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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是再次消失了怎么办……不要有那么多顾虑,凭借结界的力量,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这里。对呢……再也不可能还有人像上次一样,直接闯进来把他夺走了……因为我们已经将所有的阻碍都消除了……都消除了……所以我们只要有耐心等待就行了,经年累月的独处,总有一天他会爱上我们的……总有一天。——“阿崇,你要不要尝尝看?”我回头,发现神护正抱着一筐梨走了过来。“这些是木魅们特地奉上的供品,算是今年最早结的了。”说着,他从筐里挑出一个最大最漂亮的梨递给了我。“神护君现在是山神了吗?那么之前的山神呢?”我将梨放在手心里,没有马上食用,反而有些迟疑地开口。神护闻言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是在追忆些什么,过了片刻才缓缓道:“上任的山神已经投入轮回了,我因为是他唯一的后代,所以被野比吕山定为了下任的山神。”“神护野比吕……投入轮回了吗?投入轮回是什么意思?”我虽然有些一头雾水,但是从神护的语气里,我能感觉到这大概是一个非常不妙的词汇。“他的真实名字不是神护野比吕。”神护从竹筐里挑出几个外观不错的梨后,就将竹筐摆到了走廊上,很快,就有几只在花园里玩耍的小狸猫跑过来,欢呼雀跃地推着竹筐离开了。直到它们彻底消失在园子的尽头,一直注视着它们的神护才转过身,继续刚才的话。“神护野比吕这个名字,是历届山神所沿用的名字,就像是我现在也叫神护野比吕一样。在规则制约下,山神是不可以把自己真实的名字告诉别人的,因为这会在山神和知晓者中形成一种微妙的联系,大概是命运线会牵扯在一起之类的吧。”“上任的山神似乎是多次将自己真实的名字告诉他人,触犯了禁忌,所以被野比吕山舍弃掉了。”“……被舍弃掉了……会怎么样?”神护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乐不可支,但是我注意到他的眼角眉梢都是刻骨的锐意。明明是盛夏的午后,他的笑意却让我莫名觉得发寒。“你知道——修罗道吗?”——山神的名字,只能由山神一个人知道。可是上任山神却为了让某个人记住他,而将禁忌置若罔闻。因为他爱上了那个人类,一个永远都不可能记得住他名字的人类。记不住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呢?神护不知道。他只知道当那个人类记住上任山神名字的时候,就是上任山神被投入修罗道的时候。——“山神即使将自己真实的名字告诉别人,当那个人离开那座山的时候,也会因为法则干涉而失去这段记忆。”“如果有一天,那个人即使离开了那座山,也还能记得住山神名字,这就代表他们的命运已经牵扯在一起了。”“人类的命运只能和人类的命运牵扯在一起,与山神有所牵扯就是触犯禁忌,违背了法则。那么法则就必定会惩罚其中一个人——要么犯错的山神被投入修罗道,要么那个人类被投入畜生道。”“最后上任山神似乎选择了自己承担恶果,不过可惜的是,他曾经的一切努力都成了一场空——因为那个人类被法则彻底抹去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我听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见过山神一次,就是在那个百鬼夜行晚上。他将玉珏托付给我,并且给青尺带了一句话。所以总的来说,我与他的交集并不是很深。我对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他抚摸我头的时候,那温暖的掌心和清浅的笑容上。那样一个看上去羞怯温柔的人,居然会有这么执着的地方……也居然会有这么惨淡的结局……我现在闭上眼,依然可以想起初见时,对方身上传来的旋律……等等!这个旋律不正是……!“阿崇,你没事吧?”神护见我脸色不好,有些焦急地走了过来。我正想说没事,却被他先一步的举动打断了。他蹲坐在了我的身侧,用手小心地捧起我的脸,他的目光里盈满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在他的注视下,我渐渐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恐慌。似乎是……要被抓住了的感觉……我摇了摇头,轻推了他一下。他见我目露尴尬,也非常自然地松开了手。但即使如此,我依然可以感觉得到他那过分灼热的目光,始终停驻在我的身上。一时间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我有些坐立难安,赶紧继续刚才的话题:“神护君之前的山神担任者,所在意的人类,是不是黑泽老师?”他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叫我彼间。”“什么……直接叫名字会不会太……好吧,彼间……”他这才露出了一如昨日的笑容,身上的压迫感也立马不见了。他也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撑着脸语气有些惊奇地问道:“阿崇是怎么知道的啊?我当初发现是黑泽老师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呢!”“啊……这个嘛……因为他们身上的音乐都是一样的啊,都是的旋律。”“诶?是吗?”“我第一次见到黑泽老师的时候还以为他也是妖怪呢!因为他身上居然会有音乐声,现在想想,大概是因为和之前的那位山神走的很近的关系吧……”“嘛……这就有趣了……”神护突然将头凑了过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原来阿崇听得见妖怪背后的音乐声啊……”完蛋了!我突然意识到我不知不觉将最大的秘密之一讲了出来,看神护现在的样子,显然十年后的我将保密工作做的非常好,连自称为我“最好”朋友的神护也不知情。我快被我蠢哭了……“好啦,我不问就是了。”我正懊恼的时候,神护突然开口了,他一如既往地笑着,只是笑得让我觉得凉嗖嗖的,“我等着阿崇把所有秘密告诉我的那一天。”“可是最好不要让我等太久哦!”他伸手摸了摸我的头,笑得只剩眼缝,“因为我实在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啊……”我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知所措。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神护已经起身了:“对啦,阿又昨天去山下买了一些冰淇淋,我现在去给你拿来吧。”说着,他就要离开。“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赶紧开口问道,“十年后的黑泽老师怎么样了”神护的脚步停下了。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微微偏了偏头,目光似乎凝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