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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美,也许是海景诱人,也许是不夜港朋克悲情短暂消散,令他快乐地忘记了自己本质。他忘了,险些得意忘形。他面不改色,摸摸她面颊,“是你教我,我总要学坏一些。”钟霓眉头一拧,抬手握拳捶他一下,“跟我学坏?分明是越学越年轻啊,以前,你廿九岁,像四十九岁啊。”“是,是,我越学越年轻,跟你同岁,好唔好?”男人亲昵地蹭过她额头、鼻尖。男人成熟气息靠得越来越近,钟霓心觉自己心脏要爆炸,推开他,拎着裙摆,头也不回上楼。男人笑容转瞬收起,对上钟嘉苇,又是另一种笑容。处理一番事宜后,傅时津上楼,在酒店天台与丧龙碰面。丧龙很抱歉,“我估唔到白头佬会突然来这里……”(估唔到:没想到)在这样高度看香港,眼前尽是璀璨夜景。夜晚覆住不知多辽阔的外海与蜿蜒群山,海岸线上衔着霓虹高楼大厦。这是九五年的香港,与他出生那一年的一九六六似乎没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是,他现已衣装革履,无人喊他扑街仔,他想站多高便可站多高,眼前香港亦可成为他一人眼底景色。傅时津眼睛里灌满了不夜港的霓虹。他笑起来,摇头,讲怪不上丧龙,又问大烟哥那边情况。“阿粒姐上次交给我们的礼品,我已检查过,没问题。”傅时津微微颔首,转过身,拍拍丧龙肩膀,“今晚辛苦,找人盯住白头佬——还有,”他看向丧龙的脸,“女伴不错。”丧龙窘迫至极。*钟霓仍着一身婚纱,躺床上一动不动,听到门开门,腹部用力,腾地坐起身,面带笑容,目光灼灼盯着傅时津。傅时津进门解扣,脱下西装,挂上落地衣架,望向身后。深色窗幔,白色床单,雪白婚纱,黑白分明的笑眸。傅时津面无表情注视着她,目光该是要溢出温柔的,但不知为何,他默不作声避开她热情目光。钟霓蹙眉,朝他伸手,“阿Sir。”他不过去,她手便一直朝他伸着。傅时津沉默半响,最终败给钟霓的坚持,他走过去,握住她的手,“你打算穿一晚?不训觉?”(训觉:睡觉)钟霓盯了盯身上的婚纱,笑问身边男人:“今晚,我靓不靓?”她似乎总爱问这类问题,不厌其烦。傅时津哭笑不得,坐到床沿边上,一手按在她蓬起的雪白裙摆上,一手从她手中抽开,勾住她脑后漂亮的头纱,连着她的头发缠在手指间。“我上次似乎已讲过。”他半身压在床沿,缠绕着她浅棕色的发尾,指间是溢着她清淡发香,散不开,只知聚拢,萦绕在他鼻前。钟霓垂眸,抓住自己的发尾,命令他松手。傅时津匪气挑眉,“我一定要回答你这类问题?”手捏着她的发尾,不肯松。钟霓撇撇嘴,小声嘟囔了什么话,他没听见,就只看她粗鲁拽动头发,他眉头一皱,立时松开手,反捉住她手压住。“点解总要问这类问题?”钟霓看着他,戳戳他下巴,“因为你今晚好淡定,我第一次穿成这样,可你眼里的我好像很平常,还是你已见过太多靓妹?”傅时津被气笑,继而无奈:“钟霓,你不知我好努力,努力平静,今晚,你好靓,全场最靓是你,我这样讲,你满不满意?”钟霓定定盯着他眼睛,漆黑眼眸中只有她影子。她捧着他脸,俯身亲他下巴,从下巴吻至他嘴唇,悄悄舔舐他唇珠,好轻好轻。察觉自己做出令人羞愤的行为后,她缠上他脖颈,藏进他肩窝,嘴唇挨着他锁骨位置,隔着白衬衫,她唇上软糯与温度也够他知觉。傅时津不忘追问:“满不满意?”她双臂缠得更紧。他侧侧脸,贴近她耳畔,压低嗓音:“满不满意啊?”“满意满意。”她闷声回应,声音有笑意。傅时津搂紧她腰身。两人靠得这样近,如何分清是谁满心guntang?又是谁要烫着谁?他分不清,为她此时难得缠人与娇羞而情难自禁,他吻过她耳廓,guntang薄唇贴上她耳后发际线,他扯掉她头纱,由她浅棕色软发散开,一手穿过她头发,热吻覆在她下颌角。她肩膀一缩。他笑出声,问:“现在知矜持了?”她抬起头,不满,“……是痒。”他装模作样,恍然大悟,“哦,忘了,你怕痒。”语毕,他忽然地吻上她脖子,她哪里反应得过来,整个人想要蜷缩起来好躲避他的亲吻,他却抱她好紧,她推不开,全身都要挣扎。又笑又挣扎着。两人双双躺倒床上,他温柔又恶劣,吻弄她脖子,炙热的呼吸停在她漂亮的锁骨上,柔软的嘴唇抵在她锁骨中间小小的窝口上,感受她呼吸起伏。她喊他:“傅时津,傅时津……”傅时津,傅时津。不是陆钦南。这梦太美,却也是噩梦,让他舍不得离开,情愿做一场噩梦。谁让它首先是美呢?他伏起身,双手撑在她肩侧,凝视她此刻。钟霓趁此机会揪住他衣襟,“你别碰我!你再挠我痒痒,我一定揍你啊!”傅时津笑出声,俯身吻她额头,一寸一寸往下,吻她的脸颊,真的是完全无视她的恶声威胁。她还想要讲话,却让他趁机探进去,搅乱她,追寻着她的甜蜜。真讨厌。钟霓悄悄想着,但也不反感。傅时津抓住她的手,捏着她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衬衫纽扣上,手把手教她解扣。一颗扣子开了,也像是打开她的开关。傅时津太心机,追寻她甜蜜时,耍上欲擒故纵手段,她着急,嘴唇翕动,微微张着,她进一步,他退一步,她再进一步,他便作回应,又退开,反反复复,叫她失去耐心、厌烦。于是,下一粒纽扣成了她手中残尸,她暴力扯掉他衬衫纽扣,男人微愣,浅浅呼吸洒在她耳畔,他笑出声:“你干脆撕了我,好不好?”钟霓侧过脸,看他,目光深深,忽地抬手捂住他嘴巴,“你不要笑,不要笑。”他一笑,她就情难自禁。她要舍弃矜持,得风月失道德。这种私密戏码,哪有道德可言?婚纱未解,落入傅时津眼睛里,是另一种风情,神圣似不可亵渎。然而,事实上演的是,神圣婚纱包裹住的是邪恶靓女,她的手沿着他的锁骨缓慢潜行,去往更深的地方。他眉头皱起,捉住她的手,拉到唇前,轻轻一咬。情愿她矜持一点,也不要她忽然间这样磨人,着一身婚纱,雪白神圣让他不敢侵犯。她蹙着好看的眉,望着傅时津,越看越深——灯光突然暗了。他关了灯,一室昏暗,只剩薄薄窗幔外露出点点微光,还有覆在他黑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