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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控,在她开口要提问时,他抬手,粗粝干燥的指腹按住她微张的嘴唇。“嘘。”钟霓蹙起眉头,望着他,感觉奇奇怪怪,嘴唇酥酥麻麻。陆钦南抬动左臂,未抽完的香烟随手扔到玻璃桌上,揽住她腰身,不许她讲话。钟霓目不转睛盯着他,她满脑问号,有好多问题,一颗钻石竟然能换到宣文汀秘密名册账簿?为什么蓝钻会交给她?是不是真利用她除掉宣文汀?宣文汀人呢?是不是真如他人所讲,陆钦南要做下届话事人?灯光把他们的影子留在墙上,两团黑影比擅自亲密无间,比坐在沙发上两人更靠近。柔软嘴唇在他指腹下翕动着。他静静望着她,目光柔软,左手按在她腰上,隔着薄薄一件裙衫,掌心温热,勤勤恳恳,不知疲倦,自觉将他的温暖渡到她身上,与她共享。贪婪是不知满足、疲倦的,要分享更多,于是,五指收紧,按下她腰身,迫使她坐到他腿上。她忍不住,想要提问,才张动嘴唇,粗粝指腹险些要钻进去,指腹敏感,轻而易举获取她唇齿间温热与潮湿。男人声音低低,“不要讲话。”可心里却在说:不要刺激他。钟霓借着暖色灯光端详着眼前这张脸,还有他的眼睛。曾经好不容易让这双眼睛里有了她,现在,却沉寂一片,深如暗海。她恼了,要离开,动手动脚,不懂同情他身上有伤,等白色绷带上见了血,她才乖乖停手,生气地瞪着他,恶言恶语,讲一声活该都算轻。陆钦南按住作恶的手,捉住她的手指,带着她,仔仔细细地描绘他的下巴、唇角、新冒出不久的胡茬,动作温柔殷切,偏偏目光想饥渴野兽,死死地锁着她。她眉头忍耐蹙起,眼里藏着怒火,呼出的气息离他好近好近,顺着他的手指,摸向他下巴,再往下,再往下,指腹停在他敏感的喉结上。“陆生,乖乖我回答我问题,你知道我生气会冲动,一冲动我乜乜事情都做得出。”他由得她开口威胁,也由得她的手指在他喉结上作祟,“嗯。”“蓝钻,你是故意留给我?”“差不多。”她用指甲刮了下他的喉结,“不要回答的模棱两可,你只需回答是,或者不是。”陆钦南捉住她的手,唇线紧绷,目光发沉。钟霓抬高下巴,垂眸望他。无意刺激到他,教他不分时间与场合,开始作恶,用唇抿住她指节,温热气息一寸一寸地熨烫她指上单薄皮肤,察觉到她手指僵住。他抬眼看她。钟霓冷着脸,抬动手臂,指甲蹭到他下巴,干脆顺势而为,用力挠了下他下巴。“回答问题!”陆钦南捏住她手指摁住被挠到的下巴,无视下巴上酥麻疼意,回答:“是。”是故意,也生气了。她瞥了眼他腹上微微渗出血迹的绷带,不懂心疼,也不愿心疼,继续提问:“为什么故意留给我?”陆钦南低头,不厌其烦,吻弄她掌心。钟霓揪住他衣摆,努力忽视他带来的躁动,努力调整情绪,不喜欢这样,非常不喜欢被他扰乱所有情绪。躁动情绪一旦触及藏匿起来的病态,她便克制不住暴躁,要寻求安抚。可若寻求不到呢,便变成——她抬手,扣住他后脑勺,突然揪住他头发,迫使他微微仰头。“陆钦南,我忍很久了。”作者有话要说: 修订时间2020年4月29日。改了个有点禁忌的姓氏,不妨碍。☆、099她从来不知自己忍耐性会好到这种程度,应该多谢这位假阿Sir过去耐心教导,总爱哄她,做事不要冲动,严厉又温柔,令她陶醉。最陶醉的痛苦是无奈。她失去了可以存放负面情绪的防空洞,却得到了一个可以安慰她的人。一个骗子。这算乜呀?她看着陆钦南的脸。日夜切齿拊心的七情六欲,急需一个救赎容器盛放,她找不到,找到了又不知合不合适。家人,以及过去所接受的教育,都要求她绑上文明道德,要求她知分寸,不要在文明道德与法律边缘试图挑破姑妈疼爱她的脆弱心理。窗帘晃动,室内氛围诡谲。他不仅仅是胡茬令人难以忍受,连头发也是,发根有些潮,应该不久前洗过,那么,是洗过后才这么柔软的吗?她镇定自若与他对视,他连目光也柔软,像——正月茶楼。他喂她吃他做的甜点,那时,她几乎是完全依赖他,全身心的被他迷住,尝过那么好味道的甜点,连他温柔目光都像有了鳕鱼酱、芝士的味道。每个动作、眼神,她都从中汲取到了丰富的营养,填饱了她会饿的安全感。太荒诞了,她暗恼。暴躁的情绪,突然急速地往下坠。她低头俯身,半伏在陆钦南肩上,修长穿过他头发,沿着他后颈线,滑向他脊背。像过去那样,抚摸动作无比熟悉。灯光倾泻下来,陆钦南默不作声,看着她躺进自己的影子里,沉默地接受所有。她控诉他的罪行,抱怨着,也不忘讲明她自己的情绪。她不高兴,所以,她没理由放过他。腿上的枪,她随时能拿出来,指着他,但她没有。“你引我查到这一步,送我一颗价值不菲的钻石,利用我,先后除掉韩定、宣文汀,接下来,你还想做乜呀?独占全港市场?”钟霓琢磨了一会儿,掐住他下巴,要他只可以看着她,“还是讲,你想做话事人?”天知道,她问出这种问题,心头跳得有多紧张,若回答不如她意,她是提前知道他的目的,却不可以阻止。陆钦南只是看着她,灯光作祟,他漆黑的影子在她眼里格外明晰。他动了动手指,还没有实际动作,便被她用膝盖摁住。“你希望吗?”忍不住,他想捂住她这双眼,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实施情侣暧昧之事,亲吻也好,抚摸也好。钟霓松开他,中邪了似的,竟顺着他的话讲:“我希望你不做,你就不会做吗?”陆钦南淡淡笑,“嗯。”钟霓恼羞成怒,“你会这么干脆?你不经我同意,让我参与这么多事情,我给塞这么多问号,你利用我,无非是抓住我对你的好奇心,可若我对你失去任何感觉,你这场游戏就玩不下去!还是讲,你非要我动手?”她步步紧逼,今晚,一定要得到答案,“你非要我动手?”荣叔总劝他,不要将钟小姐牵连进来,讲钟小姐太聪明,搞唔好会坏事,日后事情若结束,阿粒走得了,他走得了吗?他当时回答荣叔了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