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机会

    商虞穿着商砚初的衣服去按了电话铃，护工阿姨在门外接了，商虞把自己的尺码报给她，让她尽快去准备两套衣服来。

    她洗完澡才发现，不仅衬衫和裤子，连她的内衣都被商砚初扯坏了，她生气又难堪，得亏她先前留了个女护工下来，否则林洋不在，她还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商砚初把她折腾了个够以后自己睡着了，商虞回房间看着他平和的睡颜，跟方才那恶劣的模样大相庭径。

    她气不打一处来，忿忿地给他盖上了被子。

    晚些时候，商砚初的检查报告出来了，他睡着还没醒，商虞便自己去听了结果。

    和主治医生预估的差不多，确实有血块淤积，但是不算大。

    “我还是建议等血块自然消解，这样对人体伤害也小一些，后期再观察一下吧，如果合适，手术清除也是可以做到的。”

    商虞点点头。

    商砚初原本身上的皮外伤也都在两个月内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不管怎么样，现在人终于醒了过来，已经比想象中的情况好很多了。

    “近期我还是建议继续住院，先前做CT的时候小商总简短跟我交流过两句，他现在还会感觉到头部有胀痛，所以可能会出现呕吐、嗜睡等情况，这也是正常的，如果碰上了你也不用担心。”

    “什么？”商虞心里一沉。

    商砚初现在还在病房里昏睡着……

    照这么说，他折腾她的时候头都依然在疼着，尽兴了之后才安心睡过去的么？

    商虞的表情精彩纷呈，主治医生狐疑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没有。”商虞又恢复了冷脸的样子，“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商虞揉着脑袋回了病房，商砚初依然没醒，她摸了摸他的脸，在床边坐了一会儿才关上门去了客厅。

    为了不让商砚初起疑，林洋这段时间不会出现在这里，她自然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工作，只能趁着他睡觉赶紧把积压事情处理了。

    商砚初晚上十二点多才醒过来，商虞已经工作完在给陆肖和林洋安排接下来的事了。

    现在商砚初已经苏醒，各方的风波暂时也可以压下去一阵，她能用商砚初养病的理由拖一阵子，也不需要亲自出面了。

    房间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然后隐约响起商砚初困倦的声音，“小鱼？”

    商虞最后交代了两句，结束了三人会议。

    “我在。”她扬声应了一声，快步开门走了进去，打开了灯。

    商虞眯眼适应了一会儿光线，看见商砚初睁着眼睛无知无觉地坐在床上。

    “我睡了多久？”

    “五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商砚初伸出手，商虞已经有了些默契，见状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她一只膝盖跪在床上，没曾想商砚初揽着她的腰一捞，她一下子没稳住重心，跌进了他怀里。

    “你小心一点，头不疼了么？”商虞皱着眉说，陡然反应过来这不像是沈念语的语气，又连忙拿腔捏调地补救，“你对自己上心一点好不好，知不知道人家会担心的！你下午睡那么久，人家差点以为你又要醒不过来了！”

    商砚初抱着她的腰，脸埋在她胸口，闻言“噗嗤”笑出了声。

    商虞本就窘迫的表情又僵了僵，“你笑什么？”

    商砚初又摇摇头，“医生告诉你了？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有一点点疼。”

    “一点点也不行！”商虞把他的脑袋扒拉出来，她已经无心计较他下午把自己玩弄的一塌糊涂的行为，现在一切都以商砚初的身体为先。

    “我请了营养师和康复师给你制定了复建计划，明天开始执行，你不用跟她们接触，所有情况由我来转述。”

    商砚初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他的脸被捧着抬起，下巴戳在圆硕的奶儿上。

    商虞这才反应过来微微的痒。

    她脸红了红，不动声色地将他推离些许，“起来吃点东西吧，你睡了这么久肯定也饿了。”

    商虞先出去让护工准备吃的，等都送进来了才进房间带商砚初去客厅。

    商砚初被她牵着手，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倒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圆滚滚的小男孩整天黏在她身后，“小鱼”“小鱼”的叫着。

    不过这只是孩童时期的称呼，商砚初应该早就忘了，现在他心里的“小鱼”已经另有他人。

    说起来姐弟俩还没疏远的时候，商砚初其实很少叫她jiejie，再后来，每次这两个字从商砚初嘴里冒出来的时候，都会带着嘲讽和恶意。

    商虞带着商砚初在餐桌边坐下，看着他自己摸索着拿起勺子，有些出神地想：这是不是命运给她的一次机会？

    让她实现那些本以为这辈子都无法实现的愿望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