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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遡个子高,他坐在沙发上而阿呆站着,还要周遡低下头,才勉强能够给他吹。后来周遡觉得坐着累了,便干脆直接将后脑枕在了阿呆的腿上。温热的风吹过他的发梢,她柔软的十指在他的发间穿梭着。她低着头,认真的将他半湿的头发吹干。而他看着她。从额头看到鼻子再看到下巴。最后眼神落在了被他撕咬的红肿的唇瓣上。他的杰作。这样的认知让他身心舒坦。连带着眉梢间的阴翳也少了点。—头发吹完后,阿呆让周遡先上桌。她将吹风机放回浴室,接着又回卧室铺了床叠了被。忙忙碌碌的像是周遡的小媳妇儿。等阿呆回了位子。周遡用筷子挑起旁边搭配的小菜,他指着粥问她:“你熬的?”阿呆点点头,“怎么,不合胃口吗?”她考虑到周遡大病初愈,并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东西,清粥养胃,昨天晚上他喝了那么多酒,用粥垫垫也比较容易消化。周遡起身去厨房翻找了一会儿,最后拿了个糖罐出来。阿呆看他直接挖了两大勺倒进了粥里。接着用勺子舀了舀,将粥混匀了。“以后做菜记得加糖,”周遡将糖罐子推给阿呆,面无表情的叮嘱道:“至少加两勺。”阿呆愣愣的看着他。周遡说了以后。那就意味着……她还可以留下来照顾他。阿呆心头一喜。下意识的冲着周遡傻笑了两下。看的周遡直挑眉,真不知道这呆子傻乐个什么劲儿。不过看着周遡递来的糖罐,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周遡嗜甜到这般地步。做菜加两勺糖,那得要多甜呐。想想就牙疼。等到吃完饭,阿呆将沾湿了的手擦在围裙上,“周先生晚上想吃什么?”阿呆看周遡喝粥喝到最后,粥还剩了大半,倒是小菜吃了不少。只是吃完脸都是黑的,明摆着不乐意喝粥。她心想着,若是晚上再让周遡喝粥,怕是他脾气更大。因此阿呆想着给他补一补。周遡回她的还是那句“随便”。说着便起身道客厅去打电动去了。这可愁坏了阿呆。下午,她翻了翻冰箱里之前赵柯让人送来的菜,她挑了只老母鸡准备炖汤,又怕太油腻,于是又做了个白灼菜心解解油。但是转念又想到周遡这甜的牙疼的口味,她又给他炖了个双皮奶,里面翻倍了食谱里的糖量。晚上周遡的饭量明显的增多了一倍。连带着看阿呆的脸色都好了不少。阿呆总算松了口气。特别是到最后阿呆给他端上了一碗双皮奶,上面还刻意的撒了蜜豆,阿呆分明看见周遡唇角弯了弯,是向上扬的。果然做了一大桌子菜里,唯有这加足了糖的双皮奶,让周遡吃的最顺心。虽说这双皮奶是阿呆做的,但是从头到尾,她一口都没碰。那么多糖,她想想都觉得这牙齿是要蛀掉了。甜的慌。“你不吃?”酒足饭饱后,周遡的注意力终于从甜品中转移到阿呆的身上。阿呆摆了摆手,避之不及:“我吃饱了,你吃吧。”那么甜,她一点碰的欲望都没有。她的口味偏北,还是比较喜欢吃咸的。但是要知道,她越是这样的推拒,越是勾起了周遡想要捉弄她的欲.望。他手里拿着小勺,戳了戳嫩滑的双皮奶,“但是我就是想和你分享,怎么办?”说完还理直气壮的看着阿呆,看在阿呆的眼里,这人和寻衅滋事无异。又、又不是幼儿园的小朋友,遇见好吃的就想要跟小伙伴分享……阿呆在心中腹诽周遡的幼稚。只是表面上,还是装作捧他的样子:“这个双皮奶是专门做给你吃的。”“你多吃点,好吃的话我下次还给你做其他款的糖水。”“榴莲班戟怎么样?或者蜜瓜炖奶。”阿呆掰着手指头问他,心里打定了主意想分散他的注意力。周遡嗜甜的毛病阿呆看出来了,往往只要把他哄好了,塞上一个甜到齁的糖品,他一般就变得比较好说话。也算是给猫撸毛的另外一种手段。周遡听见这些甜品的名字,“嗯”了一声,眉头稍稍松了点,随后他说:“随便。”还是那句话。但是阿呆已经渐渐地在他的“随便”里摸索出了他的喜好。要是皱眉的随便,是不喜欢。面无表情的随便,是无所谓。要是说完随便后勾了勾唇角,就是喜欢的意思。你看,她多懂他。给周遡做了两顿饭,阿呆也在细细的观察他的口味。不爱吃葱姜蒜,也讨厌喝粥,香菜ok,喜欢牛排和意面,最钟爱的是港式糖水以及和甜有关的一切。这些关于他的喜好,她都一一记下。如数家珍。“昨天晚上是赵柯call你让你来的?”周遡把玩着手上的打火机问她。阿呆乖乖的点头。“就他多事,”周遡拿起桌上放着的烟盒,从盒里抖出一根烟叼进嘴里准备点上。阿呆细看他,嗯,眉头没有蹙上,说明应该没在生气。于是她便伸手抽走了他嘴上的烟。“你还在生病呢,”阿呆一本正经的说道,“抽烟伤肺,你早上高烧才退下去,不能抽的。”说着便将烟又放回了盒子里。周遡的烟被人截了胡,他挑起眉,这呆子,现在还管上了他。阿呆急忙说道:“等你病好了再抽,先把病养好。”周遡想说些什么,最后也没开口,只哼哼了两声。最终还是听了阿呆的话。阿呆将吃好的碗筷收进洗碗池里。周遡指了指阿呆膝盖边上的橱柜门,“家有洗碗机。”意思是阿呆没必要自己动手洗完。阿呆摇了摇头,“没事,就几个碗,顺手就洗掉了。”说着便开了水龙头。周遡还是赖着不走。就看着阿呆围着围裙洗完的样子。阿呆怕他无聊:“你要是无聊的话,就去沙发那边坐着,家里有车厘子,你要吃吗?我给你洗点。”阿呆熟练的刷着碗问道。“随便。”周遡还是那句话,只是这次,他的语调懒洋洋的。阿呆知道,周遡没有拒绝。周遡坐在餐桌边,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阿呆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样子。他勾勾手指头,让阿呆过来。“怎么了?”阿呆以为他哪里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