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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虽在江湖之外,却也波及在内。”出发前,谢长发对药王请帖还有所求,如今却改了口风,谢枫疏暗自奇怪,只道自己得到请帖之事,不过须臾之间,何况那乞丐给自己时也算隐秘,应没人看见才对,怎么谢长发的意思,到好似知道他得到请帖了?“如果能得到请帖还是好的。只要别人不知道,到时候我们进药王谷,说不定大哥的消息,就有着落了。”谢母眼眶一红,叹了一声,道:“但是,我们却担心你。”谢枫疏一愣:“娘,难道你们——?”消息竟传得这么快么?他们已知道他得到了请帖!谢长发从怀中掏出一个帖子,只见那帖子外头大白,里头大红,红纸套在白色的硬壳内,四个大字:枯骨生rou,四个小字:阎王莫救。谢枫疏失声道:“这请帖!”谢长发将手中的玉佩递给谢枫疏,双手都有些颤抖,“枫疏,你看看,这!”谢枫疏接过玉佩一瞧,只见那玉佩上头镌刻两个小字:枫疏。谢枫疏将自己的贴身玉佩一摘,同样的玉佩,上头刻的字却是“林朗”。枫林疏朗,原本他大哥出生,父母因彼此相爱于枫林之下,给大哥定名林朗。因大哥身体孱弱之故,开始一直没取,只叫贱名,图能养活,长大后才给他取字枫疏定名林朗。谢枫疏出生之时只得乳名,枫林疏朗都在大哥身上,后来谢林朗十岁不到就走丢了,谢王氏念子成疾,便把原先给谢林朗的字给了自己的小儿子当名,念着枫疏二字,便似大儿子也在身边。“这事闹得这么大,便连武林世家也严阵以待,若这请帖是给我的,也就罢了!”谢长发摇摇头,道,“但那药王谷送信之人,竟是指名给你!如今离药王寿宴还有两年,为父尚可以帮你保管,到时候,你却只能一个人进那药王谷中。江湖中人人皆知,只有本应被请的人死了,旁人才可凭这请帖入谷。枫疏,你一点武功都不会,赴这宴会,根本是寻死无疑。而且这药王谷送帖之人,故意送了你大哥随身之物。只怕,只怕他们别有他意!”谢枫疏却道:“上回药王寿宴,还是有普通人混进去的。”谢长发道:“你就知道他们普通了?”说着,低叹一声,道,“丐帮内务向不公开,但袁绍凡颇得萧帮主心意,若无意外,就是下任丐帮帮主,你看这丐帮人手遍及天下,他得了请帖,照样被追杀得下落不明,已有人怀疑,他……他已死了!”谢枫疏惊了一惊,差点便道不可能,那乞丐转交给他请帖,言明是袁绍凡之意,这事不过刚刚发生,哪里便到这个地步?不过,若袁绍凡未死,给他请帖,便毫无用处,给了也是白给。若是旁人杀了袁绍凡从他那里抢来,犯不着又送给他,又或者是袁绍凡得了请帖,假死避祸?“枫疏,为父已联系你韩伯父,他在武林之中德高望重,若能进得药王谷,便可为咱们探听你大哥的下落,至于你,你……你还是莫要去了。”谢枫疏不由道:“爹!”谢长发道:“勿需多言,枫疏,你大哥已折进去了,我与你娘不可再让你冒风险,让你也折进去!我知道你上个月跑到外头,是去寻请帖去了,以后不许再去,也不许搅进这浑水里去,如果让我知道,家法伺候!”谢枫疏张口又止,却是沉默。如果他没得到请帖,这时候的想法,便是偷偷去偷,可他贴身已有一张,因此,心思便活络了起来。谢长发不知道他已得了请帖,只要他带着这请帖走人,谢长发没发现请帖消失,便不会发现……一时之间,许多方法都从脑子里转过去。无一例外,都没有放弃这个选项。药王寿宴十年才有一次,若是错过,他大哥可能就要再失踪十年!谢王氏只道他心中难过所以沉默,走过来捉住他的手,道:“枫疏,你爹说的对,不管怎么样,总得先让自己平安才是。”抬起衣袖抹泪,显然又想到了下落不明的谢林朗,“你……你可不能再出事了呀!”谢枫疏连忙抱住谢王氏,道:“娘,你莫伤心,孩儿不去,不去便是。”谢王氏便抹了眼泪,将他拉到一边,说些慈母心事去了。第二章在家陪了父母几天,谢枫疏陪母亲闲话家常,又跟着父亲整理了账务,几天后,他便出门,到苏州自己开的钱庄去了。谢长发那儿请帖未丢,只道谢枫疏暂时放弃了那个打算,丝毫没起疑心,他要去自己的铺子,便允了他不回家住的请求——这般大了,钱庄又忙,他本也不经常回家来住的。谢枫疏恍若无事人一般打理钱庄,每日看账、查账,偶尔接待些难缠的客人,当天思谷一对师徒打门前走过,看见那马上恍若谪仙的白衣男子。谢枫疏立刻忍不住出得门去,仔细打量,看了几遍,终于确定这两人当真不是冒牌货,是正经的天思谷中人。天思谷与药王谷有旧,往往药王谷寿宴,天思谷便会派人前往,如今他们这般快地来了,难道今年的药王寿宴,比往年还受重视?怔怔然之间,一阵喧哗吵闹,只见白衣男子的马不知为何被惊,骏马前蹄抬起,嘶鸣不住,一个乞丐在他蹄下抱住了头,捂住脑袋。一切不过须臾之间,谢枫疏忍不住上前两步,未加考虑便想营救,未得他出手救下乞丐,那白衣男子旁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子从马上跃下,将人从马蹄下扶推出来。白衣男子勒住缰绳,强将马头调转。“啊!还好,还好!”那乞丐惊魂甫定,几个踉跄,站住了身,拿着破碗向年轻男子道谢,“多谢多谢,臭乞丐这里多谢啦!”那年轻男子似是不太会与人交际,呐呐道:“不必多礼,其实师父他也能拉住缰绳……”说了这一句,便不知道说什么了。“若不是少侠救命,乞儿这命还不知在不在呢,多谢少侠,少侠莫辞。”年轻男子有些无措地接受他的谢意,只道:“不敢不敢。”白衣男子眼中波澜不惊,淡淡道:“枕凉,走吧。”对着那乞丐点了点头,便似已致歉意,年轻男子连忙说了一声“对不住”,回上马去,跟着白衣男子骑马走远。谢枫疏轻舒了一口气,转回身,进了钱庄大门。那从马蹄下躲过一劫的乞儿,却是看了谢家钱庄一眼,拿着碗,敲了敲碗沿,左右摇摆地跟上了那一对师徒。当天晚上,谢枫疏辗转反复,难以睡着。心律比平常快了许多,总觉得眼皮子跳得厉害,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从床上起来,点灯静坐,坐了半晌,平复了心绪,转回头,又往床上回躺。一个黑影自门外一闪而过。“谁!”谢枫疏忍不住出声,从架子上取下佩剑,走出门去,四处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