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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小看了去,故作硬气地说:“这算什么?我还喝过比这个更辣的。”“哦?”梁桢笑笑,没有拆穿她,“你若喜欢,我叫人给你送些西域的葡萄酒。”秦莞悄悄咽了口茶,压下喉间的热意,“你不反对女子饮酒?”“为何要反对?”梁桢理所当然道。魏如安就不许……秦莞不由想到了上一世。她和魏如安定亲后改掉了许多习惯,其中多半是魏如安或那个病弱的魏母旁敲侧击告诉她的。偶尔她会和萧氏提及,萧氏每每都教导她敬重婆母,顺从夫君,和睦家庭。然而,做到了这些,她自己却过得不舒坦。如今一对比,秦莞才知道当初过得是怎样糟糕的日子。突然间觉得很庆幸,自己还有重来一世的机会。秦莞再次斟满酒,豪爽地饮了下去。梁桢将嫩滑的乳酪推到她面前,“空腹饮酒伤身,吃碗乳酪垫一垫。”“嗯!”秦莞重重点头,双颊飞上两抹红云。那醉意朦胧的模样,直叫人看得心猿意马。梁桢别开眼,轻咳一声,这就醉了?秦莞确实像是醉了,一口气把整碗乳酪吃了下去。“梁大将军,请满饮此杯。”秦莞倒上一杯酒,殷勤地送到梁桢嘴边。红酥手,黄滕酒,佳人软语,笑靥盈盈,纵使拼命提醒自己,梁桢还是没能拒绝得了。他双唇微动,就着她的手抿了一口。清酒入喉,似乎掺着些不一样的味道。梁桢受过严苛的训练,顿时觉察出了不对劲。秦莞明眸微阖,唇角含笑,雪白的腕子露出半截,轻盈盈托在腮上,细软的腰肢微微拧着,媚态玲珑。梁桢心下一惊。作者有话要说: 嗷!今天就要换文名了,请宝宝们眼熟它~第42章8.12(二更)刘司膳专司药膳局,是用药的高手,当初在贤妃身边时就没少帮她做阴私事,如今跟了嘉仪公主,这还是第一次为主“尽忠”。庆云楼是二皇子名下的产业,她拿着腰牌轻而易举地混进了后厨。除了那壶黄酒,秦莞吃的乳酪中加了更多催人动情的药粉。这就是嘉仪公主的狠毒之处。倘若秦莞经不住药力,主动做出放浪之举,梁大将军少不得与她成事。然而,这绝非花好月圆的美事。一来,秦莞主动勾引,就算有苦衷,也难免让梁大将军心里存个疙瘩——当然这是嘉仪公主的臆断,也是人之常情。二来,两个人生米煮成熟饭,婚事势必要提前,秦莞以这种不光彩的方式嫁入梁家,往后在梁家,乃至整个汴京城再难抬起头。三来,秦莞将来若生下一男半女,会不断有人提及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没有人会关心他的出生是不是真的与这场意外有关,世人只爱八卦,怎么热闹怎么传。再有,这件事不管能不能成,秦、梁两家为了脸面不仅不会追查,反而会死死瞒着,吃下这个哑巴亏。嘉仪公主想到的事,梁桢自然也能想到。是以,在看到秦莞不对劲的那一刻,他立即扯过架上的披风,从头到脚将人包严实了,一言不发地往楼下冲。直到坐上马车,他才沉声吩咐:“去请丹太医,到西郊木园。”“是!”长随翻身上马,疾驰而去。彩练慌慌张张地上了马车,两只手死死拽着梁桢的衣袖,明明很害怕,却强撑着喝道:“我家姑娘怎么了?你要带她去哪儿?放开她!你、你别想做坏事!”说着,便去抢他怀里的秦莞。秦莞裹在披风里,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彩练哇的一声哭出来:“姑娘您怎么了?别、别害怕,奴婢、奴婢这就带您回家……”梁桢甩开她的手,道:“真担心她就赶紧下车,回侯府叫秦耀到木园接她——记住,你家姑娘今日没有出门,更没去曾府,也没来这庆云楼!”彩练向来机灵,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讷讷点头,“对对,姑娘一整天都待在一方居,是、是我和明月jiejie去的曾家,只要回来一只小白狗……”梁桢松了口气,“好丫头,现在就回家,记住,亲自去找秦耀,别惊动其他人。”彩练重重点头,扯过帷帽胡乱套到头上。临下车,她又不舍地回过头,哽咽道:“将军,你会照顾好我家姑娘对不对?我可以相信你对不对?”梁桢郑重道:“我以亡母起誓,绝对不做出令她难堪之事!”彩练哭着伏到地上,重重地叩了个头,继而抱起小白犬,跨马而去。车厢内只剩下梁桢和秦莞。秦莞的体温明显上升,呼吸也变得急促,灼热的气息洒在颈间,叫梁桢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秦莞神智还算清醒,只是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整个人都软成了一滩水,骨头也化掉了。她努力了好久,方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送我……回家。”梁桢摇摇头,冷静道:“你现在不能回家。”“你要、带我、去哪儿?”秦莞扯下披风,露出潮红的脸,水润的眸子满含警惕。梁桢托着她的后脑,诚恳道:“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我们有过约定,记得吗?你说要把我当成长辈,就像定远侯那样……莞莞放心,今时今日,我定会如同你的父兄般护着你。”听着他笃定的话,秦莞的心渐渐安定下来,意识却逐渐迷离,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我难受……”梁桢不比她好受,隐忍道:“放心,不会有事,我也不会让人看到你。”“我、我热……”秦莞身体燥热难忍,想要扯开衣裳。梁桢压住她的手,低声哄:“再坚持一会儿,木园里请了太医,吃了药就好了。”秦莞流着眼泪,撒娇似的摇着头,“不要、不要白胡子太医……”梁桢差点笑了,“不是白胡子,很年轻。”秦莞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意识仿佛游离在九天之外,无法再用理智掌控自己的行为。她缩在梁桢怀里,额头附着细密的汗珠,皮肤染上粉红,由于难受而不断挣动。梁桢身上穿着甲衣,生怕伤到她,干脆解了。然而,只隔着几层薄薄的衣料,怀中的触感更加清晰。就像春江之水,暖融融,温润润,含着旭日蓬勃,百花芬芳。梁桢眸光一沉,抓过一盏凉茶狠心浇在她脸上。浇了她一盏,心里又觉得不忍,紧接着浇了自己两盏。秦莞半阖着眼,委屈地扁扁嘴,白皙的手抬起来似是想打他,却堪堪落在肩头。梁桢扣住那只手,紧紧地握了握,“莞莞,清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