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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都认为柳凌现在这样肯定和失恋有关系,这是一种直觉,不需要证据。临睡前,柳侠去看柳长青,柳长青对他说:“孩儿,看着您五哥这样,我可担心你,你是最小哩,虽然您妈俺没多娇惯过你,可上边有您几个哥护着,除了猫儿,你真没cao过啥心,一点心眼都没有,晕晕乎乎就长大了,我真怕你跟您五哥样,看不准人,到了伤了心。”柳侠回自己卧室后跟猫儿学了柳长青的话,猫儿看了他一会儿说:“我也成天这样想,成天怕你叫人家骗了,小叔,你可不能跟俺五叔这样,谁要是敢叫你这样我非得去杀了她不可。”柳侠郁闷地说:“我笨哩自己连个媳妇儿都找不着了吗?还得叫你跟着我cao心。”猫儿说:“不是笨,是老老实,老实心,俺五叔都考上军校当连长了,还叫人骗成这样咧!”猫儿什么理由都不需要,看见柳凌,他就认定柳凌是失恋了,是遇见孬孙货被骗了。柳侠想起柳凌心里就难受得要死,他问猫儿:“孩儿,您五叔这样不中啊,咱咋才能叫您五叔快点好起来咧?”猫儿说:“给俺五叔找个更好哩妮儿,气死骗俺五叔那个。”柳侠搂着猫儿,把脸扎在他脖子边:“去哪儿找啊?您五叔恁好,我觉得这世上根本就没配得上您五叔哩妮儿。”猫儿说:“我觉得你最好,世界上也没配得上你哩妮儿。”柳侠说:“要是不结婚没人说闲话,我一点都不想结婚,就领着你,咱俩高高兴兴过一辈子。您五叔也是,他就是自己过一辈子,肯定也能过可美,叫您四叔四婶儿多生几个小萱,咱一个人分俩,这样您奶奶也不用发愁咱老了没人养活。不过,也不中哈,我不结婚还有你,您五叔要是不结婚,成天自己,回到家连个说话哩人都没,老孤单唦。”猫儿说:“叫俺五叔以后转业了回咱家啊,咱俩挣钱养活俺五叔,咱家恁些人,俺四叔再生一大群孩儿,家里可热闹,俺五叔就不会孤单了。我也可待见小莘跟小雲、小雷,俺娘结扎了没法再生了,叫俺三叔三婶儿也再生几个,俺五叔咱都多要俩,小萱可待见哥哥们都跟他耍。”……两个人絮絮叨叨计划着他们俩和柳凌及柳家的未来,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早上,他们是被一阵非常轻的脚步声惊醒的。柳钰起来了,他有事要搭最早的一趟公共汽车回望宁。柳侠和猫儿都不想让他走,雪半夜就停了,但地上已经有十公分左右的积雪,去望宁的公共汽车过不去千鹤山,要绕道三道河或杨庙,但那两条路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山路,这样的天气走也有危险。可柳钰说自己厂子里有事,柳长青起来也劝不住他,他到底走了。柳侠和猫儿都不信柳钰的话,柳钰对柳凌的感情他们都知道,柳凌现在这个样子,厂子就是着火柳钰都不会离开他的,柳钰回去肯定和柳凌有关系。柳凌睡到七点多自己醒了,虽然身体看上去还是非常虚弱,但精神比回来的时候好了些,不用柳侠他们劝,他自己就吃饭了,只是依然吃得很少。柳侠他们看得出,柳凌其实是难受得吃不下东西,但他不想让他们担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吃过饭,柳侠出去买菜,柳长青和柳凌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柳长青一直在问曾广同一家的情况,一句都不提柳凌自己的事。柳长青不想让柳凌从自己这里感受到任何压力。柳长青觉得柳川对柳凌和陈震北关系的分析有道理,但肯定不全对,柳凌失恋的事应该更复杂,因为如果只是柳川分析的那样,柳凌没必要瞒着他,一个字都不肯说。柳凌眼睛里的愧疚柳长青看得清清楚楚,他想不通柳凌为什么会愧疚,愧疚通常都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觉得对不起某人,柳凌被辜负,甚至可能同时还被朋友背叛,可这些都不是他的错,这样的事通常都应该是委屈之下对自己的亲人诉说求得安慰与理解,柳凌怎么会是完全相反的举动?柳长青想到了一种可能:柳凌可能和那个女孩子有了身体上的关系,虽然那个女孩子不在意,主动和柳凌吹了,但柳凌对此无法释怀,柳凌在自己跟前的愧疚是因为他违背了自己在这方面对他的要求。可这依然不能解释柳凌的全部行为,柳长青觉得,凭他对柳凌的了解,如果真是这种情况,柳凌应该会在他跟前认错请求原谅,而不是现在这样只字不提自己曾经的恋爱。中午,柳侠早早做好了饭后,踩着点去把猫儿接了回来。柳川提前打了电话,说他会直接把小蕤接到他那边去,柳凌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他的事,而天气一旦放晴小蕤就会回柳家岭,他还是个不太会掩饰自己情绪的半大孩子,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孙嫦娥的日子就没法过了。而且,有小蕤在,晓慧要为他做吃做喝,就没时间老惦记着柳川了,柳川能抽时间过来看看柳凌。这天晚上,柳侠和猫儿商量了一下,他去陪着柳凌。猫儿本来就有这个意思,柳侠一说他马上就答应了,还交待了柳侠很多现在不适宜在柳凌跟前说的话。柳长青也答应了,柳凌和柳侠之间那份略微不同于其他兄弟的感情,全家人都知道,柳长青希望柳凌能跟柳侠说说自己的是,缓解一下心中的压力。柳长青的想法没错。熄灭了灯,在黑暗中,柳凌问柳侠:“孩儿,我要是跟你说,我这辈子肯定不可能结婚了,你会咋想?”柳侠说:“叫四哥先把小萱过继给你,然后再叫他跟三哥都多生几个,再过继给你俩,叫你老了有一大群孩儿养活你。你要是搁部队工资老低,我替你养着他们,猫儿说等他以后挣了钱,他连你也一起养活。”柳凌侧身抱住了柳侠。柳侠觉得自己右肩一阵温热,他也侧过身,抱住了柳凌:“五哥,你别这么难受了,不就是一个没良心哩腌臜女人吗?不值得。过了好久,柳凌才平息了情绪说:“孩儿,如果有一天,有人在你跟前说我是精神病,是变态,是世界上最恶心哩那种人,你会信吗?如果五哥做过一件自己觉没错,但在很多人眼里却是肮脏龌龊、下流变态,应该被全世界的人都唾弃的事,这些事如果被公之于众,咱们全家都会被人指着脊梁骨笑话,到那时候,你还会像现在这样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五哥吗?”柳侠说:“为什么不当?无论到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亲的五哥。很多人觉得怎么样?很多人觉得错就真的是错的吗?咱们全村人都觉得二嫂和二婶儿死是猫儿的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