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梯口,刚要去搀扶,就见齐煦疯了一样往下跑。跌跌撞撞。离平地还有几个台阶时,齐煦脚下一软,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友人在后头看得心惊胆战。“齐兄这又是怎么了,如此慌张,慢慢走……哎齐兄!你去哪!”齐煦从地上爬了起来,对后面的呼喊声置若罔闻,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酒楼门口的方向,他知道,方才那道一闪而过的倩影,不是错觉!他不顾一切往前跑。跑出了酒楼,甩掉了后面拼命追赶的友人。街上的人对他避之不及,把他当作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酒鬼。他跑得气喘吁吁,头发散乱,一向净白的衣袍上因他刚刚摔得那跤沾了不少灰尘,可齐煦顾不上。可还是晚了一步。他们上了马车,走了。齐煦大脑一片空白,耳边一阵轰鸣,他六神无主时,在街边看到一匹马。马的主人正在路边喝茶休憩,他踉跄着冲过去,往人家怀里扔下一包银子。“借用,多谢。”抢了马就走。他骑在马上,紧攥着缰绳,双目通红,样子十分狼狈。心里想着,就这一次,一切都要结束了。等齐煦远远地能看到昌宁侯府的大门时,他看到府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少年利落地跳下了马车,随后少女走了出来。他递过手,温柔地看着她,少女亦笑着。“唐姑娘!”唐时语下了车,循声望过去。齐煦几乎是从马车上滚下来的。他堪堪稳住身形,疾步朝着二人奔了过来。顾辞渊向前一步护在唐时语的面前。“你滚开,我要与唐姑娘说话。”齐煦像疯了一样,全然没有平日温文和煦的模样。顾辞渊冷着脸,不耐地皱眉,高大的身躯挡在唐时语的面前,左手不受控制地摸向了腰间的匕首。若不是阿语在他身后,他早就将眼前的人一刀宰了。齐煦不知从哪里先掏出了一把短剑,直直地朝着顾辞渊刺去。唐时语瞳孔骤缩,“阿渊!”少年轻笑了声,微微侧身躲过,随后抬腿朝着齐煦的心窝狠狠一踹。齐煦顿时飞出去三丈远。那一瞬间,齐煦感受到了滔天的杀意,和上辈子一样,在临死前,他也曾在少年身上看到嗜血的暴虐。他窝在地上,蜷缩着,痛苦地抽搐。顾辞渊转身,手掌揉了揉唐时语的后脑,随即弯下腰,在她额上落下guntang的一吻,声音莫名沙哑,“等我。”他有些事要处理。少年很快直起身,大步朝着齐煦走过去。唐时语看到了少年淡漠冷厉的脸色,眼中还有nongnong的戾气,她心里一慌,赶忙追了上去。顾辞渊腿长,很快就走到了齐煦的面前,他毫不留情地踩在齐煦拿过短剑的那只手,笑得讽刺。他弯下腰,脚下使力,几乎将齐煦的手踩断,压低声音,轻声道:“杀我?你行吗?”齐煦痛得浑身直冒冷汗,额角的汗流到了眼里,刺得他的眼睛源源不断滚落了泪水。他泪眼模糊地睁眼时,看到的是少年格外妖媚的笑,那双桃花眼熠熠生光,眸中却铺满了让人胆寒的凌厉的杀气。重生以后,齐煦总能在梦中感受到少年带给他的恐惧,那是牢牢印在记忆深处的,出于本能的畏惧。可齐煦知道,他此刻已无退路。他偏头,那道倩影走进了他的视线里,可她的眼中却只有这个马上就要将他杀死的少年。齐煦也不知道自己上一世为什么会错过她,待他悔悟时,一切都晚了。顾辞渊看到齐煦的眼神,心中的暴戾更盛,猛兽撞碎了无形的壁垒,很快就要破体而出。“阿渊!你停下!”唐时语拼命拽少年的手臂。她看到少年手臂上的青筋尽显,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脖子,就知晓他此刻处于盛怒,在即将失控的边缘。现在天还未暗,幸好此刻人烟稀少,只有唐家人在附近,若是在此处杀了人,阿渊绝对逃不脱刑罚,更何况,齐煦还是当朝次辅的嫡子。“冷静点,阿渊。”“阿渊,你看一下jiejie好吗?你看看我,我爱你啊。”她不顾一切地搂住少年的腰,红唇凑过去,在他的侧脸落下一吻。幸好他弯着腰,不然她还真的够不到。少年果然侧过头,幽暗的眸子深深地望向她。唐时语乘胜追击,手臂改为圈住他的脖子,忍着羞涩,轻声撒娇,“看我就好了,别想旁人,好吗?”“……嗯。”少年松了脚,转身将人搂在怀里,下巴靠着她肩膀,闭上了眼,试图平静狂乱的心跳。这一幕,看在齐煦的眼里,他眼睛红得几欲滴血。他喘着气,忍着腹痛,轻声开口。“唐姑娘,你可知,你本该嫁给我的。”少年身体一僵,唐时语也是一愣。“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面没有这位公子,只有你和我,我们有婚约在身,你该嫁给我的。”齐煦执着地看着她,反复重复着,“你该嫁给我的,若是没有他,你该嫁给我的。”他看着她愈发不可置信的眼神,便知自己赌对了。她果然是对自己有好感的吧?一定是被这少年迷惑了,她现在看到自己,肯定是有感觉的吧。唐时语察觉到少年有再度疯狂的趋势,赶忙抱得更紧了些。她知道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力道,阿渊轻而易举地能挣脱开,但她也知道,阿渊舍不得。即便是少年在最丧失理智的时刻,只要她说“不”,他就会自己给自己套上枷锁。唐时语眼眶红了。她看着齐煦这张自私自利,毫无自知的嘴脸,鼻间呼吸着少年身上的药香,心里突然涌起的委屈压也压不住。为何她上一世遇到的是这样一个人渣啊,为何不是阿渊呢?她轻轻推开顾辞渊,居高临下,看着齐煦。她努力保持冷静,可说出口的话却依旧带上了哭腔,“齐公子,那你是否梦到过,我们定了婚约以后,你是如何待我的?”齐煦的眼睛睁大,嘴唇微颤,“我……”“你可曾梦到了,订婚以后,总有女子到我眼前来炫耀,炫耀她们手里有多少东西是从我手里抢过去的,那些东西,可都是你开口叫我让给她们的。”唐时语淡淡看着他,这表情齐煦十分熟悉,前世每一次他开口叫她莫要计较时,她也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他。那时他为何没有注意到这双眼里的失望呢?“你可曾梦到,你身边的那些莺莺燕燕,在她们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毫不犹豫就抛下