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瘾:直播时代(02)
第二章·你,正在“做”什么? 2020年6月30日在帝国,真正依靠出卖rou体来维生的女性是很少的。这一方面是因为帝国的最低生存保障制度使得一个人无论性别只要出生在帝国境内就会拥有基本的生存权,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帝国现存的“慰安制度”已经在实质上垄断了女性向男性出卖rou体的渠道,而在此制度下任何私自出卖rou体的行为都会被视为对帝国法律权威的挑战与侵犯。 因此,“不得不”依靠出卖rou体来维生的女性是几乎不存在的,然而风俗业在帝国内境内依旧繁荣,从事风俗业的女性也为数众多,但她们中的绝大部分都不是因为现实所迫而选择了这一“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职业”,而是出自自身的意愿、主动成为了一名将自己的rou体作为商品的风俗女。由于任何从事风俗业的人都必须获得帝国官方颁布的“特种职业从业资格证”,而这一资格的审查与发放又格外严格,因此风俗女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竞争压力十分大的行业,从上岗前到上岗后,风俗女们都必须面对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业内竞争。 风俗女们其实和普通的上班族一样,她们中的绝大部分人都会在正常通勤的时间离家上班,穿着和身边的人没有多少区别的衣服,乘坐一模一样的开往上一层的列车,即便是到了公司内她们往往也和普通的员工没有多少区别,大家身上穿着的都是一样的制服,坐在同一个办公室内,有的风俗女也真的会接一份白天上班时间干的兼职,利用上班前的空闲时间来多获得一份收入。 而到了休息时间,风俗女们的工作才真正开始。 一般来说,除了个别特殊行业与企业部门,大部分的企业与单位都会把每天的慰安服务时间安排在下午下班之后,而这也是风俗女们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的时间。风俗女们所持有的“特种职业从业资格证”其实并非为风俗业颁发的,毕竟帝国官方从来就没有承认过风俗业的合法存在,她们手中的其实是劳务派遣从业资格证,而她们表面上的身份也并非风俗女,而是由劳务派遣公司派驻到各企业与单位内的派遣人员,简单地说就是相当于临时工一般的存在。 会催生这种现象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帝国法律规定任何一家企业都有义务为企业员工(主要是指男性)提供慰安服务。然而现实却是不是所有的企业都有这个能力来组建企业内部的慰安部门的。企业人员构成本身的男女比例不谈,就算是勉强采取多对一的慰安模式,负责慰安的女性员工也往往会因为身体负担过重、性暴力伤害甚至是意外怀孕而无法正常完成日常的工作。因此,除了一些大型企业会专门招聘额外的女性员工来应对这种情况外,其余也是大多数的企业都会采取外包的模式来解决企业内部的慰安问题,而承担起外包工作也就是负责提供只参加慰安的女性临时工的就是当时的各大风俗业店,也就是现在的劳务派遣公司。 吴喵喵就曾经在这样的派遣公司内就职过一段时间,然而没做多久她就觉得这样的工作实在是太过乏味和无趣,每天就是到不同的公司内去承接那些男人的性欲,虽然工作时间一般都不长,但却异常辛苦,有些时候遇到预算紧张的公司还要一个人应付几个甚至十几个男人。所以她没做几个月就辞职了,但这段在劳务派遣公司的工作经历也不是对她毫无益处,至少她在这期间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张乔治,然后通过张乔治的关系她进入了现在的这家大公司。虽然每个星期还是有慰安服务要出勤,但比起之前的那种jingye马桶一般的日子还是要好太多了。 吴喵喵曾经是风俗女的一员——实际上她觉得自己现在所从事的职业也和之前没有多大的区别——正因如此,她十分了解风俗女的内幕与要闻。她能在拥挤的车厢内一眼看出哪些穿着整齐的女人其实是风俗女,而哪些衣着暴露的女人反而并不属于这个群体中的一员。但是,令她无比恼火的是那些会用视线毫不掩饰地视jian她的男人们却完全无法分辨出这些。傲慢的男人们只会以为所有穿着暴露的女人都是风俗女,而会在白天的通勤时间出现在下行列车上的女人更是几乎把“我是出来卖的”写在了脸上,吴喵喵就曾经深受其害,对此她深恶痛绝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上车的时候多加小心不给那些男人可乘之机。 不过有一点那些男人们是没有搞错的,那就是那些会在早上才乘坐下行列车返回住所的风俗女的确有问题。正常的风俗女都是派遣公司的员工,而派遣公司也是正规公司,都是严格按照时间表来上下班的。所以一般的风俗女和普通的上班族没什么两样,都是早上做列车去上一层上班,晚上再坐列车回到下一层。所以即便那些男人们的身边就站着一位风俗女,他们也往往无法认出对方的真实身份。 但是,有一部分风俗女是不同的。这些风俗女有着与常人完全相反的工作时间,她们基本都是晚上才开始工作,有些风俗女是为那些特殊岗位和部门提供服务,而有些则是干脆为个别私人用户提供“送货上门”。虽然她们也是风俗女,也基本都属于某家劳务派遣公司的员工,但这些女人们的工作性质与工作内容都更加贴近曾经旧时代人类社会中的妓女,也就是一部分人眼中和慰安服务这种例行公事划清了界限的“真正的风俗业”。 正是因为有这种“真正的风俗业”的观念存在,歧视与偏见对于这些风俗女的影响比起她们那些在白天上班的同行要严重的多。再加上她们特殊的上班时间导致她们更容易被认出身份,被男性sao扰的概率也大幅上升,在某些地方甚至猖獗到了把一切在白天坐下行列车的女人都列为sao扰对象的程度,吴喵喵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由于这些男人的行为往往仅限于sao扰,再加上帝国法律对男性性犯罪的宽容程度,被sao扰的风俗女们根本无法依靠外界来维护自己的切身利益。久而久之,这些在前一天的晚上从下一层来到上一层“工作”的女人们也明白了自身的处境。所以她们的衣着往往更加保守,为了避免在车站和车厢内被sao扰,她们往往只会在每一层的最后几站上车,或者干脆等到中午再乘坐列车返回下层,有些身材较高的风俗女甚至会假扮成男人,为得都是避免吴喵喵曾经遭遇过的那种麻烦。 因此,吴喵喵十分确定刚刚在最后一站才上车的那个女人是一个工作了彻夜的风俗女,而对方在上车后显然也在怀疑吴喵喵的身份,怀疑她是否是自己中的一员。所以吴喵喵才会用那样充满挑衅的眼神回应她,为得就是让那个风俗女认清:她吴喵喵,并不是她的“自己人”。 说起来,当初吴喵喵在准备从劳务派遣公司辞职的时候,曾经出于好奇了解了一下这些专门在晚上工作的前同行能够拿到多少收入。结果是,那的确是一笔让她也咋舌的数字,但为此要付出的代价却也让她不愿投身其中。 况且……在帝国,有些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就比如说吴喵喵现在所租住的那间公寓,在租金上就相比同地段的其他公寓与出租房有着极大的优惠。然而这种优惠并不是能够轻易拿到的,吴喵喵也是在成为了现在这家公司的正式职员以后才拿到了申请这栋公寓的资格,即便如此她最终能顺利租到房间还是拉了男友张乔治来担保。 如果没有这间物美低廉的公寓,光是每个月的房租就足够吴喵喵头疼的了,当然她的主要问题不是“收的太少”而是“花的太多”,但这些就都是后话了。 脚下的车厢逐渐开始摇晃,这是列车进入高速行驶状态的标志,也意味着这趟下行的层际列车终于要离开这一层,前往下一层了。看着窗外的景物逐渐变成一成不变的管道内壁,吴喵喵的眼皮也开始打起架来,她早上毕竟是被强行吵醒的,现在耳边有规律的震动声简直就像是催眠曲,这一刻,吴喵喵似乎明白为什么车厢对面的那位前同行会一上车不久就沉入梦乡了,因为这实在是,太,困……“啊!”吴喵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列车的窗外已经是一片光明了。她扫视了一眼四周,发现车厢内居然只剩下了她一个人,直到打开终端机确定了方位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她并没有坐过站,但此时她所在的位置已经是这一层的后半段了,按照列车在城市区内运行的速度来看,她睡了至少有15分钟。 对了,该联系嫣然了。 吴喵喵这才想起离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已经不剩多少了,而她此时还不清楚今天要在什么地方和闺蜜见面。 说起来以往她来这一层找闺蜜都是在几个固定的地方见面,不是最繁华的商业区就是某个娱乐设施门口,这些地方都是对方指定的,虽然两个人依旧是闺蜜,但对方却从来没有邀请过吴喵喵去她在这一层的家里玩。吴喵喵也心知肚明对方这么做的原因,二人心照不宣,一直维持着这样的默契。 然而今天却有些不同,她在事先确定见面的地点时并没有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对方回复她的只有一句话:“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在哪儿见面。”到时候……都到这种时候了,她还是不主动联系我吗? 心中稍微有些不满的吴喵喵开始用即时通讯呼叫闺蜜。一秒,五秒,十秒……吴喵喵等了很久,就在她将要切断呼叫的前一秒,通讯接通了。 “喂……”“嫣然?你现在在哪儿呢,我们今天到底在哪里见面啊?”通讯另一端的声音有些模糊,视频镜头也不知对准了什么地方,看不到半个人影。对方并没有马上回答吴喵喵的问题,而是顿了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地道:“我,我在……车上……”在车上?什么车上,是列车吗? 不对……她的声音有点儿奇怪,就好像是……吴喵喵的神经绷紧了,眼睛也开始紧紧地盯着摇晃着的视频画面。 她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