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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语气明显是带着火的。杨平出了门,还是满腹狐疑地扭头看了一眼,偌大厅间沈则倚靠着凭几,半垂着头摆弄着今日新得的那一刀澄心堂纸。许是他鲜少坐得这般不周正,杨平竟突然觉得自己的主子有些……有些孤独?陈茗儿听杨平说把给闵公子的东西的带着,先是一愣,遂又想起被他瞧见的那只荷包,心里叹了口气。若是以她从前的性子定要骂杨平一句傻帽。偏偏杨平那边还热心肠地同陈茗儿解释:“说来也是巧,今儿一早闵公子来信,五爷本来也要请姑娘过去的,没成想姑娘那会儿倒先过来了,叫姑娘现下又跑一趟。”陈茗儿垂着眼皮,对杨平的话置若罔闻,一门心思盯着脚下的路。她原本也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姑娘,只是经了那么一遭,把世态炎凉看了够,方知和气待人。可眼下对着杨平,她真是和气不起来。心里不痛快,面上自然也就冷了,一直到见着沈则,也还是没精打采的。沈则见她精神不佳,忍了忍,硬是把关切的话咽了下去,起身,将手中的笔递过去,压了嗓音道:“你写好,自己封了。”陈茗儿的手敛在袖中,沉默地看着他递过来的笔,一动不动。沈则以为她是不愿自己在旁,将笔搁下,妥协般地叹了口气,“你在这里写,我出去。”有种谁也说不清的情绪在两人之间胶着,膨胀,连气息都是干热的。陈茗儿闭了闭眼睛,掐着一点点衣袖将沈则扯住,轻声道:“你不必走。”沈则肩膀猛地一抖,低头看她,“你能说话了?”“我一直都能说话。”“那你?”陈茗儿抬起头,眸中盈盈隐动着沈则此刻根本读不懂的复杂情愫,她抿了抿嘴唇,声音微颤:“我此刻跟你开口,是不想你误会我与他还有瓜葛。我没有在等他从峡州回来娶我。”沈则怔住,下意识道:“可心远他似乎不是这么想的。”“他是他,他怎么想的与我无关。”陈茗儿声音轻柔,力道却够,带着叫人生寒的决绝。这下,沈则是真的有些糊涂了。她若是不想嫁,又何苦等到现在。且过往有些事他看在眼里,陈茗儿与闵之的确是两情相悦,绝非逢场作戏,眼见为实,他不能不信。明明是满肚子的疑问,但又怕一个不留神伤着她,那些与往事纠葛的话他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今日来找你,就是想谢你……然后碰到了杨平,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陈茗儿有些气恼,把手心里一直攥着的东西摊开来,“他看见的是这个。”草青色的香囊荷包,压金刺锦,杏黄色的丝线绣着一个元字。屋外突然起了一阵风,裹着叫人心意缭乱的暖意。☆、第9章第九章“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自己也就这点手艺,想送你,又怕……”陈茗儿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最后的怕字几乎是没出声地唇齿间嚼了嚼。沈则下意识伸手去接,心里却怯,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哑声问:“又什么?”“没什么,”陈茗儿有些着急,眼神亮亮的,“你别多想。”“我没多想。”沈则这一句铿锵有力,反倒显得是陈茗儿自作多情了。她小脸“噌”的一下就红了,手指下意识绞着腰间的绦带,恨不得找个缝把自己藏起来。可对面的人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说了什么,默了默,带了些小心翼翼指了指陈茗儿手中的荷包,问她:“那你这谢礼,还给我吗?”陈茗儿咬着嘴唇小声应了一句:“嗯。”沈则接过荷包,放在鼻前嗅了嗅,“什么香?”“良姜和白芷。”“头一回知道,姜还能入香。”陈茗儿抿了抿鬓边的发丝,细声细语同他解释:“你别嫌弃,这香散风除湿,你再去荆州,用得上。”嫌弃?就差供着了,还敢嫌弃。沈则掩饰般笑了笑,低声问她:“怎么知道我要再去荆州?”“自然是猜的。柔和的风从横披窗穿进来,才刚别到耳后的碎发又被抚到额前,陈茗儿“唔”了一声忙低下头用指尖摁着发梢,再一抬头,正对上沈则含着笑意的目光。那双眼睛一贯是寒潭样的清冷疏离,鲜少有情绪外漏,此刻的那几份不自知温柔就显得格外动人。再心如止水,也难免被烫着。姑娘心底里这些微妙的变化沈则自是瞧不出来,他此刻绞尽脑汁只想多与她说几句话。“你……”“我……”两人同时开口,又异口同声道:“你先说。”陈茗儿噗呲一声笑出来,眉眼弯弯,眸中似有星河。沈则有些难为情,别过头轻咳了一声,正巧见杨平在门口探了探头,顿时蹙眉:“有事?”杨平抬脚进来进来,看了陈茗儿一眼,委婉道:“五爷,宫里的贵人到了。”沈则明显听到身边的人呼吸都重了一瞬。不等他开口,陈茗儿便知趣地退了出去。她脚步仓皇,走得极快,好像只要她走得够快,那些痛苦的记忆就再也追不上她了。若不是今日正巧碰着,陈茗儿差点都忘了,皇上的独女长宁公主在出嫁之前曾心悦沈则多年,却终是一厢情愿。之所以忘了这段“前缘”只因后头的事太摧人心肝,因为这后来做了驸马爷的人……是闵之。长宁长公主入府之后对陈茗儿半百刁难,闵之则是一日胜过一日的冷淡,终是以她对长宁公主不敬,罚她跪了一天一夜,这之后连别院也不再叫她住了,撵去了下人住的庑房。而陈茗儿最终也就是在那间漏风的庑房里熬完了一生。胸口撕扯般地疼起来,陈茗儿终于慢下脚步,扶着立柱缓了口气,她仰起头,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她跟自己保证过,再不会为过去的事落一滴泪。春光极好,天上没有一丝云,陈茗儿却沁出了一身的冷汗。她顺势坐在廊下,迎着天光揉了揉眼睛。老天爷就好像是掐着点给她浇了一盆凉水,叫她再不得动心起念。——陈茗儿出去后,沈则先弯腰小心将荷包收在了书格的屉中,这才问杨平:“皇后娘娘到了?”“是,还有太子和长宁公主。”沈则暗自吐了口气,“这还真是打算叫长宁住下来啊。”杨平小声道:“虽是不合规矩,可长宁公主做的就是不合规矩的事。”沈则瞥了杨平一眼,又抬手指了指案上的书信,“送出去吧。”“就一封?陈姑娘没话?”杨平不相信自己的推断有错,追问:“那东西呢,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