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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了之后还对他说:“出了事不跟家里说,想瞒天过海,把大人急成这样,这个账咱们先记着,拆了线之后一块儿算。”马鹏程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鸡毛掸子吗?老马我久经沙场,还能怕那个?“因为人是自己送回来的,好像很自然的,责任就成了自己的,柳侠觉得非常对不起马千里两口子,十分真诚地跟他们道歉:“队长,嫂子,对不起,我……”马千里弹了马鹏程翘着放在茶几上的伤脚一下,吓的马鹏程哇地一声把脚缩回去抱了起来,对马千里怒目而视。马千里跟没事儿人似的和柳侠说话:“对不起什么?那烂酒瓶子你扔的?”柳侠忍不住笑了起来。马千里拿起两个大桃子,给猫儿和楚昊一人抛过去一个:“接着,感谢你们送马鹏程回来的,下回他要是扎了那只脚给送回来,还有。”这回苏丽蓉给气着了,她咬牙切齿擂鼓似在马千里背上锤了好几下:“连自己亲儿子你都咒,马千里你是不是人?”马鹏程则扶着沙发背站了起来,单脚跳着往柳侠跟前跑:“小柳叔叔你可怜可怜我把我带走吧,要不我后爹晚上得把我这只脚也给弄得逢六针,没准儿还得多呢!”柳侠揽着猫儿的肩膀往外走:“我们明天回老家,你这脚跟着我们走不了,你还是在家继续可怜着过吧!”猫儿难得大方地对马鹏程说:“你等着吧,回来的时候给你带卤rou。”马鹏程恨不得现在就跟他们回柳家岭。一进家门,柳侠就把猫儿紧紧的搂住了。猫儿觉得小叔今天有点不一样,不过,到底是哪点不一样,他说不上来,他觉得柳侠是一整天都没看见他,太想他了,所以非常高兴地回抱着柳侠,用脸颊、鼻子一点点亲昵地蹭着柳侠的脸和脖子:“嘿嘿,小叔,我也可想你,我今天根本不想去,我想着你五点多就会回来,都开始洗菜了,马鹏程和楚昊硬把我拽了出来。”柳侠说:“小叔知道,小叔就是想你了乖。”等吃了饭躺在床上,柳侠再次把猫儿搂在怀里,好久不说话,猫儿才觉得柳侠有点不对劲:“小叔,你怎么了?”柳侠说:“小叔刚才到水库去找你,可怎么都找不到……小叔吓坏了,小叔以为你们出事了……乖,以后再出去玩,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得赶紧回来,如果你再跟今天这样吓小叔一回,小叔估计就没命了。”猫儿看了一会儿柳侠的脸,然后就像只真的小猫儿那样,用鼻子嘴巴、脸把柳侠的脸给蹭了一个遍,末了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说:“不会小叔,我才不会让自己出事呢,我要是出事,你怎么办?我还得给你做饭,以后还得挣大钱让你能在家随便当吃饱墩儿呢!”柳侠用力搂了他一下:“嗯,你必须得长命百岁,你说过,等小叔老的时候你还给小叔端尿盆儿呢!”猫儿笑起来:“嘿嘿,我记着呢,到时候给你买个带座儿的金尿盆儿。”猫儿的腿搭在柳侠腰上悠闲地摇晃着,跟他说今天一天发生的事:他上午临了两个小时帖子;作业全部写完了;中午柳川给他带了红烧rou过来,但没吃就有事去洛城走了,大概后天才能回来;马鹏程说前几天传的今年装暖气的事是真的,他听见他马千里和苏丽蓉计划把暖气片装在什么地方了……忽然猫儿想起来自己忘了另一件事:“小叔,忘了跟你说,五叔来信了,说他们要开始准备一次大演习,最近可能会很忙,如果写信少了,让咱们别担心。不过,信里有一段我看不大懂,大概意思就是:世上好多事都会在我们的想象以外,是咱们以咱们闻所未闻,在别人眼里是罪不可赦、但他自己觉得没有错的事,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把他当成亲哥吗?”柳侠说:“当然,就是做了错事你五叔也是我最亲的五哥,何况还没错呢?你五叔觉得自己没错,那肯定就是没错,世界这么大,每个人都有很多没听说过没见过的,每个人的存在都是其他很多很多人从没听说没见过的,你能说我们每个人的存在就是错的吗?”他忽然想到了电脑,不过,他决定今天先不提,他这会儿想把小家伙塞进心口里宝贝着、暖着,不想让他生气,虽然他觉得自己想买电脑绝对不是错事。他带着小家伙坐起来:“我得先看你五叔的信,要不睡不着。”猫儿腿还压在柳侠身上,只把上半身爬到书桌上,把夹在书里的信拿过来。信比平日的长些,前面交待自己现状的部分都很正常,但最后的一大段,就像猫儿说的,有点看不懂:幺儿,一直想跟你说一件事,可又总觉得你还小,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现在我依然是这种感觉,可我现在非常地矛盾和难受,我必须找一个人确认一下,确认我做的没错,或者说,即便我做错了,我也不会因此失去你们——你,和咱们全家的人。你们是我今生今世最珍惜的,如果失去了你们,我便失去了在这个世界的支撑和生存的意义。幺儿,从咱们能听懂话起,咱伯咱妈就教咱们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什么是能做的,什么是不能做的,我们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我用他们教给我的处世准则对待所有的事,并为自己一直以来对此的坚持感到骄傲。可现在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是咱们,和咱伯咱妈,甚至是咱们身边的人都从来没见过没听说过的,也许事实不是这样,也许我们周围有不少人曾经或正在经历承受这样的事,只不过,他们永生都不敢让自己的内心暴露在哪怕自己最亲近的人面前,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些,包括咱伯咱妈,所以,他们没有教过我们该怎样对待这样的事情。那是一种人性的隐秘,存在于我们的想象之外,不会影响到其他任何人的生活,但却为世人所不容,被绝大多数人鄙视唾弃,认为罪不可赦。幺儿,我正在经历这样的事,我惊慌失措了两年多,现在的内心也依然充满疑虑不安,但我决定顺从自己心灵的感受,接受我无数次挣扎拒绝,但最终却发现那是我至死也无法割舍的。我现在的恐惧达到了极点,但我不能退缩,我的赌注是:你和咱们全家每个人都真正想让我一生幸福的心。我知道,咱们家任何一个人如果活的不幸福,咱伯咱妈都无法安享自己的幸福。当我写下前面那几句话,我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很卑鄙无耻,利用亲人的善良与爱达成自己的幸福,却带给他们可以预见的、一定会发生的伤害。可幺儿,我真的不想用一个幸福的假象去博取他们眼前的安心,最后却让他们为我自责难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