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蛛丝马迹

    “？！”无定刚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就被一道快速掠过的风卷走了，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拽她飞驰的晴空，一张嘴就灌了一肚子风。

    “走，有事。”晴空从家里冲出来后便一路直奔无定家的方向，一路狂奔终于在无定进门前将她截住了。

    晕晕乎乎中，无定被晴空拖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里，晴空双手扶墙大口喘着粗气，跑太快了，有点遭不住。

    “怎么了？有事也不用跑这么快啊。”无定轻拍晴空的背，帮她顺气。

    “这个……”晴空从贴身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在无定眼前晃了晃：“你……得看一下……里面……的……东西……”

    “你先别说话，调整一下呼吸，不然会岔气的。”无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半搂着晴空，扶着她慢慢坐在了地上。

    “啊……好多了。”晴空在地上缓了一会，脸色重新红润了起来，她拍了拍无定的肩膀表示感谢。

    “所以那个U盘里面是什么？”无定看了一眼晴空捏在手里的U盘。

    “惊天秘密，我原本想在你跟白露过完夜后告诉你的，但现在不行了，计划有变。”晴空说完从另一个不起眼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巧的卡片机。

    “跟我来吧，给你看看里面的东西。”说完，晴空就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带着无定在无人的巷子里不停穿梭，直到她们跑到一处森严的铁门前。

    “进来吧。”晴空核实了虹膜和指纹后打开了铁门，领着无定走了进去。

    无定好奇地四处张望，这里就像视频里看到的IT机房那样，一排排设备整齐排列，天花板上布满了各种电缆。

    “你还记得我们在暗娼馆看到的事吗？”晴空打开了一台电脑：“白露和阿清不对付。”

    “嗯，怎么了？”无定弯下腰，盯着屏幕目不转睛，上一世她都没来过这里，好神奇啊。

    “我想着既然这两人认识又不对付，那白露可能知道一些阿清不为人知的一面，直接去问显然不会问到什么，反而会让她警惕起来，所以我就让冰组织队员们去体检，我再趁乱去查白露的就诊记录，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好用来威胁她透露一些事情。”晴空将自己的思路说了出来。

    “就诊记录？这个能有什么用啊？”无定听不懂，她想不通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想啊，白露可是暗娼馆的常客，多少会有点那方面的问题需要治疗，就算没病，每天纵欲也要开点补药补补身子，我们就可以靠这个去拿捏她，白露明面上可是人事部长，还是要顾忌一下面子的。”晴空无奈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无定不明白，不过……这也不怪她。

    “原来如此，那为啥现在又要告诉我了呢？”无定摸了摸脑袋，晴空是怕她藏不住事，为了她好才想缓几天说。

    “因为计划改变了。”晴空说完就敲下了回车键，一行行就诊数据在屏幕上疯狂跳跃，与此同时她将卡片机里的储存卡插到了读卡器里，调出了自己拍到的照片。

    “没有？”无定皱起了眉头，有些模糊的照片里，白露的就诊记录是空白，不仅如此，屏幕上显示着查无此人，她感觉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对，这就是问题所在，白露和阿清再怎么不对付，也不可能查无此人，在看到没有白露的就诊记录后，我便拿U盘拷贝了所有的记录，因为有可能她的资料是在很多年前，并没有录入到现在的系统里。”晴空指着屏幕上鲜红的报错词条，转过头对无定说道：“正如我所料，即使追溯了所有的就诊档案，仍然没有白露的信息。”

    “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人……”无定皱紧了眉头，难怪晴空打算在她接待完白露后再跟她说，这真的是惊天秘密。

    “一个连出生记录都没有的人，是怎么做上部长的？她跟阿清究竟结了什么梁子？”晴空喃喃道，这堡里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

    “那你现在告诉我是想让我做什么？”无定知道晴空这是需要自己做点事了。

    晴空突然转过身，用一种十分和蔼慈祥的表情看着无定，她双手慈爱地抚摸着无定的头说道：“无定啊，jiejie对不起你，明天上班的时候你要发挥自己的专业素养，将白露迷死，最好能让她去阿清面前得瑟，shuangsi她最好，她越爽就越会在阿清面前犯贱，你要担起挑拨恶化她们关系的重要任务。”

    “说这么多，就是让我做狐狸精呗。”无定的眼睛都变成死鱼眼了，她要做的就是电视剧里说的红颜祸水本水吧。

    “哎呀，你这话可难听，是这样啊，她们两个要是关系虽然不好，但目前还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只要打破了这个平衡，就会有一方先沉不住气露出马脚，我们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晴空笑得更加灿烂了，看得无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可我们不是有白露的把柄吗……”无定还是不想委屈自己出卖色相。

    “这就是这两人之间的秘密啊，阿清能帮白露隐藏身份，这就是白露的把柄，与之相对的，白露手上也有阿清的致命把柄，她们就靠这种微妙的平衡维持面上和平，当这种紧绷的平衡稍稍被挑动一下，那就彻底崩坏了啊。”晴空笑着摸了摸无定的脸，真是滑溜，周六要多亲几次。

    “你这……城府好深啊。”无定的嘴角都撇了下去，不说阿清这个藏得最深的，就晴空这样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她都斗不过，不怪自己上一世那么惨。

    “还有啊，有一件事跟你有关。”晴空的表情严肃了起来：“你不是说自己睡觉越睡越累吗？而且……呃，不是说你笨啊，就是你反应迟钝这个，还记得吗？”

    “嗯，就是笨。”无定点了点头，给自己下了定义。

    “是这样的，今天去体检，阿清给冰塞了两颗催情药，我看到了那个药，发现这是管制药品，长期服用会损坏人的中枢神经，让人反应迟钝，脑袋变笨。”晴空从系统里调出了电子版的手册，指着上面的说明给无定看。

    无定震惊地捂住嘴，声音有些颤抖：“你的意思是……我被长期下药药傻了？”

    “有可能，这药你见过？还是说在上一世见过？”晴空想要跟无定确认一下，阿清有没有给她吃过。

    “上一世被强制喂过很多次，这一次还没碰到……不对！我们一起碰到了！”无定一拍大腿，想到了暗娼馆那日空气中隐约的甜香。

    “啥？快说！”晴空一听她们两个都在无意中接触到了催情药，这还了得！

    “你还记得暗娼馆里的浓烈香水味吗？那是用来遮掩催情药的气味的，那空气里面充满了淡化的催情药。”无定感觉自己脊背都在发凉，这药只有阿清有，她和暗娼馆的关系已经不言而喻了。

    晴空闭上了眼睛，她眉头紧皱在脑内极速思考对策，无定继续留在阿清身边很危险，谁知道那个女人会对她做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结合白露那句嘲弄阿清性欲强的话，她每夜趁无定睡着给她喂催情药并不是不可能，只要保证无定下面还是处女就可以了，至于前面是不是不说别人了，无定自己都不知道。

    “无定，我想问你一下比较隐私的问题，你和阿清做过吗？”晴空需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没有，一次都没有，她总是找借口不跟我做。”无定摇头。

    “你信吗？跟女朋友同处一室，一点欲望都没有。”晴空即使做好了准备还是被无定的话震惊到了，这太不合理了，违背人性啊。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无定猜到了晴空的推测，阿清并不是毫无欲望，要是真这样，她就不会去暗娼馆找女人了，阿清极可能在她睡着后给她喂了催情药，日复一日，将她脑子搞坏了。

    晴空叹了口气，上前给了无定一个拥抱：“这些都还只是猜测，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挑拨她和白露的关系，让她嫉妒，让她失去理智，然后你假装受情伤从她身边搬出来，其他的不用管，我会帮你。”

    “可是白露真的很变态……”无定真的对白露的性癖心有余悸，rou食系且变态。

    “她怎么对你，你就原样回去。”晴空眉毛一挑，变态是吧。

    “嗯。”无定闷声答应了。

    “今天就先回去吧，不用怕。”晴空捏了捏无定的脸，嗯了一声，安慰她。

    “不会的，再怎么样，还能比上一世更惨吗？”无定勉强自己笑了一下，演戏嘛，这个她还是会的。

    “不会再让你受苦了。”晴空的眼神坚定，现在无定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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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定推开门，迈着轻快的步子奔向告解室，她很确定晴空的挑拨离间起到了作用，阿清这几天明显没有之前那么镇定了，在一起生活那么久，好处就是能察觉到阿清的微妙情绪变化。

    “晴空！有用哎！”无定跑进卧室后像个兴奋的孩子张开了手臂，然后她僵在了原地。

    “冰……冰姐，怎么是你……”无定对上了阿冰的视线，她尴尬地放下了手臂。

    “是我自己要来的。”阿冰放下了手中的笔记本，起身走到了无定面前：“无论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说和你在计划什么，于是我便来问你了。”

    “可是……今天是补的上一次的时间……这样，有点不太好吧。”无定吞吞吐吐，阿冰果然聪明，知道工作时间她没有办法找借口逃走。

    “只有在这里才能跟你面对面交流啊。”阿冰将笔记本举到了无定眼前，上面写着关于催情药、阿清、白露和无定之间的关系，阿冰继续说道：“那日发现催情药有问题的是我，晴空跑出去后我便知道是去找你。”

    “什么都瞒不过你。”无定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推想和关系图，知道阿冰已经牵扯进来了。

    “你知道吗，晴空那天说什么都要换上我换下来的脏衣服，用我的洗漱用品，我起初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她当面挑衅阿清。”阿冰将自己的袖口伸到了无定的鼻下，淡淡的清冷香味传入了无定的鼻腔：“她这是为了让我们两个气味统一，她在保护我。”

    “你们在催情药的副作用被发现之前，就已经意识到了阿清有问题。”阿冰说出了自己的推断，全部正确。

    无定自嘲地笑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直视着阿冰的双眼，那眼神里蕴藏着浓到化不开的温柔和悲伤，阿冰的心都被无定扯动了。

    “你也是为了我。”阿冰虽然读不懂无定眼神背后的沉重含义，但她知道了，这两个人一直都在默默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

    无定点了点头，然后上前轻轻抱住了阿冰：“我无法将所有的事都告诉你，但可以说一点。”

    “好。”阿冰微笑着将头埋进了无定的肩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