给人解释的机会,惩罚便是惩罚,不因有了繁琐便忘却伤害的错处,因而跳跃的火焰舞于狱帝指尖,幽兰鬼火,带着能焚尽一切的漠然席卷全场。王薛浑身抖动,再也站立不住,却是皱着眉瞪着眼,不想背叛却又别无选择。他抬手对着狱帝身后,心神痛苦得几乎让他忍不住痛哭,可还不及凝咒,这道忤逆便被杜子仁狠狠打断,王薛一个不稳,踉跄的跪倒在地,掩面不知如何,心下却是放弃般的送了一口气。他舍不下曦儿,却又无法背叛这个追随了千万载的帝王。“你要杀便杀!痛快些来,我才不会怕!也绝不后悔!”明明颤抖得几乎要蜷缩在一团,明明怕得忍不住流泪,明明以前是一个那么忌惮自己的孩子,聪慧如他,当是被王薛收养后好好珍惜如此,却为何要翻盘至此,舍下一切能拥有的,去伤害一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狱帝看着这个怕得颤抖嚎啕,却仍逼着自己不去害怕的鬼子,心里忽的升起了一种探究,让他犹豫几番,终是没能挥下手中的判决。作者有话要说:【下章预告】:这个场景,好熟悉。狱帝一笑,深埋于心底的苦痛忽然炸裂,让他眼眶疼得厉害,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第47章万斛离愁尽耐担“此事无关我爹!狱帝,我求求你,你别迁怒他。”王曦不知狱帝犹豫,只知那可焚烧殆尽人之魂魄的幽冥正在靠近自己,他舍弃一切,却终究忘怀不了那个对自己好的人,“狱帝,我罪无可赦,我知错,我求你,我求你别迁怒我爹……”祈求嘶吼到最后,竟是带上了哭音。狱帝神色一凛,望着正向他祈求的孩子,脑海似是被谁推入钢针一般疼痛。他突然想起那年血雨弥漫之时,安素也是如此向他人恳求,他终是回身选择自己,带着不死不休的执着,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狱帝忽然觉得累得厉害,手中幽冥缭绕,原本轻若无物的鬼火,竟是难得生出了些许沉重。他转眼望着处于崩溃边缘的王薛,看他撕心裂肺,看他为了这孩子竟生出忤逆自己的念头;身畔的王曦蜷缩在一旁,带着绝望的挣扎,魂飞魄散前却带着最后的乞求,只愿他莫动及他人。这个场景,好熟悉。狱帝一笑,深埋于心底的苦痛忽然炸裂,让他眼眶疼得厉害,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狱帝,何不快快处决这个孽子,先前若不是有转轮王求情,他早该不存于世。”张螭挣开捆仙索的束缚,迈着沉稳的步子一点点逼近二人,他冷着一双金眸,其中透出的是不可忤逆的决绝,“不知珍惜,怪不得旁人。”王曦一愣,猛然抬头怒视张螭,他咬着牙瞪着眼,一字一句的从喉咙深处发出声声怒吼,似是要证实什么般痛楚得让人愤怒,“我珍惜与否,容不得你来定夺!”“呵,随你罢,此般皆与我无关。”张螭冷下眼来,不带温度的镇定让人看了恐惧,他蹲下身来平视王曦,开口的现实里含着令人发指的残忍,“你伤及无辜,幻化模样骗及他人执念销毁,无端迫害他魂,若非狱帝及时赶到抹除平安之名,你这杀孽便是落定,再无悔改余地。”楚平安一路照料他至此,那般不爱招惹是非的人,竟是为了自己设计狱帝,不过是担忧他阳气过旺,只能困守狱界千万载,不得投胎转世重启人生。虽说他从一开始策划一切时,便知要亏欠许多人,但唯一片真心不可逆。楚平安深得幼子喜爱,却为了自己舍弃太多,他一路教导扶持,便是算他半个父亲。如今自己在意的人无端被人伤害至此,他又怎能忍下心头怒火善罢甘休?若不是,若不是平安等到心上人维持住最后神识,若不是狱帝洒脱放手及时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